朱四冷笑一声:“你是怕朕在宫门外,会遭遇危险,是吗?如果真有人想造反的话,朕留在宫里反而更为凶险,因为谁都以为朕不敢乱走,才更有针对性。反倒是这个节骨眼儿上朕出宫,才没人能预料到!
朱四朝前来传话的黄锦发脾气。
张佐分别派人去通知议礼派的人。
“去,为何不去?可有问询过内阁的意见?”
一同过来的还有唐寅。
可当听说宫门口聚集大批文臣,还在那儿哭天喊地撼动宫门时,朱四当即恼了。
……
另外一方,目前是以丰熙和贾咏为代表,他们的主张较为激进,其中又以丰熙为主,贾咏属于被裹挟的那个。
张佐急忙提醒:“陛下,不宜将事情闹大,不如……先等等看?”
皇宫内,朱四跑去养心殿南侧的无梁殿斋戒,想通过这种方式避免跟文臣接触。
黄锦回道:“朱先生和唐先生已在思贤居等候。”
朱浩笑着摇摇头:“不会。”
“用修,外面的人都在等了!”
……
朱四瞄着张佐:“还让朕等?等什么?等他们把宫门撞坏了?他们这是在攻打皇城,知道吗?如果他们出现在朕面前,会不会有人直接拿脑袋往朕身上撞?”
……
在大礼议问题上,翰林院高层虽然都站在“维持祖制”,也就是反对大礼议的立场上,却也分成两派,一派是妥协派,主张从长计议,这一派中,主要是以石珤为首,可能是石珤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又做过吏部尚书,觉得在君臣矛盾上不应该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朱四大概意思是说,今天过后,他跟朱浩的相处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以后朱浩可以光明正大入宫,就算未必要入阁或当尚书,别人也都会知道朱浩是皇帝的首席幕僚。
唐寅瞪着朱浩:“你也有责任!”
……
其意见概括起来就是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了,该让议礼派的人认识一下,一开始是谁在皇帝身边策划了大礼议,并且谁才是皇帝身边最重要的幕僚,还有以后朝堂内除了皇帝外,应该听谁的。
杨慎说要去,但好像还是在意朝中高层的意见。
“先跟六科的人打好招呼,尤其是习之那边,出发吧!”
而他则前去思贤居,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
当张佐到思贤居,见到朱浩后,心里终于安定下来。
张佐赶紧提醒:“陛下,此等时候您还是不宜走出宫门。”
一个大礼议问题,文官保守派阵营内部就分成了若干派系,其中很多相对偏中立怕事的人,也都被裹挟加入到抗争的一方,左顺门事件参与人数非常多,只有少数人被惩戒,也体现出这一点。
人一旦有了名利地位,看待问题的角度就有所不同,做事也不能那么随心所欲了。
朱四道:“朕要出宫。”
叶桂章见杨慎脸色复杂,试探地问询:“我们是否该同去?陛下今日辍朝,若不趁现在发起反抗,只怕时间上来不及了。”
随后越聚越多,一个多时辰后,场面开始闹腾起来时,已有百多人的模样。
一旁的张佐赶紧向黄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尽可能避免激化矛盾,不要刻意加一些修饰词语,就说他们在宫门口闹事就行了,干嘛非说他们拿脑袋撞门?为什么还要说什么有的人高喊太祖、孝宗皇帝?
历史上,他是以翰林修撰的身份参与左顺门案,并在其中扮演了最重要的联络发起人的角色,可现如今他却是翰林院侍讲学士,已经拥有了入阁的资格——当初谢迁就是在这个位置上入阁的。
叶桂章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指望那些中堂、部堂跟我们一起吗?此等事,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这次唐寅倒没把所有责任都归咎于朱浩身上,现在他也想明白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君臣矛盾迟早要爆发,反正爆发的时候他唐寅总得站在文人的立场上去表达一下对传统文官的怜悯。
张佐和黄锦都听出来了,好像今天是个什么关键日子。
张璁、桂萼等人,也想找地方探听最新消息,但宫门他们是不能去的,甚至连就近的茶楼酒肆也不敢,生怕被误伤,皇帝又没给他们新指示,以至于现在只能留在翰林院,看着空荡荡的院落,待在自己办公的地方,连零星的消息都得不到。
唐寅似乎也很认同朱浩的观点:“五军都督府并无动静,再说阁臣和六部九卿中很少有人参与其中,斯为争礼,而非反抗陛下。”
朱四道:“左顺门不是有大批锦衣卫吗?都给朕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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