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大换血前奏

    趁着孙交离开京城前，刘春惦记老朋友，亲自登门拜访，却见孙交家当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这两日便要动身南下。

    刘春还是很不理解。

    刘春笑着摇头：“不信。你要说有些事，有敬道参与其中，我还能明白，但若说所有事都是他……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毛纪、刘春和费宏均用怪异目光打量二人，大概觉得蒋冕有些失态了。

    你孙交就算卸任，在京城多住一段时间，有时间跟你在翰林院当官的儿子、女婿谈谈朝事，不也挺好？

    这次张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刘春听不明白了。

    毛纪叹息道：“说起来，前两日我便得知消息，说是席书已在来京的路上。”

    ……

    费宏想了想，问道：“眼下最该担忧的是，陛下启用前朝老人吗？”

    张佐笑着跟内阁四人行礼招呼，语气间显得很客气。

    ……

    张佐迟疑片刻后道：“此乃陛下的意思，咱家只是带个话，具体何用意，蒋阁老有疑惑的话，一并去征询陛下……咱家告辞了。”

    这下连毛纪都有些不理解蒋冕的冲动了。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刘春在外叫门：“两位，司礼监张公公来了，说是要见我四人。”

    费宏和刘春都听出来了，毛纪这是想拉拢他们两个，一起反对黄瓒入阁。

    毛纪道：“你们也看到了，陛下有意增加阁臣数量，首选乃黄公献，他曾在湖广为藩台，或多或少跟兴王府间有往来，以黄公献在朝中的声望，做尚书或可，若是以其入阁，只怕会令人心不服。”

    等刘春先往待客厅那边去了，毛纪问道：“张佐来内阁是何意？”

    毛纪单独将蒋冕请到一边，低声问道：“你先前已做好退出朝堂，回乡颐养天年的准备了吧？”

    刘春道：“那到底要怎样？同意陛下增加阁臣人数的提议？让黄公献入阁？”

    毛纪摇头：“你不该走。”

    蒋冕道：“传达陛下的意思，也有可能是来安抚我等……走一步看一步吧。”

    毛纪道：“陛下征召张璁、张邦奇等人入京时，都是暗中谋划，直到人到京师，消息才传出，本以为陛下只是征召议礼大臣入京议事，现在看来，或许陛下早就谋画好了要以其代礼部尚书，这步棋……并非是临时筹划。”

    孙交不耐烦地道：“都跟你说了，一切都是敬道在背后谋划，你以后有疑问，直接去问他……

    明明孙交跟新皇派系走得还算近，当初孙交回朝，也是新皇执意把人绑回来，怎么这次退得如此仓促？

    毛纪把费宏和刘春叫到一边。

    蒋冕点头：“都到那般田地，陛下如此固执，身为文臣之首，却不能起到匡扶君王的责任，留在朝中有何意义？”

    又来？

    “你不是早就提过了？”

    毛纪又将目光落到费宏身上。

    费宏和刘春看起来都站在反对大礼议的立场上，可这是建立在蒋冕为首辅，朝中文官共同进退的基础上。

    那是该我走呗？

    费宏道：“增加阁臣人选也无不可，在下已准备好辞呈，这两日便会递交上去。”

    刘春道：“那你总该告诉我，你所预见的朝堂未来走向是怎样的吧？”

    蒋冕一听火大，再也忍不住，好似质问般大声道：“若是陛下对内阁办差不满，为何先前请辞，陛下要挽留？”

    毛纪点头：“正是如此，陛下以往已有继续启用旧臣的倾向，但很多事，不是越旧越好，朝堂治事，总是要朝前看的。”

    刘春在跟毛纪单独谈过后，心中有诸多疑惑。

    为什么这么着急回湖广？

    毛纪望着蒋冕佝偻的衰老背影，大概听出蒋冕对朝政意兴阑珊，也未多言，起身跟上，二人一起去见张佐。

    文渊阁。

    就算你孙交要走，是不是先把交接之事完成再说？

    我来跟你真心换真心，你就拿外交辞令来敷衍？

    蒋冕进去处理票拟之事。

    这令他很意外。

    毛纪道：“此事朝会上不都已商议过？目前内阁四人，尚且能完成差事，若非要增加……只怕会令翰林院等衙所，人力不足，难以完成朝中事务。”

    ……

    老生常谈。

    对文官集团来说，又一次经历挫败，虽然结果看上去并不是十万火急的地步，但蒋冕明显已筋疲力竭。

    “算了算了，不要跟我提这个，跟我没关系了。”孙交果然不想跟刘春在朝中用人方面谈及更多。

    二人一时沉默。

    刘春问道：“那谁来接替你的尚书之位？”

    蒋冕和毛纪很清楚，皇帝就是想分薄他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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