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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没听明白,难道现在朝廷对读书人赎身的银子都这么在意吗?连忙问道:“少了吗?”
张佐道:“不过好在那位朱先生算是我们自己人,跟着他办事总没归什么坏处……这不陛下说了,新一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就听他的委任。”
“哎哟,原来是朱千户,久仰大名,赶紧起来,作何这般客气?起来,起来,给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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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点头,意思是人可以见。
张佐一听,皇帝为了敛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黄锦道:“朱万宏?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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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四不耐烦地道:“现在不能做到,以后也要争取做到,也不想想朕前面那位,他干了些什么?他那会儿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把宣府当行在,去个江南把大明国库都霍霍完了?凭什么他行,朕就不行?欺负人吗?”
朱浩道:“徽商有许多人在京师做生意,他们中有一些早就想拜访张公公,给他们个机会,几亩地还是容易得到的。”
张佐一边不太敢伸手,一边却又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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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道真没话说,朕要十万两,他都能给筹出来,早知道的话,跟他要二十万两了。”朱四一脸坏笑。
张佐心想,你还真是会跟孬种比,你怎么不跟好的比?你的便宜老爹孝宗皇帝,人家可是公认的明君,就不会折腾大明朝廷。
朱四道:“去问问敬道,让谁来当合适……谁能帮朕把开源的事做好,朕就让谁来当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下面也一样。总之现在朕只认银子,不认别的!”
旁边的人引介:“南京锦衣卫朱家,曾在安陆世居几十年。”
“嗯。”
朱万宏道:“南锦衣卫的差事,涉及浙江盗寇之事……倭寇海盗曾闹乱于江浙,卑职奉命前来查问……”
此时皇帝皇位坐稳,就连兴王府出身的太监和王府仪卫司在锦衣卫中人,也开始上下其手,腐败的风气开始蔓延。
朱四点点头,似有所思:“说得对,可若是不让敬道当首辅,让他做个尚书,有意义吗?更重要是多栽培自己人,对吧?如果说朝中每个衙门的管事人,朕都能直接控制……那朕要推行什么事,不就一句话?”
“……是吧。”
“这……”
张佐回到宫里,自然在朱四面前说了许多朱浩的好话,把朱浩说得多勤勉一般,也是朱浩给的空头许诺起了作用。
朱四道:“敬道要开矿,那就让他开,朕身边还有什么能交给他的,也一并给他,朕看出来了……要是换别人来打理朕的荷包,就算荷包有点盈余,也绝对不够用,只有敬道才能变着方让朕的荷包鼓鼓囊囊。
张佐一听,难道皇帝还想在锦衣卫指挥使继位人选上做点文章?
朱四道:“开玩笑的,你当朕没分寸?十万两银子,对造铁路和造船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朝廷以往调拨给内府一共才多少?这次也的确为难他了,可惜现在朝堂不受朕的控制,若是受朕的管辖……朕想把能交托的衙门,一并交给他。”
“啊?”
黄锦马上没先前那股傲气了。
外地来京城办差的锦衣卫,要是不给点银子打点一下,恐怕真没法顺利返回当差之所。
“朱千户到京师来办什么差?”黄锦问道。
张佐冷冷问道。
张佐试探地说道:“陛下,若是让朱先生当翰林学士,就算未来入阁,可六部主要管事衙门都不在其直接管辖内,只怕是,就算想控制也不容易。”
正好张佐说了,皇帝为银子的事发愁,现在就有识相的人来给他送银子,看样子风向把握还是不错的。
张佐一听,果然想从衙门赚钱不容易。
就算现在手头权力有了,但想把权力变现,也很艰难……这年头凑十万两银子,这是何等天文数字?
朱浩起身送张佐,“张公公最近有何需求,也只管跟在下说,最近开矿和造船的事都很顺利,积攒了一些家底,上上下下也不用再过清苦的日子。”
“那……那怎么好意思?咱家没有非分之想,就是想过点安稳日子……如果有机会能互相行个方便,咱家也是可以的……”
黄锦去北镇抚司传达张佐的意思,却被告知,有人求见。
张佐道:“不为难朱先生就好,咱家便照您说的,去跟陛下禀告了。”
朱四对朱浩自然是信任有加,可问题是君臣间日常相见的机会不多,张佐才是那个每天甚至时刻都能面圣之人。
“卑职朱万宏,拜见厂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