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那儿只顾着吃……
朱四道:“唐先生,你也是,就算你要全力渡劫,能不能先把官职领了再渡?无论做什么官,朕都不会勉强你非要现在就挑大梁,你干嘛非要这般推三阻四呢?”
朱四说话的时候,目光炯炯地看向黄瓒,需要对方明确表明态度。
张佐见黄瓒面色有些尴尬,笑着低声提醒:“黄部堂,唐先生和朱先生一向都得到陛下赏识,陛下一刻都离不开他们。”
他对此抱有谨慎的态度。
黄瓒对唐寅,虽然也客气,但只是保持礼数上的圆润自洽,没有刻意表现恭维巴结或是疏远之意。
黄瓒对张佐很巴结,而张佐则将恭维的态度献给了朱浩。
就座后。
黄瓒只是以己度人,他自己是个官迷,一心琢磨怎么往上爬,自然也觉得别人对官位的推辞是一种惺惺作态,何况在他看来,唐寅前半生与仕途无缘,现在好不容易政治投机得当,还不好好珍惜?
现在不但赐官,还会赐宴,让黄瓒你充分感受到朕浓浓的情义。
可对唐寅来说,皇帝的话却好像催命符一般。
黄瓒礼数很足,上前下跪行礼。
朱浩也像是浑然不顾皇帝就在身边一般,笑着说道:“可惜这次大礼议,没给张秉用安排什么重要角色,他要是想参与其中,怕是没什么作为。”
……
朱浩留下来,跟黄瓒详细交待,作陪的还有司礼监掌印太监张佐。
怎么跟朱浩对上话了?
好像没有人真把朱四当成一言九鼎的皇帝看待。
……
反正君臣间的对话,就好像是在那儿抬杠一样,黄瓒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
黄瓒毕恭毕敬接过。
事关朕的祖宗礼法问题,朕是当事人,不能过分参与,不然舆论对朕不利……虽然现在舆论对朕也不咋样,可始终朕还是想又当又立,谁让朕要面子呢?
唐寅急忙回绝。
“老臣不敢。”
历史上,张璁和桂萼奉诏入京,平步青云当上翰林学士,从此开挂,走上人生巅峰。
但因为有朱浩在,张璁在大礼议中扮演的角色,早已从决策者变成参与者或者说执行者,而且这次朱浩在大礼议上主推黄瓒,把张璁暂时晾在了一边。
换了一般人,皇帝明说要让其当翰林学士,甚至入阁,那是何等荣耀?
皇帝离不开他们,你就不嫉妒?
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能甘心长期屈居在一个年轻官员之下?他们之间就不会爆发矛盾?
给你机会让你往上爬,你还这般推三阻四,这不是做样子又是什么?
你唐寅提及张璁,不是应当先跟皇帝禀告吗?
张佐如此巴结朱浩,在黄瓒看来,反而不是什么好事,越显得皇帝身边潜藏着巨大的危机。
而且对朱浩和张佐来说,现在也没必要去争什么孰强孰弱。
黄瓒对张佐极尽恭维,或许在黄瓒这样的外臣看来,张佐乃他高攀不起的大人物,毕竟这位可是大明的内相,身处大明决策核心,比之首辅大学士都不遑多让,甚至地位可能还在首辅之上。
但显然黄瓒理解不了朱浩跟张佐的相处模式,也不知道朱浩到底对新皇意味着什么,更不可能清楚张佐的性格特点……或者说,这种危机或许有,但远没有到爆发的地步。
皇帝的意思,朕就负责来听你表态,再给你赐个官职。
剩下的,靠你们商议。
朱四大概觉得大礼议的事情有谱了,心情相当不错,当着黄瓒的面,丝毫也不隐晦对唐寅的欣赏。
这点从苏熙贵的各种信息回馈中,已经被无数次印证。
……
之前朱浩已为黄瓒做过归纳总结,黄瓒从中找到关键点。
这么好的机会……若是能相助皇帝在大礼议问题上站得上风,那是何等的功勋和荣耀?
张佐将一份详细的大礼议方略,转交到黄瓒手上。
那是在吃什么?滑溜溜、粘乎乎的,一看就很不好吃的样子,但……为什么大热天居然冒着丝丝凉气?
“老臣谢过陛下隆恩。”
朱浩笑着提醒:“陛下,看来黄部堂对于大礼议,有了比较深刻的见解,若他只是以南京户部尚书身份来参与议礼,只怕言论难以震慑宵小,会出现人心不服的情况。”
如果朱四是以“太子”的身份当上的皇帝,那朱四不想继嗣也要继嗣,毕竟就算朱四只是“皇太弟”,那也是承自孝宗一脉。
换了一般人,肯定会觉得朱浩地位隆宠,不仅得到皇帝的赏识和器重,连司礼监掌印太监都这么巴结,将来还不是首辅大学士的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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