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交想借助不断在杨廷和面前为他说项,让杨廷和觉得他朱浩已经铁定要加入到孙交阵营,然后让杨廷和暗中使绊子,把他朱浩调得远远的……
孙交摇头苦笑。
但她也明白,现在跟朱浩太过熟悉,这小子没事都开始打趣她了。
娄素珍白了朱浩一眼,嗔道:“那在下便将相好带来,让公子把把关?”
朱浩点头。
朱浩道:“我不是都请辞了吗?怎么,连我去哪里都安排好了?”
京城,户部衙门。
杨慎要从永平府出发回京师了。
杨廷和耐着性子解释:“或许他从敬道那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影子,觉得未来大有潜力可挖,不想因一些官场外的事,耽误了此子前途。”
孙交的意思是,朝廷没钱,不是一时所形成。
在把有关财税方面的事交接完毕后,孙交拿出一份东西,涉及到这两年来各地税赋的拖欠情况,看起来不但杨廷和准备找人接班,孙交好像也不想在朝中久留。
谁让她总以一个大姐姐过来人的身份,对朱浩做一些不是她分内事的“指点”?又是孙岚,又是欧阳菲,如今又加上朱三。
但杨慎和徐阶都不是那种喜欢到处游走的人,更愿意守在翰林院中,哪怕一点事都没有。
这是在提醒蒋冕,就算内阁真有权力决定一个年轻人以后当什么官,这话也不能直接问出口,要学会藏掖。
正德朝时期,因为皇帝的胡闹,户部太仓的开销,有很多都用在了稀奇古怪的地方,后来皇帝不听大臣的劝谏,索性连朝都不上了,更是有后来皇帝领兵北征和南巡的事情,耗费都很巨大。
杨慎听到朱浩这番天真的话语,不由莞尔:“其实你那位老泰山,一直在跟家父提请,说让你回翰苑,我觉得这样安排也不错,回翰苑多学习几年,等再出山时,可就比现在稳重多了。”
临行时,朱浩亲自出城送行。
正事说完,孙交本要送走杨廷和与蒋冕,但他对永平府的事放心不下,略显为难地开口:“让一个刚被锦衣卫拿问之人,回头再去查锦衣卫,能查出什么来?老夫对敬道没多高的预期,也希望朝廷不要给他施加什么压力才是。”
杨廷和跟孙交照例碰面。
孙老头,你这分明是在觉得我平时在你面前用智商碾压你,心里不爽,趁着我不在京城给我挖坑呢!
到了地方,军队屡屡抢掠百姓,说是官军,更像是贼匪,甚至比山贼还要灭绝人性。
蒋冕问道:“志同为何那么在意敬道的仕途前景?看样子,他不想让敬道卷入到朝廷纷争,非要拉他到户部?”
蒋冕因为跟朱浩接触不多,对朱浩的能力没有太过直观的认识,继续问道,“那你准备将敬道安排于何处?”
杨廷和面色阴沉:“先前说让敬道进户部,不就是让他到户部来协理开矿事宜?何以他进户部,却将管理矿场之事放到一边?”
杨廷和作为首辅,虽然财税方面的事不是由他亲自处理,但他作为上位者多少还是知晓的。
对于翰林院清贵的翰林来说,出来走一趟不算坏事,反正回去后还是要守着摞成山的书籍,能出来当个差,回去后还能待到原来的职位上,对很多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孙交说话时,有意往蒋冕身上瞥了一眼。
……
以朱浩对孙交的了解,孙交断然不是那种公私不分之人。
孙交越是在杨廷和面前提及朱浩前途的问题,杨廷和越有一股抵触心理,更不想让孙交把朱浩当作接班人般培养。
杨慎和徐阶要先去矿场,跟护送生铁的锦衣卫一起走,他们名义上为查案而来,现在案子等于是交给了朱浩这个事主,他们在没有查出结果的情况下,就要灰溜溜打道回府。
杨慎语重心长道:“敬道你办完这边的差事,早些回京,无论你去户部,还是去刑部,再或是回翰苑,以后总归还有很多相处的机会。”
老狐狸啊。
徐阶走的时候,明显神色没那么紧绷,可能是想到回京师后就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临别跟朱浩说话时,脸上总是难掩喜色。
杨廷和与蒋冕走出户部大门,二人就要分道而行,蒋冕得返回内阁值房,继续上班,而杨廷和则打道回府。
“呵呵。”
我都跟杨介夫商量好了,你们在皇帝那儿遭遇到挫折,可不能随便迁怒朱浩。
杨廷和沉默不语。
……
你孙交当初作为中立骑墙派的时候,你的话,我们都不采纳,凭什么觉得,你现在都开始拉山头跟我搞对立了,你的话我会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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