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哦”了一声,显得很意外,问道:“不知是何人?”
朱四随即打量一旁的张佐问道,“是这样吧?”
众大臣屏气凝神,只等唐寅泼出脏水后,满朝大臣群起而攻之,把脏水给他反弹回去。
唐寅急忙提醒:“陛下,臣只是一介布衣,即便有举人功名,照例是不能入翰林院,更不能入阁。陛下要任用贤能,敬道便不错,陛下完全可以破格大力拔擢……”
这样不可控的召对,最容易出状况。
唐寅急忙道:“臣并无此意。”
唐寅回绝得很干脆,意思是给你办事,把我累得够呛,想让我重新当官,我坚决不受。
唐寅道:“以臣所知,所谓地方袭扰矿场之事,纯粹是有人在背后挑唆。其动机恶劣,实在是别有所图。”
“是。”
朱四拉着唐寅开始问东问西,一点都没把唐寅当成臣子,更像是朋友来家里探访,朱四要尽地主之谊。
你唐寅真是另辟蹊径,直接举报锦衣卫在当地闹事?
朱四皱眉道:“唐先生,你是想说,锦衣卫中有人乱来,为求私利,甚至不惜扰乱地方?那朕就应该好好查查!是何等人如此大胆!”
张佐赶紧应声。
唐寅:“……”
“不过先生倒是提醒朕了,要早早给朱浩下调令,让他回京城任户部郎中。”朱四说着,就要去案桌前拿笔写一份调令。
果然在你这个当皇帝心目中,没有那位杨阁老限制,你就想乱来。
皇帝间接贬损嘲讽了唐寅一顿。
皇帝的话,进一步加深了一些大臣的怀疑,很明显,唐寅要把脏水往朝中文臣武将身上泼。
唐寅叹道:“臣查知,乃是锦衣卫中人所为。”
一惊一乍的,想起一出是一出?
朱四听了这话,好像突然眼前一亮般,惊喜地道:“朕想到了,朕就让唐先生来当工部侍郎,督造火车和铁路之事,就交给唐先生负责!”
“陛下,请不要给臣肩上加担子!”
“你看朕这脑子。”
唐寅道:“不是说孙老部堂那边已跟杨阁老打过招呼?”
还没等唐寅回绝,一旁的张佐便笑道:“陛下此议甚好,只有唐先生才理解朱先生心中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再加上他们彼此熟悉,没有隔阂,配合办事也最能符合陛下的心意。”
唐寅道:“草民才疏学浅,没有能力查出有关永平府百姓袭扰矿场内情,望陛下见谅。”
朱四笑道:“朕有此心,唐先生实在不该拒绝。”
“哇!”
连你唐寅,今天看上去都格外可爱了呢!
唐寅多少有点受不了小皇帝的热情。
朱四很高兴,对此时的嘉靖皇帝来说,唐寅是他的朋友,也像是他父亲一般的存在,对于少年丧父的朱四来说,男性长辈的地位无形中会拔高。
朱四道:“你回乡去种桃花?这怎么可能呢?朕都当皇帝了,你不帮朕,还有谁能帮?敬道一个人,分身无暇,再说有你在,很多事就有人出面,不然朕总让孙部堂出马吗?孙部堂主意很多,不是事事都听朕的。”
朱四笑呵呵道:“这怎么可能呢?朕离不开他,朝廷需要他,就算矿场、造船和造火车之事,也需要他打理,他完全可以一边当官一边做这些嘛,为什么要归隐田园呢?唐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
……
朱四对旁边的张佐道:“是不是唐先生先前的宅子不够大,不够华丽,再从内库调两千两银子,帮唐先生扩建一下。”
唐寅再道:“至于修缮臣府宅银两,陛下还是收回为好,现在朝廷正是用银子的时候,内库并不充裕,若是真如敬道所预想的那般,把铁路修到京城来,只怕靡费会非常巨大,陛下此时更应该节俭才是。”
朱四迟疑道:“那怎么办?难道要无限期拖延下去?”
唐寅颇为无语。
朝议话题过半。
唐寅再一次被传召上殿。
说话间,朱四居然意淫起来,脸上满是向往。
“臣往永平府去,连日劳顿,身体便觉吃不消,这官场中事,实在非臣这样一介草莽能承担得起,臣只希望归隐山林,望陛下早些恩赐臣能回姑苏养养桃花,总好过于在京师勾心斗角。”
孙交则望向唐寅,昨天孙交见到唐寅时,就怀疑唐寅这次着急回京,或许酝酿了什么大阴谋,现在皇帝把唐寅召到朝上,这种担忧便加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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