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瘪嘴道:“天天说自己多忙多忙,你到底在忙什么呢?京城时就是这样,到了永平府还是这样,你这么累,难道小四他会多给你涨俸禄?为什么要这般折磨自己?”
你这知府好不识相。
随后朱浩把牟大志接到了内堂。
朱浩笑道:“可是公主身材纤细,衣着不凡出手多金,身上甚至没带几个铜板,出手全是碎银子,这年头银子可不是市面上常见货币,你这样的人早就被贼人盯上……你可知这一路上你遇到了不下七八次危险,全都是保护的人暗中解决掉的?”
……
娄素珍笑道:“公子在锦衣卫那边,不像是坐牢,倒像是去游山玩水的,清闲而又自在。”
“公主,你出走京城,若是真无人相护,你可知有多危险?怕是你出京师二十里,就会被人贩子拐走。”朱浩道。
牟大志拄着一根拐棍,坐在椅子上,差点儿就要抹眼泪,旁边朱浩也只留下了娄素珍在旁听候差遣。
在朱三心中,一直觉得自己很能耐,乃女中豪杰。
“那你随便给我点事情做,再就是不许跟小四提让我回京城,我就原谅你把我冷落的过错。”
“你回来了?”
娄素珍面色有些为难。
随后娄素珍亲自为朱浩铺好床铺。
朱浩冷笑道:“人被你们关押,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能看到的牟推官都成了这副模样,你居然让本官放心?请问如何放心得下?”
他当然不能说。
可在朱浩眼中,朱三还是太过任性顽皮,再说两人一个是状元一个是公主,这年头进士真没有去尚公主的,再说朱浩现在已经是有家有业的人了,再跟朱三往来,就有一种道德上的负担。
但若是你个性太强,在这样一个残酷的男权社会里,真心落不到一点好处,你的个性能否得到彰显,主要是要看时代发展,农业社会对女人非常不友好,经济地位决定了社会地位,女人在这时代经济地位能有多高?
在场的官员和衙差都想笑。
不管怎样,朱浩和牟大志总算回来了,知府衙门开始恢复正常。
朱浩微笑着对旁边的娄素珍打个眼色,娄素珍这才出去叫人来相扶。
陆松语气平和地回答:“蒋同知那边,还有些情况没问清楚,暂且不能放还。但也请朱知府放心,锦衣卫办事是讲道理的,若只是问话,并不会涉及刑讯等事,蒋同知应该不会有碍……”
朱浩随即打量陆松:“既然你不是来耀武扬威的,那敢问陆千户一句,现在蒋同知人在何处?”
朱浩道:“你要留下来,我会让你多住些日子,但你不能随便来打扰我,或许我在永平府当知府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他们……”
哪怕我当你是朋友,也不能太过亲近,别人我可以纳回来当小妾,你这边能行吗?
朱浩的话,有点伤害到她了,别人不跟朱三讲实话,是因为身份地位不够,但朱浩不同,他完全可以让朱三知道残酷的真相,小女儿家这年头有个性并不是什么好事。
朱浩点点头:“那牟推官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再回来上班,这就让人来扶你。”
朱三咬着嘴唇,明显不认同朱浩的说法。
“公主,陛下已问询过你这边的情况,我也如实说了,你在这儿一切都很好,其实从公主出京师第一天起,就一直有人暗中保护,公主还是及早回京比较稳妥。”朱浩道。
朱浩自问可以在跟朝中老狐狸般的朝官中交锋中不落下风,也擅于跟这些人打交道,但就是不太擅长跟女人沟通。
上次朱浩回来的时候,就刻意避开见朱三,但这次朱三知道朱浩被锦衣卫抓了,几次想带人去锦衣卫那边把朱浩给捞出来,好不容易才劝住她。
陆松道:“朱知府不要误会,牟推官并未受到任何亏待,若是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他。”
这时候问牟大志,就算他被用过刑,敢在朱浩这里举报吗?
陆松不再跟朱浩讲道理,直接带人离开。
朱浩回到内堂。
朱三本来就很生气,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我一直都被人监视?就算出了京城,还是连一丁点自由都没有?”
这幽怨的口气让朱浩多少有些不适应。
朱浩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朱三好像个深闺怨妇一样,出现在朱浩面前。
要是你有点独立自主的想法,也还行,你是公主,或许是好事。
显然牟大志不肯说,是锦衣卫逼问他有关贪赃枉法的过往,尤其涉及开矿时从朱浩这克扣银子往自己荷包装的事。
……
这就很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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