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杨廷和道,“朱敬道背后有户部尚书孙交为他撑腰,再说他本来就是代户部管理矿窑,这件事他完全撇得清!这也是为何先前陛下知晓朱敬道牵扯此事而无动于衷的原因。”
骆安道,“此事卑职无从查知,但他的案子却一直都是锦衣卫在办,也是朱知府将他的案子给压下来,将其放在永平府,或就是为今日之事做铺垫。”
唐寅道:“那现在敬道打算怎样?”
骆安略微有些苦恼。
等第二天唐寅早晨起来,却到处都找不到陆松。
杨平道:“可是老爷,永平府朱知府,对此事也是知根知底啊。”
唐寅吸了口凉气,道:“还真是。难怪敬道昨日无端要带杨用修来见我,感情他是想到了,却不能让杨用修顾念李镗的重要性,带杨用修兜圈子……其实他带杨用修来见我的同时,已经让锦衣卫把李镗扣押了是吧?”
呸。
唐寅好奇地问道:“你这是去哪里了?看你这样子,很疲惫啊。”
……
说到这里,唐寅突然意识到什么,疑虑更甚,冷冷道:“不对,不对,敬道此举,就是要逼杨阁老反击。或许在敬道看来,现在陛下已能掌控朝局,不能再按部就班让杨阁老逐渐隐退,而是要逼杨阁老仓皇而退,如此才能将其退下去后的人事安排打乱,将主动权牢牢掌控在手。”
就这样还想让我乐在其中?
……
杨平现在不管听懂没有,都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提醒杨慎保李镗或是杀李镗,就是最大的败笔。
这位唐大才子,不但后知后觉,好像就算跟他解释了,他还是没能跟上朱浩的思路,头脑都被桎梏了。
别说杨慎没想过李镗的重要性,连唐寅都没想过是不是要先找李镗的麻烦。
当然骆安也不敢轻视唐寅,其实兴王府上下但凡对朱浩知根知底的,也都知道朱浩的智谋比唐寅、张佐之流高太多了,但这也并不影响张佐和唐寅等人取得皇帝的信任。
你小子爱怎么玩怎么玩,老子不伺候你了,老子继续当我的诗画双绝唐伯虎,文坛扬名就行了,搞政治我不在行,就交给你小子自由发挥了。
没有杨慎去永平府,好像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
骆安道:“唐先生,其实这个李镗,一早就被我们给制服了,将生铁从卫所仓房内运走之事,就是李镗配合我们做的。”
骆安继续道:“李镗本为杨阁老所用,但此人贪赃枉法的罪证早为锦衣卫掌握,再加上他的家眷都在京师,只要稍加威逼利诱,他便不得不为锦衣卫办事。从他第一天被安排到永平卫当指挥佥事时,就一直在锦衣卫的控制下。”
经过杨廷和这一提醒,杨平才猛然彻悟过来。
“赶紧去找!定不能让锦衣卫先一步找到他!”
“行!”
与此同时。
骆安道:“唐先生,朱知府应该对您说明了过去两日发生的事情吧?”
唐寅心想,若是朱浩没对我提过,你就打算继续对我隐瞒是吗?还有这样试探我的?
唐寅伸手打断骆安的话,却略带疑虑道:“我始终觉得,敬道这是在玩火,很容易把杨阁老逼急了。以杨阁老的老练,难道看不出从始至终都被人给算计了?杨阁老在朝势力那么大,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不反击。”
杨平骑马狂奔,日夜兼程赶到京城,亲自去见过杨廷和,口头传达这个消息。
朱浩布局,那绝对不会只布一天两天的局。
唐寅道:“那鹤林呢?为何连他都消失不见了?”
骆安听了,微微点头:“那此举,应该是朱知府早就设计好的,也取得了陛下的认可。”
唐寅道,“他告诉我,他把永平卫运走的生铁又转运了,说是送去船厂?你是去督办这件事了吗?”
杨慎此时突然感觉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进入节奏。
唐寅大吃一惊。
“嗯。”
骆安道:“唐先生所说的卑职不太清楚,朱知府也未对卑职谈过这些事。”
杨平大惑不解:“老爷,这是为何?”
原来最重要的,不是要找到这批铁在哪里,而是应该想办法撇清杨廷和与施瓒跟这件事的关系,而李镗作为执行者,自然而然就成为重中之重的人物。
怪不得朱浩可以让锦衣卫,在卫所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把生铁给运走,感情最大的内鬼就是永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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