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摇头道:“志同兄,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只希望你将来不要过多干预朝事,尤其是在我致仕之后。”
知道我不是跟你交换一样利益,而是全都要,所以条件开完一个又一个。
“啊?京城开设的那些火锅店都是他的产业吗?我隐约记得,好像敬道家里做生意,但不知是否是这个。”
孙交嗤笑一下,道:“介夫,你这话可说错了,我孙某人虽然也念旧,但绝对不是为一己之私,便罔顾朝廷法度之人,规矩该怎样就怎样,他们考核成绩如何,应该调遣至什么官职,我一概不想过问。”
都不是。
叶桂章没好气地道:“是你身边没朋友,还是说在下这些人没法跟你交心?”
杨廷和道:“我知道,从去年开始,南方整饬吏治,被法办的人中,有志同兄的门生故旧,或让你觉得,我是在刻意针对。其实不然,南方整饬吏治,本身也是出自陛下授意,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志同兄你应该明白。”
“哈哈。”
较差的选择是让吏部去提,最优选则是让孙交去提。
杨慎叹道:“先前我只是隐约听他提过,没有详细询问……如今他在永平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回京师了吧。”
如此一来,杨廷和要想把永平府矿山的经营权拿到手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朱浩这个知府给撤换掉,因为现在朱浩已经不算是杨廷和的人。
……
这才叫格局。
孙交沉默半晌后,冷冷道:“敬道回朝,老夫同意,但要按之前说的,任命他为户部郎中,你不能再当他是你的门生,就此与你无关。”
余承勋哈哈大笑:“只是如此一说,怎还往心里去了?罢了罢了,咱还是喝酒,等中午吃完了用修这一顿,晚上再跟我到火锅店那边再吃一顿,今天咱一定要把肚子给撑破了才算数。”
余承勋笑道:“不知怎的,最近喜欢上吃那种叫火锅的东西了,今天好不容易订到位子,正准备跟少峨一起去好好享受一番,就被你叫到这里来……看着这些了无新意的菜肴,就没胃口……”
孙交指了指长安左门,道:“老朽要早些回户部办理堂事。”
杨廷和只是为了撤换永平府知府,换个他的人上去?为了西山煤矿和修造火车、铁路之事?还是为了让他以后不过分干涉朝事?
杨廷和意志坚定,才不会管你说什么呢,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孙交就是被皇帝强行推出来跟他分庭抗礼的,若他真退下去了,孙交能干涉的朝事远比现在多得多。
你杨介夫打得好一手官腔,居然直接倒打一耙,说这都是新皇的意思?当时要不是我那女婿出面帮我保全这些人,怕是他们中很多都要落罪,就算这样,到现在大多数都被革职回乡不再录用,有的还得靠赎刑才能保全己身。
孙交属于那种不懂就问的性格,这时他也不藏着掖着,反正他不想在杨廷和面前维持什么面子,于是问道:“那……介夫你的目的是什么?为先前西山煤矿之事?还是劝阻陛下造火车?”
京师。
孙交再道:“至于你说的,让老夫不要干涉朝政,老夫本来也懒得管那些闲事,这么说吧,你要离朝,老夫一定会请旨,走得比你还要早,但那些曾经跟老夫有过交集的朝官,他们可不全都是老夫的门生故旧,若只是因为不合你杨介夫心意,就要排挤他们……老夫绝对不会答应!”
随后将一份简单的官员任用名单,交到孙交手里。
余承勋眼前一亮,嘴角含笑,若真是朱浩开的火锅店,那以后他前去惠顾,岂不是能打折?
永平府知府这个职位,说重要吧,也就那么回事,再说现在皇帝已明确说了,永平府铁矿交给户部管理,而不是交给永平府府衙,朱浩之所以能以知府的身份打理铁矿,是因为他是孙交点名要的人,早铺好了道路让其回朝出任户部郎中。
那是为什么?
余承勋笑了笑,不再多说。
……
至于说矿山,名义上还是朱浩打理,但既然朱浩回朝履任户部郎中,那就注定了做事不能亲力亲为,多数事情还是要由新知府带领当地官绅来负责,这不就等于把朱浩给架空了么?
其实现在杨廷和有意让朱浩卸任永平府知府,就是考虑到朱浩已经没必要再当这个差事,换个杨廷和派系的人去,效果肯定更好。
杨廷和继续道:“所以,这次吏部考核,我也有意让吏部关照志同兄你的人。”
叶桂章苦笑着摇了摇头:“若真如此,只怕陛下那边……不好交待。”
杨廷和笑道:“志同兄放宽心,同殿为臣,自不会分那亲疏远近,他们以后在朝前途一定不会比现在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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