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应该是……随随便便派个人去就行?最多找个小旗、总旗之类的小校,已算是很给面子了吧?
……
而是直接往思贤居而去。
孙交心说一声好家伙。
现在朱浩成为我的人了,怎么我都不能跟他通信吗?
为父之所以答应这件事,所持还是那个“各退一步”的理由。
孙交道:“敬道明明在为陛下做事,却一直跟杨介夫那边牵扯不清,现在让他断掉一边,不是很好吗?再者说了,这不是陛下交托的吗?为何有担心?”
张佐当然不是说忠于朱浩而不忠于皇帝,相反,正是因为他一心为皇帝着想,才会这么想这么做。
孙交本来还兴冲冲往里面走,闻言不由停下脚步,侧目打量旁边一脸踟躇之色的张佐。
“呃……”
杨廷和冷冷地打量儿子,道:“用修,做大事者,要懂得取舍。敬道乃锦衣卫出身,他的家族如今已被发配至南京,你觉得,就算他还在为父麾下,等将来为父退出朝堂后,他有什么前途可言吗?”
……
杨慎急忙过来问询父亲这次商谈的结果。
杨廷和的话没说完,其实已经算是对儿子解释清楚了。
以往说是各退一步,其实只考虑到他自己跟皇帝两方,现在要把孙交的利益给加进去。
怎么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孙交也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唯独父亲你这个首辅大学士说什么都不算数呢?
张佐道:“眼下毕竟杨阁老还没有退下去,朝堂大多数事情还是杨阁老做主,先前朱先生在杨阁老那边已深得信任,就这么把他给摘开,咱家觉得,可能真有什么没有顾虑到的地方呢?”
杨慎道:“那父亲,以后儿跟敬道没有公事交流,私交方面……”
“你通知?”
眼见父亲震怒,他只能把头低下,表达出一种认错的态度。
杨廷和正色道:“孙志同的目的,只是让敬道就此成为他的人,从此以后不再受为父的差遣……若此事谈成,你跟敬道间最好不要再来往了。”
父亲你就一点脾气没有么?
在杨廷和看来,孙交不过是出面当和事佬,甚至夹在皇帝跟他之间难做人,只能以要挟的手段逼迫皇帝就范。
孙交道:“现在事已经定下,都跟杨介夫谈妥了,你不会是要让老夫再去跟杨介夫把事找补回来吧?”
“呵呵。”
事情的进展,让杨慎实在难以理解。
……
在他看到朱宸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出现时,还以为皇帝出宫才劳烦朱宸的大驾前来护驾,现在才知,朱宸可能并不是因此事而来。
“好,志同你便去跟陛下说吧。我同意了。”
皇帝现在可是想让唐寅当户部右侍郎,来管理铁矿和煤矿开采事宜,而那唐寅绝对是新皇派系的核心人物,若是为父坚持要用自己人来打理矿场,皇帝能同意?这君臣间的拉锯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杨廷和选择了接受。
杨廷和不想再纠结这些细枝末叶的小事,随口道,“再怎么说,敬道也跟你相识一场,帮你做过不少事,你心中记得他的功绩,将来不放弃他便可!”
杨慎不愿意答应这件事,因为他身边能调遣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他非常欣赏朱浩的才华和办事能力,难得现在朱浩作为他麾下的得力干将,还在永平府这么要害的官职上,能在朝中大放光彩,现在人家说必须把朱浩交出去,你就答应了?
杨慎道:“可是父亲,敬道毕竟是父亲一手栽培出来的,若是没有父亲相助,敬道未来的仕途岂不是无望?”
一切就在于张佐这几年已经总结出经验,凡事若不是朱浩决定的,尤其是皇帝自作主张,往往都会惹事,最后还得要朱浩出来找补。
张佐也在想,一个年轻气盛还带着一丝妒忌心理的皇帝,一直都不太接受让朱浩到杨廷和那边当卧底,再一个就是年老而固执自以为是的老尚书,你们俩合作起来,能有人家朱浩一半的智计就不错了。
显然杨慎真心想帮朱浩,而不是任由父亲把其丢给孙交。
皇帝交给孙交任务,让孙交把朱浩的自由身换出来,以此不再让朱浩夹在皇帝跟杨廷和两大派系中难以做人。
张佐满怀安慰,道:“太好了,孙老果然不孚众望,您可真是大明的栋梁。就是这件事……未跟朱先生商议过,就怕他……”
现在难得孙志同肯出来当这个要挟皇帝的恶人,他喜欢出风头那是他的事,所谈不过是让朱浩成为他的人,本来把女婿招揽麾下,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再加上现在朱浩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弃子”,难道为父要为了朱敬道而放弃大局?
孙交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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