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唱哪出?这是对我教学质量不满意?
“陆先生,你真准备住在王府外?难道不担心宵小觊觎?”朱浩转开话题。
朱浩道:“这是我造的。”
他跟朱浩虽然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师徒,但至少不是敌人,两个忘年交一起讨论一下如何教导世子,让他觉得很有趣,更为他省下不少事,从未从事过教育事业的他,也可以避免走弯路……各取所需。
朱浩走出门口,没等唐寅提问,便主动道:“陆先生如果是因为这次考试对我不满意,大可不必,我们的目的都是让世子他们学业进步,并让兴王府的人充分感受到这种进步,为此目的服务,就算是有些手段超出常规,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对唐寅来说,这个说法很无语,却是“见怪不怪”,毕竟他为朱浩脑补了一个很强的师门,不想计较朱浩是怎么造出来的。
刚才作答时她就感觉处处错漏,不然她也不会试图去偷看好学生京泓的试卷,她嘟着嘴道:“你不会让我跟他一样,也默写五遍吧?”
“我先前把这些琉璃珠给了他们,让他们充分体验了一把玩弹珠的快|感,然后又从他们手上赢过来,再告诉他们,想拿回去,除非他们能通过我的考试……都是平时学过的东西,按照成绩高低分配琉璃珠,谁的成绩好拿到的琉璃珠就多,如此谁不认真考……”
教案是朱浩编的,通俗易懂,但有个问题,也是自古以来师生间最大的症结所在,那就是老师教的内容,学生未必听得进去,讲台上归老师,课桌后边不妨碍学生神游天外,一样的先生教资质相当的学生,却能教出个天差地别。
“哼!”
唐寅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朱浩,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或许是孩子间好说话吧,先前看世子认真默写的样子,他似乎真的接受了你的规则。”
等朱浩回过头时,唐寅神色间饶有兴趣:“朱浩,别看你年岁小,但你身上有很多闪光点,既如此,今日午前这段时间就交给你考试,我旁观一下便可。”
朱三松了口气。
“哦,那还差不多。”
在大明就连翡翠都不是很值钱,翡翠真正值钱要等到明末之后,珠宝价值的上限和下限很高,跟金银这样的硬通货差别很大。
唐寅笑道:“没事,我想过了,安陆距离南昌有段距离,宁王有心谋乱,就算要在湖广闹事,也不敢太过张扬……行大事者岂能如此不小心?”
唐寅接过后放在手心里,看着阳光下晶晶亮的弹珠,惊讶地问道:“此……乃琉璃?为何能做到如此清澈透明?莫不是王府敬献的贡品?”
唐寅苦笑。
说着,朱浩把一个玻璃球丢给唐寅。
朱三别提有多委屈了。
唐寅苦笑着摇头:“没办法,我可没弹珠,那玩意儿……你要是交给一些黑心商人,一枚就能卖出个一两银子,却被你拿来当玩物。”
“朱浩,你出来一下。”
唐寅来到讲台后的座位坐下,朱浩也回到自己的位置。
……
朱浩摇头:“不用。”
唐寅由衷地道。
朱三在几个孩子中,成绩之差仅次于陆炳,但她却拿出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朝朱浩发飙。
“考试的时候想什么去了?这么简单的内容还能错?这可是死记硬背的东西,莫非还等着别人指点你?课后默写五遍……”
朱四看了看上面的批改处,一拍脑门儿:“哎呀,还真错了。”
“世子乃是未来的兴王,我不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教习,如何才能做到奖惩有度?”唐寅认真跟朱浩探讨起来。
唐寅道:“你这样岂不是扰乱了他们的课业进程?”
中午散学。
唐寅再去打量朱浩,发现朱浩已从窗户外收回目光。
朱三、朱四和陆炳都回内院吃饭,唐寅却跟朱浩一起出了王府,他说要在周围寻摸个住处,其实是想跟朱浩说说话。
朱浩将引领时尚。
唐寅想了想,点点头,朱浩这话挑不出毛病。
唐寅:“……”
朱浩道:“成绩最好的是京泓,其次是朱四……这几段章句集注,有错漏之处,拿书本仔细对照一下!”
唐寅并非迂腐之辈。
但不是人人都认可,平常收藏珍宝古玩之人,谁会拿高价买这种有价无市的东西?
朱浩会搞这些?
珠宝这东西,讲究的是认可度。
这话听起来没错,但朱浩并没有打算靠弹珠发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