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猪油蒙了心

r />     之前跟陆松说找人到打草集的茂源客栈，并没有说错，丫鬟小白就住在那儿，只要报个名号就能寻到人，迁到民院不过是为了方便朱婷治病罢了。

    说完，林百户扬长而去。

    ……

    朱浩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一个小孩子，火气旺盛，勉强坚持得住，倒是先生你，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唐寅直接一屁股坐在朱浩旁边。

    你小子选择可真“多”呀！

    反观我唐某人……

    唐寅皱眉：“你说什么？”

    就算兴王府的人找来，自己大冬天裸奔跳湖的事都做过，在路边坐坐还能有损自己的名望？

    出了朱家庄，林百户纵马狂奔，宣泄心中怒火，旁边一名总旗打马跟上，“林百户，可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朱家那边已经断了情报，上面多番催促，这种事不好催没有主心骨的朱家，只能威胁咱这些干苦差的……”

    给朱婷打了第二针退烧针后，朱浩从租住的民院出来，坐在弄巷口的大石头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来累得不轻。

    他忽然想明白了，顾忌身份又如何？这穷乡僻壤，莫非还有人认识自己怎么着？

    ……

    朱浩笑道：“陆先生真是健忘，我在船上曾跟你说过，我在王府给世子上课，赢得袁长史的欣赏，而当时我说是你教我的……若是你对此毫不知情，教授内容自成体系，回头袁长史问起来，你如何回答？”

    我跟你谈人生际遇，你跟我谈教纲？

    这下真没什么可谈的了。

    唐寅沉默不语。

    “不过一个百户，拽得屁股翘上天，以后千万别到千户家来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强龙难压地头蛇，可有些蹩脚的四脚蛇总把自己当龙，简直不自量力。”

    朱浩难得见到唐寅认真跟他探讨皇位传承问题，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初唐寅造访安陆，最终却与兴王府失之交臂，转而去投了宁王，乃是因为唐寅不愿意把赌注下在一个看起来虚无缥缈的希望上。

    “即便将来皇帝仍无子嗣，也可在皇室宗亲中挑选继任者，皇位未必会传到兴王府，你所倾注的心血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百户没理会手下的牢骚，斜阳余晖照耀下，望着正逐步陷入黑暗的安陆城，冷笑道：“朱家不行，难道咱在王府中就没人了？就算撕破脸，也要把情况打听清楚，最好能在为世子治病的药里下毒，一了百了！”

    唐寅听完有点傻眼。

    朱嘉氏听闻林百户来意，冷漠道：“林百户，你有求于朱家才会登门，之前一直留在安陆却从未曾跟朱家通过气，用得上的时候才想起……看来你回朝后就算大有作为，也会将我朱家忘诸脑后吧？”

    但听了这番话……

    几句话，双方就再度闹僵。

    朱嘉氏撇过脑袋，不再瞅林百户，言语中带着讥讽：“锦衣卫本该在天子脚下当差，我朱家迁到安陆此等穷山恶水之所，以为心甘情愿？我长子在京师，莫说是看守诏狱，就算人在诏狱，也没必要为一房人而乱掉方寸。”

    先前他跟朱浩说人生际遇，朱浩跟他谈什么教纲，现在他想研究朱浩身上的秘密，朱浩就跟他讲人生目标……

    唐寅站起来，望着夕阳落山后的满天彩霞，“你这番话真不像稚子所言！若真是旁人教的也就罢了，可要是你心中所想，有感而发，那我除了感慨你天纵之才，还得提醒一句……

    天下间的读书人都想科举进仕，以求得功名利禄，哪有一开始就想靠什么王府，玩政治投机的？

    不过细琢磨朱浩的话，也算“至理名言”。

    林百户在朱万简陪同下往院外走去，这次为了表示诚意，他还特意把带来的人留在朱家大门口，谁知良苦用心完全没起作用。

    林百户傍晚时来访，试图从朱家探知有关王府线索。

    跟着朱浩进一趟王府，已不再是信心动摇的问题，他更愿意相信朱浩说的全都是真的。

    朱嘉氏冷笑不已：“教习都没进王府，能怎么说？我看是你们收买人不得，便传出假消息，让王府以为教习有问题，这才匆忙撤换，是吧？如今好像还是本地秀才公孙凤元在王府教书……你林百户手段颇多，难道不会去绑架他家人，胁迫他为你做事？”

    朱浩道：“秘密多少不重要，能为自己谋取什么更为重要……我认识陆先生时，不过是个没开蒙的稚子，读书的机会都要靠别人施舍……未来我希望我的命运不被人掌控，我要自行决定我的人生……只要这个秘密能帮助我达成目标，便心满意足了。”

    “退一步讲，如果真的在学问上无所进益，我弃文从武行不行？我爹好歹是锦衣卫百户，难道我将来就不能在武事上取得成就？”

    唐寅仔细一想，这两天朱浩废寝忘食，可自己除了第一晚跟朱浩一起熬了个通宵外，后面两天吃得香睡得好，就算今天驾车来回走了几趟，奔波劳累，可还没疲倦到刚天黑就要睡觉的地步。

    你拿我开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