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以退为进

府来养的话……很难吗？到时这戏班能为自己所用，偶尔还可以帮自己赚钱……简直不要太好。

    朱四不解地问道：“什么是霸王别姬？”

    陆松想不明白，再加上朱浩有言在先给别人写戏没好处……陆松就要考虑一下这话要不要说，就算说又该如何去说。

    在场观众自然不想走，纷纷嚷嚷着再演一场，说书人上去，朗声道：“接下来说书，主要讲的是《西游记》三打白骨精后面的情节，诸位可留下来继续听书。”

    走出书场，朱浩有意无意提醒一句：“他们唱的戏，是我写的，没有我的戏本，他们只不过是个草台班子，根本上不了台面，平时王府请回来的戏班子中应该有名角……陆典仗，是这样吧？”

    朱四兴奋摇头：“不会不会，我当然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陆典仗，我乏了，打道回府吧！”

    因为马上大戏就要开锣，书场周边早就是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但在场的人都不知当天要演什么。

    一行人下了楼，龙班主跑过来道：“诸位贵客，先前看得可还满意？是否有……”

    说话间，于三还在打量朱四。

    于三不解。

    “啊？那多无趣？让我再看一遍不行吗？”

    朱浩笑道：“我看那龙班主不是讲道义，是他有眼力劲儿，知道跟咱们混才有饭吃……平常那些老掉牙的戏目谁去看？从我这里学几出戏回去，怕是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刚开始侍卫们还能兼顾阁楼那边，脑袋不时转动，但到后来视线全落到戏台上，再也舍不得挪动视线。

    有钱不赚，硬要往外赶客？

    朱浩还在作总结：“……唱腔不是很好，南戏就是这样，软绵绵的，没有秦腔那么高亢雄浑，如果单独训练个戏班子，专门唱我创作的新戏种，效果绝对大不相同。”

    陆松是少数保持警惕的，见朱四看着戏台眼睛都不眨一下，心中一动，急忙起身下楼，朝守在四周的手下喝斥：“看什么看？好好盯着，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千万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小孩子对于英雄主义的戏最是中意，朱浩既说及霸王别姬，自然做好了写这出戏并正式推出的准备。

    ……

    这是前来讨赏啊！

    朱浩摊摊手：“你不愿意也没办法，我可没准备下一出戏……大不了以后戏班子排出新戏，让你先来看，要是你还是这般执着，那我只能先走了。”

    陆松瞪了朱浩一眼，好似勒令其闭嘴。

    于三笑道：“这位爷，您是王府的贵人，我们早就按小当家吩咐，特意在雅间里安排了座位……诸位请移步？”

    尽管于三不理解，但总归朱浩才是大掌柜，他只能按朱浩的吩咐去安排。

    朱四虽然性子倔，但也知今日跟着朱浩出来玩，客随主便，再说朱浩承诺下次为他单独上演好戏，他只能忍了。

    陆松打量朱四一眼，忽然明白朱浩为何如此说，当即帮腔：“这戏班子的水平的确不行，还是戏本好，若是以后朱少爷能把这么好的戏本交给大戏班来演，效果绝对比现在好很多。”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

    朱浩一看就猜到了，这小子多半是想回去央求他老爹或是袁宗皋，请戏班子到王府唱戏，这样他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相对于戏剧，说书表现力方面会有所不足，但对于老听众来说，说本的内容要比舞台丰富许多，能引起人更多的想象，照样可以让人沉迷其中。

    “朱浩，你什么时候写新戏本？”朱四有些痴迷地问道。

    朱四兴冲冲道：“那让我父王找个戏班子回来……朱浩，你就负责给他们写戏本，行吗？”

    众侍卫心里暗骂一声，虽然装作警戒的样子，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目光不时扫过的戏台上。

    你可真有本事啊！原本开书场就弄得满城风雨，现在又请来戏班子唱大戏，让安陆之地不得安宁？

    花鸟市有不少好玩意儿，朱四勉强打起精神，在一个个摊子前驻足，但毕竟以前他跟姐姐偷跑出王府时，经常来这边玩，大部分东西对他来说都不觉得新鲜了。

    陆松觉得自己回去后可以对袁宗皋说，世子喜欢听戏，而朱浩那小子会写戏，不如让朱浩写，然后找人来唱，那世子就不用天天想着往外边跑了。

    以朱四的头脑，实在想不出折中之法。

    朱浩道：“我还要靠戏本赚钱呢，为不相干的戏班写戏……他们学会了，到别处去唱，我有什么好处？”

    朱四一如既往地执拗。

    朱浩道：“下次吧，我现在带你去花鸟市瞧瞧，顺带找找有没有卖兔子的。”

    对于普通人而言，花个两三文钱听一出戏，瘾过足了该干嘛干嘛去，自觉地把场地留给那些评书迷。

    他不知道的是，朱浩这是给他机会。

    不过这对陆松来说是个启发。

    陆松黑着脸喝斥：“出了事，你脑袋要不要了？”

    木架下面和周边簇拥了不少侍卫，其中大多站在楼梯口及阁楼周边，还有部分乔装成看客，前面的一人一椅，可以享受瓜果点心，中间的坐长板凳，后面的只能站着，不过所有人的心思不在听戏上，一个个四处张望，防止有人作乱。

    朱浩带着朱四，径直来到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