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先生?”
要说刁难人,朱三很有一套,连续抛出好几个问题。
随后朱浩下来回到座位上坐下。
公孙衣讪讪不知该怎么回答。
京泓脸上满是憧憬:“朱浩的启蒙先生乃天下闻名的唐伯虎,他可是当前大明最有名的诗人,诗词书画都很难得,听说要有很大的面子才能请他写一篇悼文……”
陆松会意点头:“既如此,那在下就给先生送去府上,不叨扰了。”
“公孙先生,先前有件事忘了通知,袁长史在府中设席,请先生过去用宴,请先生随在下来。”
公孙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两袋米,少说也有个六七斗,这要是拿回家,贫苦的生活简直可以直观地得到改善。
朱三板着脸道:“小孩子家家的,没事别到处乱打听……你过去跟小京子坐一块儿!”
朱浩讲的内容,的确让公孙衣大受启发。
朱三气得差点儿蹦起来,怒不可遏:“你等着,我再也不理你了!”
……
京泓道:“先生,我们还是上课吧。”
朱三皱眉:“朱浩,你原来的先生不是姓陆吗?”
“陆典仗?”
朱三率先把疑问抛出,“昨儿你找他神神秘秘说话,我就猜到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才改变初衷……快告诉我们好不好?”
等公孙衣转头回来,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起来,隐隐有些担忧。
一堂课上完,朱三跑去茅房。
朱三忘了刚才跟朱浩吵架,还扬言不理朱浩,一副要断绝朋友之义的架势,转眼就合伙起来唱双簧一般为难公孙衣。
朱浩摇头:“先生已往江西去了,怕是短时间内回不来,他本身不是湖广人,以后能不能见到,全看缘分。”
公孙衣指着书本道:“下面这部分,你来讲,为师想听听你……背后那位先生是如何授课的。”
“谁是唐伯虎?”
还嫌不够丢人吗?
公孙衣尽管已猜到米是给他的,但还是循例问问。
朱三和朱四早早到了学舍,第一件事就是向朱浩打听昨日“秘密”。
又到朱浩讲课的时间。
……
朱浩只是讲了几段就下来。
朱浩道:“公孙先生,师娘温婉贤淑,好似大户人家出身,你们……男才女貌,很般配啊。”
带着一丝不安,眼看就要到中午。
之前一段日子,有个现成的公孙衣当老师,朱浩本以为自己就此退出讲坛,从今以后扮演好学生的角色便可。
朱浩道:“不过想来这是王府对公孙先生教学水平的肯定……大概公孙先生能在王府长留了。”
因为朱三和朱四从来不到西院食堂吃饭,当然也不知道公孙衣有这一出。
朱浩身子笔挺地站在公孙衣面前问道。
尤其是朱浩由浅入深,以白话文的方式,把圣人之言讲出来,别说是学生,就连公孙衣都感觉到,若是如朱浩这么讲的话,的确比自己教授的更容易接受。
……
“公孙先生,师娘昨天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最后她去哪儿了?不是说出城去画画吗?为什么师娘到最后也没露一手呢?”
这时代师生关系比较僵,学生跟先生谈及师娘之事,先生肯定会避而不谈。
听说有酒席吃,公孙衣脸上先是露出喜色,随即又皱起眉头。
公孙衣如释重负般迎了出去。
公孙衣当然想到了这一层。
朱浩一看就知道,公孙衣这是怕王府准备将他扫地出门。
朱浩道:“陆先生从来没有向我透露真实身份,我上哪儿知道去?说那是唐伯虎,还是公孙先生跟我说的,连袁先生和之前的隋先生都没跟我这么说过。”
京泓道:“先生说的人,乃大名鼎鼎的唐伯虎。”
朱三追问:“请问下次是哪次?”
朱浩道:“你对陆炳说的话,我同样这么回答你。”
在场的人全都释然了。
朱浩笑道:“先生,估计是王府知道你平日下午会在王府用饭后再走,知道你家里困难,所以才……”
读书人都好面子,既然王府给了他俸米,他便不好意思晚饭时再留在王府吃。
陆松道:“乃是王府给公孙先生束脩的一部分,这些米……不如由在下送到你府上如何?”
朱四可没有京泓那般见闻广博,唐寅名气虽大,但跟朱四平时的生活没有任何联系。
“对对,公孙先生这么年轻就是秀才,未来中举人乃至进士想来不在话下。”
公孙衣笑道:“不管是谁告诉你的,既然你曾师从唐伯虎,就上讲台好好表现一下,正好我想听听唐伯虎是如何教授你……《孟子》章句的!”
经过公孙衣讲解,朱四听得入迷,如此传奇的故事居然在身边发生,他觉得非常有趣。
说完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