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的意思,莫非是他收到妻子范氏的通知,通过一些鲜为人知的方式,圆满地解决了麻烦?
应付朱万简比应付老太太简单多了,朱万简很不耐烦,更没心思详细问问题,囫囵吞枣般听了朱浩的汇报,便步履蹒跚出了铺子。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朱浩拿出一个说本,晃了晃道:“这是孙猴子后面的内容,你看不看?”
锦衣卫会连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情报都调查不到?
朱浩皱眉:“你害人?”
当晚平安无事。
朱浩要说的事情并不算秘密,难道我把自己的先生是谁说出来,也算出卖王府?
现在只是通过陆松之口告知林百户,有叛徒这么回事,让其早作提防,不要再给自己安排什么特别的任务,这就达到他的目的。
“其实陆典仗可以等风头过去后,主动跟兴王提出,调到地方卫所历练一番,只要你离开兴王府,对林百户来说就失去利用价值……他们又不知你妻子在王府做事,或可换得你日后安稳。”
入夜后,朱浩跟京泓一起在烛光下读书。
陆松用怪异的目光打量朱浩,好似在说,如果我有选择用得着如此纠结?
陆松道:“我暗地里通知林百户出事了……林百户便设局跟韩典仗相见,果不其然被王府的人察觉……”
朱万简直接进了铺子,一脸倨傲地朝朱娘呼喝。
“不需要。”
陆松道:“今日调休,小炳,晚些时候你跟娘亲一起回家……你跟她说,之前外出公干爹爹耽误了不少事,今日暂且回不去。”
“你怀疑谁?”
其实他是有怀疑对象的,正是刘管家,最先怀疑是因为刘管家刻意探听过他跟朱嘉氏的对话,而这次刘管家在八月十六清晨知会他,以脚程来算,刘管家不是一大早开城门时进城,而是在城里过了一夜……是什么原因让刘管家奉命进城却不先找他,而非要等第二天早晨再通知?
朱浩道:“陆典仗,我知道你并没有将世子的真实身份告知林百户,是为防止林百户对世子不利……可若是锦衣卫真要下毒手的话,或会令小郡主陷入危境,我看你还是不适合脚踩两只船。”
朱浩心中仍旧带着不解。
过了几日,到了八月二十三傍晚,这天散学回西院的路上,朱浩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陆松。
朱娘本想问问怎么不是老太太来,朱浩适时出现,笑着打招呼:“哎哟,这不是二伯吗?娘,让我跟二伯说上两句……估计二伯很忙,不想听我废话吧。”
朱浩对此有些意外,但看陆松那似有所指的眼神,想来是提醒自己,王府方面可能不放心,觉得或许他回去后,还会奉命来见王府中潜伏的内线。
朱浩回过身,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反正他要出去见谁,必定是从家里出发,那不如就安排人手在铺子附近看着,估计夜晚也会派人盯梢。
“朱浩,我想问问你,你怎么知道王府怀疑我的?林百户对此也不太明白。”
朱四依依不舍:“一起蹴鞠完再走吧?距离天黑还早着呢。”
兴王府这边抓到叛徒,为名声着想一般不会痛下杀手,只是将人调走了事。
刚玩没一会儿,就被人破坏兴致,朱四不时拿怨怼的目光瞟陆松。
京泓眼里爆发出精光,却又不好意思直接伸手去拿,朱浩随手将说本扔到他面前,道:“看完记得还我,如果有不认识的字,也可以问我。”
虽只是小别,却是陆炳记事以来分开最长的时间,别提有多亲热了!
朱浩道:“那我跟京泓回去收拾一下就走。”
父子二人感情很好,从小到大陆炳都将父亲当作榜样。
朱浩趁机来到外面,此时陆松已有意把侍卫调开,从容地回到院子说是要喝水,其实是单独跟朱浩会面。
即便朱浩不细说,陆松也明白,朱浩这是对他发出暗示,晚上找个时间叙叙话。
翌日早晨,朱嘉氏未现身,倒是来了个不速之客,乃是二伯朱万简。
……
却不知他刚出铺子,就有人暗中缀上了。
朱浩却明白,朱家既知自己这边有奸细,自会有所防备,用朱万简总好过刘管家,老太太难免会想,儿子再不靠谱也姓朱,总不会暗中投靠兴王府陷害朱家吧?
经过儿子提醒,朱娘大概理解为今日老太太不方便前来问话,于是指派二儿子前来。至于为何是朱万简而非刘管家,她有些难以理解。
朱浩终于明白为何陆松可以安然无恙归来,原来是跟林百户商量好,来了个将计就计,找个人背黑锅,就此把怀疑推出去。眼下兴王府已查获典仗中的叛徒是那个姓韩的,自然不会再怀疑到陆松身上。
真的这样顺利吗?
陆松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
朱浩笑着安慰。
她们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盯梢,对于外面的变化丝毫未察觉。
正玩着,就见陆松带着两名侍卫前来。
可朱浩也有担心。
陆松没有跟朱浩多言,点头后先行离开,二人没有再深入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