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蜕变

顺位继承人，相当于太子……”

    但朱嘉氏不为所动，起身便往门口走，冷冷甩下一句：“若不去，家里就把你儿子接回去，送到窑里当苦力，一辈子出不了头……你掂量着办吧！”

    ……

    “娘……”

    “他自己不小心泄露的身份，怪得了谁？再说是他自己应承下来的差事，难道现在想打退堂鼓？如此一来，不是整个安陆的人都知道我朱家对兴王府有不轨企图？”朱嘉氏生气地瞪着儿媳。

    不如跟儿子一起回朱家，就算再不济，儿子也可以练武，哪怕不继承父亲留下的锦衣百户职位，母子努力些也能平平安安活下去，即便一辈子平庸过日子也比让儿子到王府冒险，成天刀口舔血好许多。

    朱娘得知儿子在王府遭遇危险后，觉得自己的坚持没有太大意义。

    “朱浩，昨日王府内到底发生何事？”朱嘉氏阴沉着脸问道。

    朱娘身体剧震。

    朱浩暗忖：“这老家伙，看起来敦厚老实，一心为主家，颇得老太太信任，为何要探听我朱家内部事务，尤其是关于我在王府的情况？难道他也是锦衣卫的人？”

    第二天上午，朱浩正在跟于三商谈在城外招募人手，增加盐田数量时，朱婷急匆匆跑来：“哥，祖母来了。”

    当天朱娘神色都不正常，也不跟儿子叙话，只是默默为儿子收拾被褥行囊。

    明摆着的事情，人家兴王府又不是傻子，为小王子招募伴读，难道会不调查一下孩子的身份背景？

    “所以，娘您暂时不用考虑我去江赣游学的事情，我以后会在王府好好读书，争取成为世子的左膀右臂，将来平步青云，为母亲争得一个诰命。”

    朱浩不依不饶，道：“祖母，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我进王府第一天，身边人就在议论，说我是朱家人，说王府袁长史有吩咐，要严密看管我，避免跟王子多接触……”

    当晚去跟林百户联系时，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证不能让锦衣卫的人知道朱厚熜曾落于火场并被朱浩救出来。

    陆松听了袁宗皋的话，受到不少启发。

    袁宗皋之所以不着急把他找回去，估计也是在等朱家向他和母亲施压，你就这么逼上门来，并没有逃出人家的计划，也没超出我的预期。

    “我救兴王世子于危难之中，若兴王府的人以怨报德，还要继续加害我，那就是违背上天的旨意，岂会有资格继承皇位？”

    兴王府最在乎的是什么？

    朱浩这次没有回答。

    此时的朱嘉氏于儿子灵位前坐着，脸色阴沉。

    朱嘉氏厉声喝道。

    依然是顶撞的话，但这次朱嘉氏没有刚才那么暴怒。

    显然在朱浩过来前，朱娘已恳求过婆婆，希望朱浩不再进王府，却被无情拒绝。

    如果让锦衣卫的人知道他和朱浩二人非但没帮忙把朱厚熜弄死，反而出手相救，估计锦衣卫的处罚不会轻。

    朱浩委屈地道：“有人想烧死我。”

    儿子去外地读书，可以最大程度避免儿子卷入朱家跟王府的纷争中去。

    “小浩，只要你在王府平平安安，不管学业如何，娘不用那么挂心便可，你……多加保重！”

    带着儿子往前院走，整个人神思恍惚，差点儿被地上横着的木架子给拌倒，好在朱浩及时上前扶了一把。

    本来朱浩未曾留意此人，但因其暗中探听朱家事务，心生疑窦，暗自揣摩其中因由。

    朱浩眼见老太太摔门而去，摇头叹了口气，俯下身子搀扶朱娘。

    “当时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被针对，直至经历昨日被人放火差点烧死在火场，我总算想明白了，其实从第一天开始他们就没打算让我在王府久留！”

    “老夫人。”

    刘管家脸色很快恢复平静，好像他刚从后门进来迎接朱嘉氏。

    李姨娘在前边照看铺子生意没过来，朱娘则梨花带雨立在一旁。

    朱娘跪下来：“娘，小浩他的身份败露了，王府方面起了歹念……现在回去不是送他去死吗？”

    “小浩，咱跟苏东主的生意还在继续，银子赚得越来越多，但娘心中却越来越不安，若被官府查知的话……我们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到你成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娘想的是再积攒些银子，就把生意兑出去……”

    ……

    朱嘉氏走后，朱娘一脸灰土色。

    顺理成章的事情，回去就回去呗！

    朱娘态度坚决，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期冀老太太能心软一把。

    “娘，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救兴王世子，已经是第二次了，之前还有一次……你说我跟他多有缘分？他一有危险我就出现在他跟前，若他将来真有机会当上皇帝……”

    朱浩可是朱家嫡亲血脉！

    朱娘本来还想跟上去哀求，但老太太忽然转过身，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朱娘浑身剧颤，只能目送朱嘉氏绝情地离去。

    “嗯？”朱娘不解。

    这样的见地，普通人岂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