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识陆炳

试在张佐再出现时开始。

    通过第一场考核的共计二十三人。

    朱浩摇摇头，没正面回答。

    显然兴王不打算亏待这些应试童子，就算没考中，也会给点“安慰奖”，小篓子里装着什么，只有失败者知道，朱浩不想一探究竟。

    “嗯。”

    “虚岁八岁。”

    京公子闹了个老大没趣，又瞪着一边才四岁根本没人与之玩的陆公子，厉声道：“喂，爱哭鼻子的臭小子，你这年纪怎么也会默写那些句子？谁教你的？”

    陆少爷认真作答：“我叫陆炳，我爹和我娘都在王府做事，我……我也想进王府，给世子当书童……”

    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

    靠兴王府撑腰？

    语调凌厉，咄咄逼人！

    京公子明显对陆家小子很不屑。

    很多关系户知识储备不足，以为靠人情世故就能上位，却不知王府还是很讲规矩的，至少人家陆少爷……年岁小，写出来的字张牙舞爪，却能把所有字默写下来。

    《论语》前十句，怎样才算一句，这是个问题。

    比如陆家那个四岁稚子，头堪堪露出桌面，手里高高举着根毛笔，估计写什么都看不到，好在侍立一旁的侍卫护犊子，赶紧给他找来块石头垫着。

    这一切对朱浩来说并非难事，当即准备落笔。

    而这边，朱浩已顺利把前十句写得差不了多了，本想等等，避免自己写得太快被人怀疑，不料此时张佐这个考官走到他面前，驻足打量。

    “随你怎么想吧。”

    默写可能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考试，全凭知识底蕴，写得越快越工整，没有谬误最佳，听明白题目后，自不用再听接下来的废话。

    “咦？莫非有人提前告诉你题目？”京公子眼前一亮，立即为自己的失败找到借口，把朱浩也当成关系户。

    就在朱浩接连写下几个字，为自己创造出的“童体”感到十分满意时，手下已然运笔如飞。

    这边张佐的话还没说完，京公子已经开始做题。

    ……

    对普通孩子来说，就算书法造诣再好，写得快就难免出现笔画潦草走形的情况。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知县家公子？昨晚他老爹还特别设宴款待王府几名官员，让关照一下自己儿子。

    张佐走到大榆树下，笑道：“你们前来应选王府伴读，想来已做好万全准备，现在就出题……听好了，且把《论语》前十句默写下来，字迹一定要工整，不能有偏差……”

    这一下他也没必要再遮掩什么，干脆把最后一句顺势写完。

    跟朱浩同桌的乃是京知县的儿子。

    陆少爷脸上再次涌现胆怯，转头四下观望，看样子又想去告状，找大人撑腰。

    京钟宽并非不识相之人，给了儿子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便在陆典仗等人陪同下，往王府东门而去。

    京公子第二个交卷，本以为自己能得到一些称赞，却发现张佐等人对他的字没有任何评价，于是便把注意力从陆家少爷转移到朱浩身上。

    陆少爷把朱浩当作朋友，点头如捣蒜。

    有古怪！

    “慢点，不用着急，我等你。”

    对于前来应选的孩童而言，笔试基本能预料到，但还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张佐目光落在朱浩的字上，点头嘉许：“很好，你几岁了？”

    “八岁就有如此书法功底，前途不可限量啊……嗯，有柳体风格……”张佐连连点头。

    中场休息。

    “先生，我写好了。”朱浩放下毛笔。

    兴王脱离地方政治体系，你一介王府属吏，本身权限仅限于兴王府这一亩三分地，若得罪地方官，以后还混不混？

    朱浩装出胸无城府的模样，笑道：“你写得也很快啊，我只是经常默写这些句子，可能写顺手了吧。”

    但如果表现得太过惊艳，一看就不像孩子书写，反倒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太过潦草的话又显得自己没水平。

    县衙皂隶天天到你家里找麻烦，就问你受不受得了？

    张佐安排侍卫领淘汰考生出王府。

    京公子目光炯炯地盯着朱浩：“你师从何人？为何写字那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