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切开一个角

sp;  “意思很简单，C市的钢铁产量，每年都可能有虚报，而虚报的内容，是瞒报、少报。也就是说，这里可能产了2亿吨钢，却只会报1.3亿吨。”13号看着陆令，“你说，瞒报的这些钢铁，去了哪里？世人都知道有瞒报，但是谁发现问题了？”

    “那个年轻的美女医生，也有问题吗？”陆令再次问道。

    13号频频看向寇羽扬，他有些怀疑人生。

    “能感觉到。”

    13号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寇羽扬，想从寇羽扬的面色中发现什么问题，但他失算了。寇羽扬似乎是一本书，熟悉绝大部分的经典棋谱，丝毫不慌。

    “那我呢？”

    “你还会下围棋？”13号坐的都正了一些。

    13号看了眼陆令，有些疑惑：“你来C市多久了？怎么说糊涂话了？”

    “那也不一定，”陆令道，“听说你象棋技术好，我们这里也有高手，你要不要试试？”

    “你说，C市每年报的这钢铁产量，是真实的吗？”13号问道。

    说着话，三人到了医院。

    “没有，”陆令指了指外面，“他们带不进来，来这里也需要安检。”

    “镜子？”陆令道，“如果要影响一个人，你也会过来吗？”

    “那你聊聊吧，”陆令看了看燕雨那边，“记得录像。”

    “哦？”13号看了眼寇羽扬，“你这有棋盘吗？倒也没什么别的事，我会会你。”

    “没什么事，你让医生走吧，我带你们去治疗室。”13号说道。

    “怪不得，这就对上了，”陆令道，“走吧，我带你回去，有什么话、得罪过什么人、什么人可能对你不利，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13号采取的几个战术都被对方识破，对方给出的应对，几乎都教科书级别的。

    13号说的事，陆令也有所耳闻。很多事真的不是基层民警能干的事，能力再强也不行。

    “这两个医生都没问题吗？”陆令问道。

    所以，有了医院的帮助，13号的安排才能形成一个闭环，以往发现的问题人员，因为在医院，也不会被人重视。

    “那你想的挺准。”

    很快地，13号把情况都说了清楚，很多事还得离开监狱去查，这都需要时间也验证。不过，陆令明白，这个案子现在也只是切开了一个角罢了。

    电子对局中，有个双方思考时间的设定。寇羽扬这里才几十秒，13号那里已经过去了七八分钟。

    “这不可能。”陆令摇了摇头，“我们俩不急着出去，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所以你稳赢？”寇羽扬站了起来，“虽然你年长几岁，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陆令点了点头。除了那个女医生之外，上一组的医生应该都有问题。

    “环保……”13号笑了，“我说你幼稚你不信。”

    “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上一组。”

    “赵斌。”

    “时代确实在进步，我很多地方都已经被淘汰了，”陆令道，“所以，你最好多活些年头，说不定能见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有高手下棋，说能往后看三步，这种不可能每一步都看三步，只能针对特殊的局势。但是，寇羽扬给13号的感觉，就是每一步棋都能思考四五步，而且能适时调整。

    陆令三人到了治疗室，也就是医院唯一的抢救室，这里面积并不大，也就是二十多平米，被几张床、几台设备挡着，就给人一种到处都不要乱碰的感觉。

    和聪明人沟通就是简单，13号没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13号明白，和陆令合作，就一定会被保护。毕竟，陆令等人可不想13号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看守所里。

    “行吧……”13号点了点头，“走吧，回去，我给你讲讲一些事……其实也没啥有用的，只是你要是爱听，我就瞎聊几句。”

    “这你放心，我说了会配合你们，没问题的。”13号倒是不打无赖。

    横拉炮到中央，进右二兵，上马，車向左一格……

    “那也没问题。”

    “你也不知道？我不是问最后面的大BOSS，就说直接联系你的人，是谁？”

    “那你要捅到底了。”陆令说道。

    “监狱的安树明，一直都是他安排人对接我，比如说我们监区的莫名。”

    “我知道。”陆令道，“我来处理。而且，我全程对你进行监控，放心吧。”

    “有啥难的？你不是会当卧底吗？你参与面试，进钢厂里面……你最好搞个中上游的岗位，待上不用两年，就什么都知道了。有些事确实人家玩得好，对我来说也是好事，毕竟这几年我在这里过得也不错，一直有人给钱……我以前曾经流浪过、要过饭……现在，不错了……”

    “嗯，戒过。我的所有朋友里，我是唯一一个戒掉的。”13号道，“我曾经什么都玩过。”

    “最近送往严管监区，先不把你送出去了。在这里面，安全方面我还放心一些。”

    “就这么简单？”陆令有些不解，“以前呢？你来这里之前，和你商议具体的事情的人，是谁？”

    “象棋？”13号摆摆手，“每一方只有16个棋子罢了，怎么算计也就那么多，说真的，我已然没了兴趣。”

    13号说完，医生见陆令没有说话，直接就离开了。

    面对这样的局势，寇羽扬的动作极快，每一手都只有不到5秒的反应时间，给了13号很大的压力。整个棋局，全程都是13号在思考。

    “你让他陪我一起关着。”13号指了指青山。

    这就好像一个钓鱼圣手，钓到大鱼之后，直接把大鱼摘下放掉，不拍照、不炫耀。

    医生这里，自然是见过陆令、青山和13号的，立刻走上前来，找陆令问问题。

    13号被噎了一下，摇摇头，跟陆令道：“我以后，想去一个新的监狱，我年龄也不小了，还是会去老弱病监区。虽然以后不去搞歪的斜的，但是就像你说的，能过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