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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逃不开 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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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连同把梨子削切成片,搁在描银的白瓷盘里头,推给笑之。笑之接过,乖巧地道谢:“谢谢叔叔。”

    原来是例行检查而已。唐宁慧放心地关上了包厢门。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外头的车厢里进来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正一排一排地检查,对年轻女子和小孩更是特别注意,拿了照片比对再三。

    一直到这次与她在洋行门口相遇,曾连同才隐约知道她那年欲言又止的那件事情是什么。那日,她是想告诉他有了笑之。

    笑之在他手上,唐宁慧能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与笑之越走越远。唐宁慧垂下了眼帘,沉吟了数秒,再抬眸时,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曾连同把笑之抢走,从此母子分离,相见无期。

    接下来,曾连同好整以暇地拉着笑之坐在沙发里,瞧着周裁缝和学徒捧了衣料一匹匹地呈上来。唐宁慧便如提线木偶一般,每一匹布都毫无意见,每个花色都说好。曾连同颇为满意地吩咐道:“既然都好,那就每个都做一件吧。”

    曾连同自那滴血滴入水中后,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只见两滴血各自凝结成渣状,并不相融。

    这样的话,好过知道他从头到尾都在骗她!她还这般自欺欺人!

    周璐握着她的手:“你说这话,无非是让我放心而已。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

    程副官亦步亦趋地跟在曾连同身后:“七爷,宁州那边送了些东西过来,我让人搁在您书房里头了。”曾连同本已经抬步往前院去,闻言便止了步,改往书房的方向。

    可是如今,她和笑之被曾连同囚禁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怎么办呢?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唐宁慧面无表情地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笑之的娘,难道会连笑之的爹是谁都分不清吗?你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证明。”曾连同挑了挑眉头,颇为好奇:“你想怎么证明?”唐宁慧冷冷地道:“滴血认亲。用这个方法来证明笑之是不是你的骨肉。”

    曾连同牵了笑之的手,循循善诱,做足了功夫:“我们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笑之是勇敢的孩子!在这里轻轻扎一下,笑之绝对不会喊痛,也绝不会哭鼻子的,是不是?”笑之自然被绕进了他的弯子,用力点头:“笑之是勇敢的孩子,不会哭鼻子的,小姑娘才会哭鼻子呢。”

    西式的吊灯下,手间的军刀白白亮亮的一点儿闪光。

    她一点点地打开绸缎,露出了一个纸卷,摊在桌上,赫然便是一纸婚书。

    笑之问:“为什么要过些天?不能现在去找舅公姨婆吗?”童言无忌的问话,唐宁慧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若是没有再相遇,她会一直这样欺瞒自己,欺骗一辈子!

    小客厅里的气氛极其凝重。

    曾连同取了一把小木剑出来,把玩了片刻,正准备把木剑搁回去……忽然,他视线一顿,停留在了某处。

    这一幕令她胸口剧烈抽痛。唐宁慧只觉得眼眶一热,似有什么东西要掉落下来。她怕失态,赶忙深吸了一口气,将碗搁在桌上。

    唐宁慧凝望着被众人簇拥着的曾连同,忽然觉得这一切仿佛是在做梦一般。可是,微风吹过,拂过藤蔓,发出细细碎碎的“沙沙”声,空气里隐约还有花儿的暗香。

    曾连同道:“旁人我是不知,可是你向来心软,别说周璐了,单单你唐门一家老小就有那么多人。再说了,鹿州这里还有你舅舅、姨妈呢,如今,他们都在我的势力范围内。且不说这些人,就算是为了笑之,你也得对我好些。你说,是与不是?”

    在宁州的时候,他隐姓埋名与她结婚的时候,住的一个小院落是租来的。那时候他雇了一个仆妇阿金嫂打扫屋子,料理三餐。每日晚膳后,他都喜欢用舶来的小军刀削水果,也是这般的凝神静气,嘴角一抹淡淡笑意。

    笑之摸着肚子喊饿,唐宁慧便喂他吃了一块蛋糕和几块饼干。笑之对车窗外的一切仍旧极感兴趣,嘴里含了糖果,又趴在车窗旁瞧外头。这一觉睡得好,此时她一点儿倦意也没有,用了些蛋糕后,便也坐在铺上陪笑之看外头的风景。

    那个时候,唐宁慧真的以为是自己的福气,才能遇到他。

    唐宁慧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车里面无表情的曾连同。此时的他一身戎装,肩上的一排金属光亮锃锃。而他的眼,却如谷底深潭,冰冷得叫人窒息。

    曾连同不紧不慢地开口:“还不上车?”

    众人自然听出了他语气不悦,应了一声,便鱼贯而出。不过片刻,偌大的厅里,就剩下了唐宁慧和他二人。

    周璐把带来的包裹打开,露出了一大堆舶来彩纸糖果、果脯,还有装在纸袋里的饼干、蛋糕等。唐宁慧不免啧道:“你每回都给笑之买这么多好吃的,瞧他,都快被你给惯坏了。”周璐取了一把糖塞给笑之,揉了揉笑之的头发:“快吃吧,别听你娘的。璐姨就我们笑之一个宝贝,不疼笑之疼谁去?对不对?”

    周璐把唐宁慧拉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道:“我打扮成这样,难道是为了好看不成?还不是怕曾连同这王八蛋安排了人跟着我。”唐宁慧道:“你放心,他暂时被我骗过去了。”周璐惊讶道:“怎么骗?他可不是个好骗的主儿!”

    曾连同只觉额上青筋又突地一跳,端详着笑之柔嫩的侧脸,缓声道:“笑之,娘有没有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叔叔,我是你爹,是笑之的爹!”

    自遇见曾连同后,唐宁慧没有一夜不是提心吊胆度过的,现在火车顺顺利利地出发了,她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倦意便似潮水般排山倒海地涌上来,结果哄着哄着,只觉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那个时候,她时常混混沌沌的,周璐实在看不下去了,某天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唐宁慧,你这副模样让我后悔救你了!”唐宁慧那时还不知周璐为了救她,去求了汪孝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婆子过来请安:“太太,小少爷已经入睡了。”

    林妈此时也取了针过来,唐宁慧接过了针:“林妈,你先下去吧。”林妈垂手应了声“是”,便带上了门下去。

    曾连同深深地望了唐宁慧一眼,才从她掌心里取过了细细的绣花针。她的手心白皙,因这几年握笔教书的缘故,倒没留下什么茧子,不由得想起过往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出门前她总会为他整理衣襟。她的动作又轻又缓又柔,不过片刻便会柔声对他说:“记得早些回家。”

    当年她浑身湿淋淋地伏在他怀里颤抖,他搂着她说:“别怕,一切有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亦是对她真心怜爱的。但那时候他也未想过与她成婚的,当时不过是想留她住下一段时间,权宜之计而已。

    唐宁慧如此哄了许久,笑之总算是抽抽噎噎地开了口:“娘,是真的吗?”唐宁慧点头:“是真的,叔叔没骗你,叔叔真的是笑之的爹爹。”

    指尖一痛,他的血顺着指尖滴入了碗中。唐宁慧在边上哄着笑之:“笑之乖,只有一点点痛,你就当作被蚂蚁咬了一口,好不好?”笑之眨了眨大大的眼,不解地道:“娘,蚂蚁没咬过我。”

    曾连同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面无表情地睨视了唐宁慧一眼,却见她拉着笑之的手,眉目低垂,瞧不清脸上的神色。

    那日,周璐抽了许多根烟,最后帮她下了决定:“宁慧,把孩子生下来吧。你放心,横竖有我呢!”

    她低垂着头,纤细的手搁在他胸口,支吾了半天没有下文。她永远也不知道,他再不会回来了。曾连同凝望着那白|嫩的指尖,当时唯一的念头便是想牢牢握着。但他终究还是没有伸手。

    唐宁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笑之,她想了想,道:“娘呢,要带笑之去鹿州找亲戚。因为娘的舅舅、姨妈,就是笑之的舅公、姨婆,都在鹿州,娘想他们了,所以想去找他们。笑之陪娘一起去,好不好?”这也确实是她的打算。她自六岁那年跟着母亲朱碧青来到宁州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婆、舅舅、姨妈,此番前去鹿州,确实也想去找找他们。虽然说不上投靠,但有亲人在那头,是好是歹总也有个照应。

    唐宁慧侧着头,保持着曾连同离去时的姿势,站成了一尊塑像。

    周璐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你好歹总算是摆脱了他。这天下谁不知道,他们曾家想儿子那可是到了疯魔的地步,可就是怎么生也生不出来,真是奇了怪了。外面的人都说是他们曾家祖宗造的孽,代代都是单传的命。曾连同这个王八蛋,也活该!你已经给他生了笑之,所以啊,以后无论他娶十个八个的,也生不出儿子了……这个杀千刀的,死了活该没有儿子披麻戴孝……”

    正当此时,卧室外侍候着的王妈等人听见了屋里头的动静,隔了门禀道:“太太,周裁缝来了,在厅里候着给夫人和小少爷缝制衣裳呢。”

    旅馆的店小二见唐宁慧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挽着包袱进来,便知道要打尖住宿,忙殷勤地上前招呼:“这位太太,可是要住店?今儿人多,我们旅馆啊,只剩上等客房两间,其他的都已经住满了。”

    唐宁慧的粉脸霎时一白,惊惧抬头:“你……你……”曾连同瞧她急得手足无措的模样,极有把握地笑出了声:“唐宁慧,你说,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乖,不哭了……”

    唐宁慧拉着笑之,一时间结结实实地愣住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唐宁慧别过苍白的脸:“你认为怎样便是怎样吧,我与你无话可说。曾先生,你这么大一位人物,说出的话想必一言九鼎,不会失信于一个小女子,那么,就请慢走,不送了!”唐宁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宁慧推了回去,不肯拿:“不,周璐,你自己收着,我这里还有。”周璐朝她瞪眼:“你有,你有什么?就你那薄薄一袋子的教书薪水,够你吃还是够笑之吃啊?给我拿着!”她硬塞给了唐宁慧,掠了掠鬓发,方又道,“你放心,我自己还留着大半呢。你以为我傻,全给你了啊。你走后,我会将小院子卖了,林妈我也会安排好的,你不必记挂这里。”

    唐宁慧道:“那日已经验出来了,你也看到结果了,笑之不是你的孩子,那你现在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到底要做什么?”

    唐宁慧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周璐奇道:“你怎么知道用盐可以让血凝固?”唐宁慧道:“当年在学堂,教授曾提到过一次,说盐、醋等物可以使血凝固,放石灰便会让血相融。”她忽地悲怆苦笑,“没想到,今日居然派上了大用场。”

    唐宁慧道:“这与你无关。”曾连同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唐宁慧,按笑之的年纪,若不是我曾连同的孩子,那只能说明一点,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便已不忠!”

    唐宁慧胸口起伏,很想说不是,笑之不是你的孩子,可是她实在没这个胆。于是,默然了半晌,她开口问出了心头疑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鹿州?”

    曾连同显然很满意,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是了。”

    太太!唐宁慧怔了怔,不过,她很快回了神:“你叫错了,我不是你们的什么太太,你叫我唐小姐就是了。”婆子垂着手恭敬地道:“太太,小的们不敢,这是七少爷吩咐的。”

    笑之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点头道:“好的,娘,我跟你一起去。”

    曾连同拍了拍他的脸:“笑之,乖,你先洗澡,你娘还有别的事情,不过很快便好,等下就来陪你,可好?”

    唐宁慧望着面前的这个人,一时间只觉恍如隔世。她冷冷地道:“曾连同,笑之与你没有半点儿关系,他不是你儿子。”曾连同闻言,嘴角微勾:“唐宁慧,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生笑之时,痛不欲生,她足足挨了一天一夜才产下笑之。在昏昏沉沉间,她总是会忍不住幻想,下一秒,她睁开了眼,就会看见他出现在自己眼前,对她说:“宁慧,别怕,有我在,一切有我!”

    唐宁慧眼眶湿润地默然了半晌,才道:“周璐,谢谢你。这些年,要不是你一直照顾我和笑之,或许我们早不在这个世间了。”周璐“呸”了一声:“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大吉大利!”她握着唐宁慧的手,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宁慧,你和笑之要好好保重。”

    唐宁慧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抱起笑之,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哄:“乖笑之,不哭了。笑之不是一直很想爹吗?不是一直想着让爹爹早日回来吗?这不,爹爹回来找笑之了。”

    那个时候,阿金嫂总是说他们这样子相敬如宾、互敬互重的夫妻世间少有,说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唐宁慧道:“那就请给我来一间上等客房。”店小二赶忙道:“好嘞,小的这就领太太和小少爷上楼。”

    母子二人睡了长长足足的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光景了。

    曾连同揉了揉他的头发,赞赏道:“对,小姑娘才动不动就哭鼻子,我们男孩子是有泪不轻弹。来,不要动,就轻轻一下。”唐宁慧眼睁睁地看着连同把针扎进了笑之的食指,然后挤出了一滴血。

    唐宁慧道:“好,那请你先回去,明日再过来。”曾连同瞧着她,若有似无地笑:“滴血认亲这般简单的事,何须等到明日呢?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若是验出来笑之不是我的骨肉,我立刻走人,再不会来打搅你们母子二人。”说到此,曾连同顿了顿,吐出的话字字清晰,“可若是的话,你便带着笑之随我一同回去,不得反悔!”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微露白,唐宁慧便唤醒了笑之起床洗漱,匆匆用过早点便赶去了火车站候车。这一路,她一直惶恐惊惧。

    笑之睡了没多久便醒来,蒙胧地揉着眼睛起来,乖巧地任唐宁慧摆弄着穿衣:“娘,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舅公姨婆?”唐宁慧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柔声道:“娘过些日子带笑之去找舅公姨婆。”

    她一直就这么傻傻地以为,傻傻地等!

    院子里的抄手游廊处爬满了绿藤,阳光从高处落下来,斑斑点点,似落地有声的花朵,在地上热烈地盛开。

    曾连同嘴角微弯,不置可否地道:“无论你买去什么地方的火车票,你上的车,都只会到鹿州。再说了,鹿州是你母亲的娘家,你来鹿州的概率是最大的。”

    周裁缝走后,厅里便只剩下了笑之他们三人。曾连同没吩咐,唐宁慧也只好杵着。

    曾连同抱着笑之穿过照壁,进了院子,到了二进的东厢房,门口有候着的仆妇丫头。曾连同把笑之递给了为首的一个仆妇:“王妈,你带几个人给小少爷好好洗个澡,用过点心,哄他睡一觉。”

    想不到这纸婚书她竟然保存到了如今。可这次她带笑之离开,却没随身带走……这表示……曾连同一下子冻住了所有表情。

    唐宁慧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抬头道:“这是事实,无论你相不相信。”曾连同的视线牢牢地锁着她,墨一样的眉峰拧在了一起。他并不说话,气氛渐渐诡异。

    曾连同摸了摸笑之的头:“是吗?”笑之重重地点头:“是啊。叔叔,你没坐过火车吗?”

    屋外安静了下来,屋内的空气亦是像黏住了一般,一丝声息也没有。

    福海旅馆在宁州火车站边上,路程颇远,车钱自然也好。师傅喊了一声“得嘞”,便右手转弯,劲头十足地朝宁州火车站的方向而去。

    到了第二天上午,火车才进了鹿州站。唐宁慧一瞧见“鹿州站”几个字,心头松了松,总算是无惊无险地到鹿州了,不知道舅舅他们是否还住在方桥那屋子,等下出了火车站,便让黄包车拉着去那里瞧瞧再说。

    暮光下,只见曾连同的眸子轻轻一眯,嘴角轻抿:“好,我答应。”

    这么久以来,若是没有周璐一路搀扶,她哪里能撑得下去。

    曾连同的视线一直牢牢地锁着她,半晌后,居然真的转身离去。很快,屋外便响起了几辆小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便听见车子很快远去。

    曾连同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问道:“那么笑之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唐宁慧,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说是,我自然对笑之疼之爱之宠之;你若说不是……”曾连同的目光垂了下来,落在腰畔的配枪上,冷哼了一声,“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他。”

    笑之甚是敏感,仿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整个人往唐宁慧怀里缩了缩。曾连同马上意识到是自己吓着孩子了,他立刻调整了微笑,放低了声音:“当然坐过啊。火车是不是会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哦?还有会发出呜呜……这样的声音……”

    唐宁慧低头凝望着孩子的眉眼,一时间心头柔软如云朵。

    曾连同牢牢地盯着她,慢慢悠悠地道:“唐宁慧,我倒想提醒你一句,如今你在我手里,还是顺着我一些好。”唐宁慧道:“我若是不顺着你呢?”

    连同这般低低的一句话,令唐宁慧的鼻头一酸,但她很快转身,以掩饰情绪。唐宁慧扬声唤了东厢房里头正在陪笑之玩耍的帮佣:“林妈,你把笑之和这位先生带去小客厅里坐,另外再帮我取一根绣花针来。”

    一路上,唐宁慧总归还是不放心,再三转头确认。确定无人跟踪他们,她才稍稍放下了心。

    唐宁慧柔声道:“娘说错了,你就当被马蜂蜇了一下。上次你跟隔壁武哥哥一起去玩,被马蜂蜇了两口,是不是有点儿疼?”笑之对那几个马蜂记忆犹新,他伸手摸着被蜇过的额头处,噘着嘴点头:“是,好疼。马蜂太坏了。”

    曾连同当即模仿了一个火车的鸣声,如此一来,笑之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拍着手:“对了,对了,就是这样的。叔叔真厉害!”

    这般的憨态可掬,曾连同在一旁瞧着,嘴角不知不觉溢出几丝笑意:“我来。”唐宁慧抬眸便瞧见了那抹笑,整个人便怔住了。

    这一切并不是梦。

    唐宁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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