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的书房门没有关，她怀疑秦楚是不是还没有出去，想想，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

    阮苏陌的声音很大，有些歇斯底里。男人的耳膜受到重创，唰地起身，吓得阮苏陌直觉性地后退了几步，站定脚后仍然不甘示弱地回瞪。

    “我记得我并没有给你可以随意进入这里的权利。”

    到达餐厅的时候，顾安笙已经在了，期间立夏和周嘉言分别打了电话来。接完电话，两人再度默默地用餐。其实阮苏陌有很多话要说，比如什么生日快乐年年有余，可她自始至终都沉默着。她是觉得这刻的气氛就应该优雅唯美一点，所以硬是将所有的话都忍住了。

    秦楚这才出声，“那你怎么又信了？”

    阮苏陌光着脚几步跑过去抢过秦楚手上的咖啡杯。

    阮苏陌哑口无言。

    “你是不是神经病？火急火燎地把我叫回来却什么都不说！我就知道，你的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

    阮苏陌还来不及回，新的信息又发送过来：“你不会忘记你的好朋友立夏现在还在英国吧？”

    看他小题大做的样子，阮苏陌小声地说了句小气鬼，又回头重新将照片摆好。秦楚不辩驳，他注意到阮苏陌今天难得的淑女打扮，还有脸上那若有似无的妆。

    于是顾安笙拿过一旁的打火机，去点事先插在蛋糕上的19蜡烛，阮苏陌拍手为他唱生日快乐，中英文轮换着唱，火光映衬下，顾安笙的脸干净而透明。阮苏陌突然很害怕，怕以后的顾安笙，再也不会有那么纯粹的表情了。或者是他依然纯粹，只是不在她的面前。再回想起对顾安笙那么多年无果的恋慕，阮苏陌也会在闲暇时问问自己，是不是同这个男子，真的欠缺了那么些缘分？可是在两人之间流动的默契和暧昧又让阮苏陌有了期待，会不会……所以她情绪一上来，跟抽风似地，生日歌越唱越欢快。

    这样的动作太过温柔，与在秦楚面前的颤栗不同，阮苏陌此刻只觉得无比温暖。她甚至想，就算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是一杯毒酒，是一韧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为了顾安笙，她大概也会不顾一切跳下去，心甘情愿的为他含笑饮砒霜。

    “你今天是要嫁人还是怎么的？”

    秦楚再端，阮苏陌再抢，二人就这样重复一个动作。最后阮苏陌终于受不了，端起杯子，一口气就将杯里的咖啡悉数灌下肚，然后将杯子用力地掷在茶几上。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立夏出了什么事？！”

    推开门发现书房内的装修一如秦楚的风格，全部以暗调为主，连窗帘都掩得严严实实，阮苏陌被书桌上一个相框吸引，她拿起来看，发现即使在镜头面前，照片上的女人也是一脸淡漠，她的眉眼之间自然流露出一股风致来，整个人的气质却终究太冷，仿佛只是冷眼看这世界的一切，生离死别也都与她无关。她像是夜晚的月亮，再亮依然冰凉。阮苏陌正觉得眼熟，忽听见清晰的关门声，她吓了一跳，想将照片试图放回原来的位置，秦楚却先几步走进来，看了眼阮苏陌手中的相框，不自觉地皱眉。

    “我问你话呢！”

    第二天早上，阮苏陌就接到顾安笙的电话，要她傍晚六点半到一家名为二人世界的西餐厅去。而阮苏陌，光是听餐厅的名字就傻笑了好久，随即怀揣着激动的心情，便匆匆往超级市场奔，预备买好蔬菜和水果放进秦楚家的厨房冰箱里，早点解决掉这个大障碍。

    顾安笙笑，温润如玉。

    “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随即便感觉身体被牢牢固定住往回拉，直到被拥入一个带着淡淡烟草味道的怀抱，阮苏陌惊诧。她实在讨厌抽烟的人，还好，顾安笙不抽烟，至少没有在她面前抽过，而眼前的人却时常我行我素地无视她的存在。

    “我傻还不行么？我真他妈傻！”

    久久没有人说话，阮苏陌再抬头时，哪里还有人？

    秦楚大致明白了她今天是要去见谁，眼神瞬间暗下来，像没有星光的夜空，寂冷无边。阮苏陌毫无所觉，继续站在原地踌躇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