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问:“看来你们这些社会指导层真的很注重匹配这件事儿。”
“被我气死?那保险柜密码……喂,爸?”
听完,宋诗嘉哑了嗓。
梦里桃树柳树成林,清风徐来,波澜不兴。
十岁,宋诗嘉在纪家大院儿里被路过的其他小朋友撞倒在地。刚下过一场雨,院子里也翻过新泥,宋小姐最爱的公主裙上立刻污渍斑斑,当即哭了出来。老宋以为她是被疼的,为了培养她的独立性,故作严肃呵斥她:“自己爬起来。”
周衍的父亲周深,政界出了名的老滑头,再过不久将退休,周衍却好死不死地招惹了陆家小姑娘,分明是要断送他的晚年清福。周衍受到召唤时,陆尔尔也在旁边,他数落她别成天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
宋诗嘉压住心尖秒过的颤动,欲说什么,被纪襄斩断话头。
所以有句话,宋诗嘉从来没敢说出来:在她不想失去的人当中,纪襄是其间一个。
这块地很早以前纪森买下来准备建小区,后来检测说周围有珍稀植物就给上头打回来了,于是一直荒废着,结果被纪襄拿来当作自己的秘密花园。
好梦过后通常也会遇见好事儿,例如第二天醒来,就得到公司装修翻新放假一周的消息。
见状,宋诗嘉习惯性地吐槽纪襄:“你怎么跟蒲公英似地,哪哪儿都有种。”
上班时间,纪襄突然来电,说要约宋诗嘉吃晚饭。
宋诗嘉看了看,缄默半会儿道:“所以你勾引了人家然后甩掉,感觉跟复仇了似地是吗?太贱了纪襄!”
那天回家,宋诗嘉睡了个好觉。
周深斩断他的话:“你就是在南极那头也得马上露脸,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凉凉风中,他就着玻璃房的阶梯而坐,搓着胳膊上的红印想令它们快些消散,以免许暖发现胡思乱想。宋诗嘉也累了,不顾形象地盘腿跟上,盯着身旁那俊朗的人不转眼,恍惚低声说了什么,又顷刻在风中散了。
“做点儿正经事不好吗?”
周衍给磨得没了脾气,只得规规矩矩回家三堂会审,进家门前还聪明地给顾长风去了一个求救电话。
他引着宋诗嘉过去,刚到门前,灯亮了,里面的陈设入眼可见,上百的衣裙和高跟鞋,还有宋诗嘉儿时最喜欢的水冰月限量版玩偶,以及许多她曾经还给纪襄的东西,都在向她招手,勾引她回到最纯真的年头。
就着星辰与月光,宋诗嘉仔细打量眼前人,夜风拂起他的发尖,翩然在额角。青年笑容与当时年少别无二致,像一把利刃,把这些年的隔阂与和陌生破了口,涌出来的全是美好回忆,让人在烈烈风里也只觉得暖洋洋,令宋诗嘉忍不住伸出手,装模作样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她恶意吐槽,“你才是花,你全家都是花,我明明是公主好吗?!”
宋诗嘉与顾长风正在约会,两人一起来的,周家格局与当初的宋家相似,两幢两层,带个花园。宋诗嘉进去时有片刻迟疑,顾长风不动声色靠近,将她往怀里一拢,用体温融化她对往事的不安。
陆尔尔像压根不知道受挫两个字,脸上的笑容像是用水草密密麻麻织起来的网,又扎眼又让他透不过气。
“旁观者清。不管你承不承认,纪襄,你对她是有感情的,只是你抵触。你整天让她不痛快,但决不允许别人让她不痛快,就像你要我帮你击退所有对你有想法的白骨精,但你从来没让我去劝许暖。”
宋诗嘉明白,今天不单吃饭那么简单,更是纪襄打算终结他俩无谓纠葛的日子。否则,他不会带她来这里,不会道出钢琴玄机,更不可能只字片语带过,他曾对她有过的心动。
我目前在你爸眼里,也是不干净的人,对吗?
两人的唇枪舌战立马上演,感觉这几多年来从没有过嫌隙,好得像她即刻摔到在地,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趴下去。
纪襄抬手喊冤:“拜托,我现在都还留着守宫砂好吗?”末了,又神神叨叨加上句:“你不觉得她弹《爱丽丝》时的神情和你有些像?”
回家路上,宋诗嘉好奇顾长风与周深谈了什么,开车的人一边打轮一边回:“还能有什么?不就数落周衍的斑斑劣迹,托我看紧他,别和那陆家姑娘走太近,毕竟身份敏感。”
那头已经挂了。
那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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