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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以前不屑这些花招,现在……
“那是厨师的锅,我不背。”
哪知她半点犹豫也未曾,两手挂着他的脖子蹭上去。
“还有三分钟,你再不出现就得到楼下找我了。”
冲出射击场的时候碰见了陆尔尔,宋诗嘉急匆匆想开走周衍的车,却找不到钥匙,陆尔尔逮着大好机会,命身后的保镖翘了周衍的车门,顺带将自己的座驾也让下人开走,独留她和周衍在射击场内单独相处。
“你走!你走!”
宋诗嘉的歇斯底里,不期然地在顾长风心中撒了把火,令他微微蹙眉,当下有些口不择言。
所以他伸出去要抓住她的手,只好换了方向,用尽全力将她推到他身边去。
他难得轻言细语,宋诗嘉多大委屈立马消了,竟主动利用两只胳膊牢牢将眼前人圈紧。
话完,有人已泣不成声,“但如果,我执意的追逐会令他难受,这样也可以吗?”
窗外月光朦朦胧胧,罩了模糊的一层在女孩面上。
听完始末,宋诗嘉撑在洗手台上久久没出声,周衍抬眼,发现她眼泪已淌了满脸,顿时心软:“其实我知道,长风他……总给人特别遥远的感觉。但诗嘉,如果他离你很远的话,你就不能奔向他吗?”
宋诗嘉彻底激动起来。“可有人是待见的!”
他身上有那顿晚餐的红酒气息,眸子却是清明的,“你敢死,我就埋。”
那人语气韧如刀锋,句句剥皮见骨,宋诗嘉眼泪总算决堤,气急败坏推他一把,“我在哪里?我告诉你,我在哪里——
话落,她鼻子又紧,顾长风有点疲,更多是无奈:“当真水做的啊,哭不停。”
“行了,”他喝,“你那么臭的脾气不是谁都待见的。”
一路疾驰在高速道上,宋诗嘉还是没能联系上顾长风。
他想尝月光是什么味道,于是低了头。
眼见收不了场,顾长风眼眶一紧,想起她单独从北京回望城时,落在酒店里那瓶antidepressive drug。专用于治疗精神抑郁的特效药,当即如遭重击。
缓了口气,他重新抱住她,试图安慰:“诗嘉,冷静。”
“还好他胸口别着徽章,苏今及时和部队电联,这才得到救治。你是没看见,那架势,直升机一排一排的出去搜啊。结果刚送到医院,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我连夜赶过去,手术室乌漾漾围了一堆的人打酱油,没谁敢拿个主意什么抢救方案好。最后还是他家老头有魄力,扔下一句生死有命,那堆人才敢动手。在ICU里躺了一整月,醒来只喊了两个字。”
“可你也有错啊。”她悠悠放松了肌理,眼畔的水却不停,“苏今这么算计我,你居然让她待在你身边。还对她好,为了她凶我,还给她比心……”
忽然,
话音刚落,沙发上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将头往安全的怀抱中一埋,语气发嗡:“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要从别人口中才能得知。”
宋诗嘉吸着鼻子,好久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预设了最坏结果。所以别给我机会了,我不想浪费它。”
他直视的镜面里仿佛有零碎画面闪过。那月色如华的山顶夜晚,她两颊的颜色如三月最耀目的桃花,眼底的温柔与笃定,像初生的嫩芽。
“当时若不是耳闻你家发生的那些事情,今天给你下套的估计就不是苏今了,而是我。”末了,周衍说。
顾长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咄咄逼人反问:“二十世纪了,小姐。如果没一点感情,谁会因为恩情就娶一个女人。”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如需留言,请按1。”
他第一次讽刺她当年作为,宋诗嘉深觉委屈,眼圈红得发慌,声音大了些。
与此同时,洗手台的灯影正投射在周衍单薄的眼脸上,男子嘴角无声扯出一个弯弯的弧度。
像这样的姑娘,肯定不会因车子房子名牌包包和化妆品倾倒,该怎么做呢?好伤脑筋。
片刻,她醍醐灌顶地转身洗了把脸,闷头就往外冲,只听周衍在身后叫:“人已经走了,好像公司有什么急事。”她却没再回头。
宋诗嘉眼睛湿漉漉的,小脸半仰,态度坚定,看得顾长风心一沉。
宋诗嘉不想斗嘴了。从周衍嘴里得知种种蛛丝马迹后,她只要真心。
他眼皮一阖,“想得美。”
“谁让你自作多情的?”他微微松手,宋诗嘉觉得周身一空。
顾长风扁嘴,一脸莫名,倒真迈了腿。
他忽然发现,其实在这个女孩心里,对名牌也是有憧憬的。她憧憬世上一种叫做“爱情”的奢侈品,那玩意也不见得有多昂贵,却早被人捷足先登拿了去。
宋诗嘉被他满眼疲惫还匆匆往回赶的样子弄得鼻子发酸,“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生前同我共枕眠,死后收我白骨堆。”
滴一声,有声音四散风中。
她鼻子通红,狼狈极了,还嘴硬:“我海做的。在望城,你要欺负我,每天都得听海哭的声音。”顾长风失笑。
“滚开啊!”
明晃晃灯光下,他掰过她的肩膀,试图讲理。
“等会儿再说,先讨论正题。”
半晌,他稍稍拉开她,又恢复点不假辞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