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与她,前有旧仇,后有新恨,怎么执手?”
是这个叫魏光阴的男孩,一直比所有人懂事,才错到时至今日,无法留在任何人的世界。
无聊时,我和好淑女会去帮忙。有天她兴高采烈告诉我们,接了一个团的订单,要买芒果,这笔单子算下来能净赚好几千。我也是见钱眼开,即便那笔钱不是自己的,也高兴得不得了,拉着好淑女去现场观摩盛况。结果人口手杂,掉了钱包。
可现下,我的所作所为,却和自杀并无二致。
后来,魏光阴被接走,程改改意外跌下山崖,被程家人所救。齐悦英千回百转寻到她的踪迹,留下丰厚钱财,并提携了程家男主人,以作报答。程改改想去留学,齐悦英暗自出资,却发现她一门心思追随的,竟是仇人之子,这才在签证上动了手脚。岂料,她的命运,像天生被谁写进了前缘,无论怎么转,依旧回到这没有底的漩涡中去。
“更不能拦,”他顿了顿,才接着说,“要是误伤怎么办?”
起初,还听某道低醇的嗓音似笑非笑说,“这就赢了?没意思。”
我不想再同他周旋,深吸一口气,嘴巴大张,那句“别跟这儿大爷似地,你丫还欠我一条命!”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毕竟,那已是我在世上仅有的连系。我真的,无法承受失去。
“嗯,总有谁在等。”
身体特殊的原因,魏光阴虽车技好,却并不爱开车。以往出入都有司机,只他和程改改单独在一起的时间,才会屏退众人,亲力亲为。、此时已近深夜,近郊车道上只有袅袅几部穿梭的影子。他预感很不好,心急如焚间,脑袋里一根弦倏然紧绷,磨蹭着控制整个意识的大脑。慢慢地,车道与两旁的建筑消失,化为蜘蛛织出的网,四面八方往里收紧。而他,是网中唯一的猎物。
离得近了,男子眉头轻耸,一派轻松,“随便你。”
检察院的审讯房到底不比牢房,明亮通透,能让我再清晰看一遍那明艳动人的脸。
她素手指了指玻璃外的程穗晚,撇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就觉得莫名讨厌,给赶出去了。”以为床上的人会反唇相讥,没料他事不关己地笑了笑,后想起什么,蹙起眉头,“改改她?”
“你这叫很冷静?那你不冷静的时候?!”
“你可知,你的母亲,暗地同叶慎寻做了多少事,才将好端端的魏氏搅得鸡犬不宁?她泄漏机密的时候,没想过人死债消。她栽赃陷害的时候,没念及我们共处多年的情谊。甚至在她自首前,还冷冷睨着我说,这场仗,她不会输。”
因为没多久,我便感觉全身都着火般地烧了起来,胃部翻滚着,一阵呕过一阵,却吐不出东西,只持续反着酸。
黑发黑眸的人拽住周印的肩膀,顺势将他抵在走廊尽头的窗口处。窗口大开,周印被他来势汹汹的样子迫得探出半个身。
我赶紧拖着他的车门拦住他,语速极快道明来意,“帮我!求你!”
那头,医院里的仪器正滴。滴。滴。
十几年前,他信誓旦旦对程改改说,你要等待,等对的人,带来亏欠你的爱。可如果,亏欠她的人正是自己,这笔账,该如何算?
那种感觉,又要来了。
“好,我去。”
叶慎寻摆明要我将他往日受过的罪一一还回,才有可能认真考虑如何营救我的母亲。好喝歹喝,不就图他高兴么?早点叫他高兴,早点结束折磨,有何不可。
不久前才被我毁掉一辆路虎的人,推门而下,查看我的灰色脚印,嘴脸冷冷,“你这是求人的态度?怪不得打道回府。”
“刚才太失控,给大家添堵了,抱歉。”
丢肾!
事到如今,认下程改改于齐悦英而言,更是不可能的愿望。她前身为戏子,后身是奸细,还曾委身他人。认了,程改改也会一辈子活成众矢之的。未来,她定会恨自己。
周印顺道来接她,去医院的路上忍不住叮嘱了几句,“等会儿你师兄无论做什么都别拦着他。”
魏光阴拳头握了握,忽见我一脸惨兮兮,眉目耷拉,面色祈求,“可是……怎么办,还有更为难的话想对你说啊。”
一时间,我的眼眶因这幅画涨得厉害,乃至忘记踩刹车,就这么冲着夕阳晚风中屹立的二人呼啸而去。
见她,程穗晚膛大眼,轻灵地往何伯身后缩了缩。心底拿不准,究竟她知不知当年意外,正是自己所为?而其他一院子的人,还沉浸在方才程改改造成的惊悚画面中。
“光阴,能不能放过她?这女人纵有千般错,不过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如今,你的父亲已安息,过往情仇旧恨,不该成为羁绊我们所有人的枷锁。我保证,从今往后,她与魏氏,不会再产生丝毫交集。”
这突然一句,威力不亚于他慎重其事说上百句我爱你,盛杉不知是羞了还是满足了,脱掉凉鞋缩进副驾驶,安安静静地,盯着干净的白脚丫傻笑。
好淑女离得叶慎寻近,清楚看见男子太阳穴突了突,青筋毕露,凌厉的眼风扫到盛杉的方向,吓得她赶紧闭了嘴,往周印身边靠。
哪怕是路痴,叶慎寻的公寓我闭着眼也能找到,因它位于本市公寓楼里的最高建筑,而他曾无比得意对我炫耀,“哦,这幢建筑?就属于很朴素的我啊。”
面对魏光阴的质问,我慌了手脚。他还在介意那晚在叶宅的争执。甚至,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我曾为叶慎寻做过的牺牲。
“别,别玩骨肉深情这套。我富贵加身的时候都没认你,如今沦为阶下囚,更是不必。毕竟,你期待从我嘴里听见什么呢?女儿,妈妈知道错了,原谅我以前荒诞的行为吧?不,我永远不会这么讲。因为,我从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丝毫错误。哪怕我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我还是会这么做,甚至筹谋地更小心。”
何伯似考虑了片刻,才缓缓道:“那位程小姐……好像正在抢救。”
冤、家、路、窄。
那划清界限的声音振聋发聩,似平地一道雷,惊起沙尘无数。
好酒要封存,都得入零下地窖,长年累月,不用冰块也自带沁凉。
面对一袭素衣的人,我不知说什么好,齐悦英却皱了眉,随手扯起我的一把头发端详,“看看你这鬼模样,衣冠不整,还妄想从谁手里抢人?”言语没半点和缓的意思。
叶慎寻耐心不知何时便好了,轻佻地捏捏她的脸,“赢了都是你的。”他赌我喝到第十五杯倒,霎时,我感觉自己还能喝下三十杯。
忘了喝到第几杯的时候,叶慎寻这个贱人,非但没出口帮我说两句,反而悠哉悠哉地与其他人打赌,赌我喝到什么时候撑不住。
因为赶回滨城的行程过于匆忙,我和谷朵并未好好告别。她将我同好淑女送到机场,拢手朝我两大喊,说自己永远不会改变电话号码,希望常联系。
青年薄薄的眼皮闭了闭,“没得到过。”
何其烂的搭讪,我在心里默默翻白眼,余光却恰好扫在对方侧脸,竟也发现熟悉。直到他两手一拍,恍然大悟状,“我想起来了,五六年前,你上过滨城电视台的挑战到底栏目,对吧?!当时,你击败了八位守擂者,创下记录。其中一守擂者,就是我。”
我躲不过她嫌弃的眼神,原想控诉点什么,出口却嗓子一软:“论耍嘴皮,自问我有信心可以赢你,但每每甘愿输给你,不过是希望你凡心肉长,能回应我每一个期待眼神。但每次,我都大失所望。不知事到如今,我能不能……得偿所愿。”
但终究是,到不了身边。
大概因为我在凯门群岛的账户里还有X千万吧?
“她疯了?”
世人都讲,程改改像自己,齐悦英却不觉得。两人年轻的面容虽何其相似,她骨子里却是按着生父的劲儿在野蛮生长。越大,越是明显。例如,执着与倔气。
见魏光阴侧脸相对,默默无声,我越加激进,手肘撞到方向盘,疼得扭曲了眉毛,却不忘主题,“如果我拼命拼命求你呢?!”
良久,魏光阴俯身,略微用力捏了我的肩膀,将我整个从驾驶座里带出,微微色厉,“你不是说,从来没了解过我么?”我膛目结舌,望着那张瞬间陌生的面孔。
顶多,我也只是丢了肾的失足少女!
魏光阴的伤不重,脑部受到撞击,短暂性昏迷,到医院没多久便醒来,却只见到盛杉。
来的途中,我幻想过,要如何带着齐悦英归隐田园,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我没想过,魏光阴会拒绝。
“唉,我们家改改好可怜。二十出头的年纪,还没嫁人呢,就身心俱残。以后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独自一个人在世上生活,该怎么办?”
周印也是个记仇的主,抄着手淡着脸去接茬,“没关系,我相信这样勇敢善良的姑娘,总会遇见一个人,如珍似宝地待她。”
看来,是输不死他们了。
年幼的他,口气稳稳淡淡,“改,表示改过。从攴、己,表示用棍棒击打之意。”这,是我名字的由来。也是将我抛弃于莽莽世间的人,长达二十余年的忏悔。
青年男子垂了垂眼,不知在想什么,眉间冰雪迟迟化不开。
那头人的汗密密匝匝就冒了出来。
大半钟头后,何伯端出一杯清茶,“先生。”
不多会儿,服务员将各位的私家珍藏搬出,足足摆满三张长方形茶几。别说我不懂酒,就算我懂,凭着我的酒量,哪怕每瓶喝小口,也得倒这儿人事不省。
对方行个标准的家臣之礼,“我就是来禀报,方才再次致电过去,事务所依旧没人接,迟迟联系不上。”
白烟之中,维持着最后清醒的人,尾指动了动。手术台上的人,竟也跟着颤了几颤。好像那根曾套上二人手指的迷谷红绳,冥冥之中,自有牵连。
见我,他佯装惊讶,“程小姐不是去望城散心了么?”我舔了舔久未进水的干裂嘴唇,“今天刚回来。”
见叶慎寻现身,做东的互联网小开立马站起来,殷切地打招呼,旋即将视线胶在我身上,言笑晏晏地,低头朝其他几位嘱咐了什么。不多时,我便成为众人调侃的对象。叶慎寻带我来,不过想藉机羞辱我。让我看清,他早就不是红鸾星动到不知所措的男子,更不会为我攻城略地,自损江山。
不多时,魏宅也接到了消息。
犹记得,当时我可叼。主持人问我与其他守擂者有什么不同?我说,我性格比他们好,典型自大狂。风水果真轮流转,今日,轮到我成为被众人俯瞰的小角色。
他轻轻“哦”一声,孤绝不已。
滨城的夜晚已经有了寒冷气息,需要单衣加外套。
案件刚开始审理,原不能探视。盛杉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律师执照,名正言顺将我弄了进去。
“与黎医生见面的时间约好了吗?”
渐渐,纸醉金迷的布景中,我的呼吸越加上不来,连支撑双腿的力气都没有。那酡红色的一张脸,通过包厢玻璃反射进视线,看上去特别诡异妖艳。
可是,叶慎寻说,自从认识了我,他就特别讨厌被欠账,那种感觉很不爽。于是话锋一转,要我陪他去今晚的应酬现场,帮他拿下那笔订单,他就答应试试看。
他定定看过来。
每当他情绪受到强烈波动,就会变得自己也不认识。、突然,疾驰在车道上的青年不觉间喘了口气,好像泰山压身。他禁不住重重砸了把方向盘,可视线里的景物还是没恢复原样。魏光阴伸脚,努力想蹬破这张怪网,脚下却打滑,猛踩到油门。
“其实、那个……”
原本到了地下,已经有人恨自己。至少活着的人,该有解脱之日。
“原来、原来不是去找他……”
……我哪里像刚流完产出来的失足少女了?!
我侧头,向不远处的人投去求救目光,他却被这个提议逗得笑了起来,深邃面容在昏暗灯光中荡漾,“good-idea。”将千般不愿的我,推上梁山。
临下飞机,我忽然犹豫了,不知将用什么面目去面对齐悦英。
我扭扭捏捏的姿态,惹得叶慎寻不耐极了,好半晌,他毫无自制地偏头一根烟。见状,我条件反射夺了,用脚碾碎,“医生不是说,最好别抽烟?”
半会儿,魏光阴开出一条路,亲自走来拉开驾驶座的门,抬起我的脸,才发现我流汗的不只额头,还有眼睛。这些汗像无数的盐,陡然洒在他以为油盐不进的心上,遂忍不住伸手抹了把,热泪滚烫。
可是,要如何才能叫他明白,那不过是另种形式的赔偿?那时的叶慎寻,想要我的心,想要我真心留在他身边。然多年前,我早已将这颗满满当当的真心,送给了一个叫魏光阴的男孩啊!
男子眼眶骤紧,高大身量微微晃了晃,低声似骂了句脏。
听说在佛教里,自杀是不能进入下个轮回的。所以无论我对生活多么失望,都从没想过放弃生命,怕下辈子变牛做马,成为我这种吃货的盘中餐。被肢解得那么难看,我会崩溃的。不知,此刻头上的神明,能不能张开智慧的眼睛,瞧着我,帮我做证,我没有自杀,只是……
反驳几乎是迅速的,“对不起,我不能。一旦温柔,他们就会期待我永远都这样。”给别人期待,也是伤害。
“没发觉。”
基本叶慎寻的“试试看”,等同于“能做到”,我像根汪洋中漂浮已久的木头,终于看得见岸的方向,掷地有声。
齐悦英似乎正强迫自己不去看我伶仃背影,门口的我却忽然悠悠一句:“既然你这次不想认,那就下次吧。”
“赶紧回来吧你。”
按照剧情,我娘俩应该抱头痛哭至少两小时,就此打开心结,成为新时代模范母女。于是她去附近的奶茶店买果汁,没留心锁车门,叫从审讯室逃出的我捡了漏,开走她的车,油门踩到底,朝那幢我以为永远不会再踏进的房子杀去。
忽然,我后悔自己放下的大话。
也曾几度想走,可每当我几欲愤而起身,总会接触到叶慎寻饶有兴趣的眼光。似乎在说:你出入自由。但我们的约定,也就不作数了。
打从魏宅出来,盛杉眼皮就一直跳。
闻言,我放下玻璃杯冲好意的他笑了笑,语气似真似假,“早死怕什么?早超生。”
以前我看叶慎寻,其实不够认真。他爱与我呛声,和我较真,却从没动过弄死我的念头。但凡有一丝,我早就逃之夭夭了。可如今,他想弄死我,我明明知道,却只能迎难而上。因为,我真的没谁可求了。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也只能赌。赌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终决定,搬出各家珍藏。如果我品出年份和品牌,浅尝辄止即可。若没有,需当场喝下高脚里的半杯液体。无论结果如何,互联网小开都让出十个百分点,其他家公司也会纷纷助力慎周的线上转型之路。
面对大娘的观闻问切,我用了最大的敬意吐出两个字。孰料见我说话,她又靠近了些,将其中一页宣传海报递给我说:“下次流产,去我们医院吧,别指望什么小诊所了。看你这小脸白的,只差没当街晕过去,身旁还没个男人,真是造孽哟。”
她将程改改丢去祥和里,留下似是而非一封信,多年不闻不问,演尽了丧夫后不敌荣华富贵的女子模样。直到魏光阴惹出那档事,她才给自己找到理由般,同去到祥和里,表面送人,实则探望。想瞧瞧,女儿长得更像心尖人,还是像自己?有没有好好吃饭,健康长大?可最后,破破烂烂的舞台中央,她只听见小姑娘声音洪亮地唱:“小河流水哗啦啦~没人要的孩子回谁家”。
可是,我也恨的啊,魏光阴!
魏光阴应该刚从外面回来,我两一前一后进去,相差不过两分钟。当墨黑色铁门大开,呜呜声不绝于耳,程穗晚听见响动出外相迎,手上端着五花八门切好的水果,献宝地递过去,只差没嘴对嘴相喂,乍看下真是幅琴瑟和鸣的画面。
“我不冷静,他已经下去了。”
见他醒来便询问程改改,盛杉对他的来意猜了七八分,当即幽幽叹口气,“对于魏氏,你有能耐、敢担当,心怀不输周印等人的抱负。可是你欠她那么多年的幸福,为何从没想过要弥补?”
那女人嗓音铿锵,完全谈判桌上的架势,哪里像阶下囚?须臾,我来世路上的期冀,都随着心口钝钝地那一痛,沉了,眼一闭,“我明白了。”起身要走。
难道,要我在杀父仇人之子面前,痛哭流涕跪倒在地,才算全部真心?
没人要的孩子回谁家?
魏光阴和程改改在不同的大楼住下。盛杉识趣,知道此时程改改身边谁也近不了身,干脆离开,却在门诊部遇见值班的好淑女,说魏家公子也出了车祸。
在场的都是与叶慎寻年纪不相上下的公子哥儿,私交甚好,怕单子早就是囊中之物。
其实,当好淑女心惊胆颤地将我推进手术室,并叫来肾内科的主治医师,他已然有了某种预感。待真正从周印耳朵里确定真相,他眼前还是止不住地一暗。
叶慎寻今晚有个应酬。
“我真的不太会喝酒。”
望城正是水果丰收的季节,谷朵听了我的建议,不再卖少女首饰,开始专去游人多的地方,卖热带水果。
盛杉“嗤”一声,“你这副表情,我在镜子里见多了。每当周印身边出现什么莺莺燕燕,我都这么苦大仇深。你别听了几句旁人的闲言碎语,就畏畏缩缩。每个人的真心,都经不起几次折腾的。”
好淑女分明的眼睛眨啊眨,“成百上千万是卵子的数量嘛?”我却没心情同她开玩笑,眼前一黑。
现场气氛不对劲极了,好淑女赶紧逃,临逃跑之前,想起什么,从宽大的护士服里将程改改摸出一件薄薄的衣衫,“她的衣裳是不能穿了,劳烦你们找一件替换。”
十年前的迷谷树林,程改改因魏家人跌落山崖。
院子所有人已惊动,潮水之势涌来,警戒地将盛杉的MINI围作一团,看着驾驶座上,趴在方向盘上气喘吁吁的我。
魂淡,输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对啊,在我记忆中,还没有什么事情,是那位叶家公子摆不平的。尽管,他已经厌倦了我的卖傻弄痴,我却好歹算“失身”于他,救过他性命。现今,要他还了这情分,帮忙救下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应该不算过分吧?
语毕,连车都忘记开,循着路灯的指引,逃出牢笼般的魏宅。
“你……死了这条心。”
他轻易地说出永别,说放过齐悦英这件事,要我死心,我内心大震。那将将酝酿好的缱绻话,便统统没了出口的契机。
病房中的争执,引来程穗晚反应,想推门而入,却被何伯无声摁住。一时间,奴不像奴,而是个体恤家人的老者。
这边,仪表盘上的安全提示仪也发出了同样声音。
十年后的深山野林,她又像只发疯的小兽,为了维护魏光阴,溃不成军。
他故作绝情,我却不死心,“如果我拼命求你呢?”
对酒,我没什么研究。以往和刘大壮囫囵吞枣式地喝啤酒,也就知什么雪花青岛纯生等,对洋酒更是不在行。
我多年惶惶无终日地飘零,不曾被人捡起,只因当初你父亲的一时兴起!你也不明白……我究竟多么努力,才能在面对你的时刻,不出恶声。但是,你那么轻易地对我说,要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