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瞳和周韶不知又为什么事打了一架,跑回来的时候衣衫凌乱,满脑袋草沫子,脸上却笑嘻嘻地没正经,他们似乎认为所有事都完结了,情绪很好,我便问他们今后有何打算?一直留在天界,还是去凡间生活?
我吓得头皮发麻,立刻翻宝库将历年来收藏的玩物拿出来,宝石簪子、玉石手镯、珍珠帘、翡翠壶什么的……送给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千叮万嘱他们万万不要在天界犯盗窃案,免得送去陪我闭关修炼。
光与影是一体的,爱与欲是一体的,爱与恨也是一体的。
你爱上他,便要接受他的缺陷。
于是,我每日抱着玉琯坐在仙气最充沛的地方,一点点捂着它,用魂丝一点点修补它的魂魄,就如师父当年对我做的一模一样。
仙岛上只有泉水流动和落花纷飞的声音,还有几只在树上陪着我一起来的麻雀和杜鹃,正歪着小脑袋,闹腾着不知发生何事。
待少了苍琼的压制,魔界大乱,原本团结的队伍四分五裂,他让赤虎隐藏起来的力量便是最强的战斗力,完全可以成为新的王者。破碎的魂魄俯在白玉琯上亿万年,没有意识,不再轮回,如果没人救助,会比死更糟糕。他选择与我师父的魂魄共生,则是吃准了天帝尚留三分仁念,不忍杀死瑾瑜,而我也不会丢着师父的魂魄不管。
最好结局就是把他们双双被囚禁。
我在梨树上静静坐了三天。
我想明白了许多事。
阵法布了七七四十九天,终归寂静。
只要有希望,漫长的等待并不寂寞,时间的流逝并不重要。
月瞳脸都涨红了,急忙冲我分辨道:“自然不是!我不是色胚子!”
等待白玉琯化作人形的那一天。
我对师父有多深的爱,便能承受宵朗带给我多深的恨。
一百年,一千年……
我耐心地等待。
我犹豫了整整三年,终于做出决定。
月瞳贼猫连连点头,称善。
他如蝙蝠,不是鸟,也不是兽,无论走哪步路,都会陷入困境,不如新生。
晶莹的白玉琯中藏着一缕魂魄,师父的气息与宵朗的气息交杂在一起,虚弱而无法分割,让我矛盾。
月瞳唾弃他:“阿瑶你万万别信这个登徒子,他是想凭着刚学的几手小花招,下凡装神仙,偷摸拐骗,勾搭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
天帝花费那么大苦心要关押的人,不只是被虎视眈眈的我,还有野心勃勃的宵朗。
周韶坏笑着问:“反正我要下凡做活神仙,你跟不跟?!”
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