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朗却不知为何站在原地,迟疑许久,直到再三催促,才硬拉着我的手,大步流星地走进去。
我也想了好久,总算想明白了——师父自个儿也不知道答案。
师父沉吟片刻,解释:“比如你原形是块玉,便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你不会成为一只猫,不会成为一只狗。”
我问:“为什么她不反抗?师父不是说面对倒霉的事要反抗吗?”
苍琼嗤嗤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难以言喻的魔力,她难得的展颜是美艳的罂粟,魅惑的恶魔,勾得在场所有将士双眼发红,皆看着凤煌 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将他扯开,将自己换上。
宵朗道:“小心点。”
魔军驻扎的山峰处,苍琼正闭目养神,宵朗倚着战骑,似乎在沉思,见到我们回来,他抢先一步,迎上前,将我夺去,翻来覆去检查一番,然后拭去上面封印禁锢的魔纹,皮笑肉不笑地对凤煌道:“辛苦了。”
宵朗摇头:“大功尚未告成吧?”
“也差不远了,”苍琼笑道,“是不是阿姐敬的酒,不能喝?怕我害你?”
却看见他眼里满满的哀伤,和宵朗现在一模一样。
我:“……”
我问:“什么东西?”
我怒瞪这个看笑话的家伙。
凤煌道:“只要能得到你的心,我任何事都会做。”
我问:“若命运给我无法改变的悲剧,怎么办?”
龙车摇摇晃晃,行至魔族正殿,凤煌的原身正在等候,他脸色苍白,原本瘦削的身子似乎又瘦了三分,比池边柳树还要脆弱,仿佛风吹吹就能倒下,眼里依旧凝视着苍琼,嘴角带着欢喜的笑容。
我忍不住对宵朗说:“那家伙的甜言蜜语比你还恶心。”
苍琼沉默了许久,悠悠道:“天下没什么是可信的,只是背叛筹码大小罢了。”
炎狐找块破布堵了他的嘴。
我被刺|激过度,两脚有些发软,从他腕间摔下来,幸好被他扶住。
“我自然信你,可是我信不过你体内的瑾瑜上仙!只好委屈弟弟你……一块受死了。”苍琼拔出腰间宝剑,眼中杀机骤现。
“身子不好,别站在这儿。”苍琼伸手挽起他, “往日是我性喜猜疑,对你太苛刻,今后让侍女好好照顾你,万莫弄垮了身子。”
我打算把这个大发现告诉师父,趁机捉弄他。
师父想了好久,严肃道:“你不能事事依赖师父,总得自个儿动动脑筋。”
她狠狠摔碎酒杯。
凤煌将我丢给炎狐,炎狐欢快地将我在空中高高抛了几个弧线,花样翻新。
师父说:“时也命也,人生很多东西可以改变,但有些东西,终究是注定的。”
凤煌对我的指责不屑一顾,他别过头去,痴痴地看着苍琼,纵使不用变成人形,也能看出他眼中含着千种蜜意,万般柔情,仿佛这天地间除了这个女人,谁也不存在。
“谢了。”凤煌的声音虽是淡淡的,却有掩不住的喜悦,他走到我身边,用指尖轻轻拂过,笑问,“没想到吧?”
人在屋檐下,我双腿抖了两下,还是镇定地过去了。
骂人的话语没有继续,因为我第一次在宵朗那双嚣张的眼里看到深深的哀伤,我想起过去师父倚在梨树下教我吹笛子,那首曲子哀伤缠绵,描述一位美丽的女子远嫁他乡,对故土深深的思念。笛音悠然,催人泪下,我感慨:“这个女人可真倒霉,那么多宫女不选,偏偏挑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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