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杂在这样的一群人里,难免感到空气的躁动。失业,就业,金融危机,偷盗,抢劫,杀人,强|奸,都暗藏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把它浮躁的气味散布出来,所以城市的气味,永远地丰富、光彩、晦暗。
沪妮常常地感觉,如果没有小言,这座城市就是苍白的。
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又回到了原地,仿佛宿命的安排。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时空像高速列车一样错乱地穿梭,过去,还有未来,仿佛就被他们这样看进了彼此的眼睛里。
“或许你该去医院看看?”小言很认真地说。
“你眼睛长到天上去了?你也不看看你,都快三十的人了,现在的小姑娘一代一代地冒出来,比你漂亮的多了,还那么挑。我带你看的那几个,绝对配你绰绰有余,你倒好,一竹竿全给打死了。那几个人可都是有房有车的”
“……我就是对他们没有感觉。真的,不是我硬要抵触,就是没感觉,不骗你。”
“好累!”小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翘着腿,很悠闲地四处张望。
一个小乞丐粘了上来,用脏手来拉扯沪妮的胳膊。
“小姐你身材气质都这么好,穿上肯定很好看的。”服务员不失时机地劝说。
“还不是想让他赶紧走开,粘着人,多烦啊,再说,他好小呢,靠什么挣钱啊。”
“那你还买了那么多。”
在异乡,朋友似乎变得异常地重要。总之沪妮和小言每个星期几乎都要见一次面,空余的时间,寂寞的时间,一定要找对方来填充,不找不行,心里欠着难受。
一个很平常的星期天,沪妮和小言在天虹商场里慢慢地挑选。星期天的商场人是很多的,多得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路旁传来很蹩脚的黄梅戏唱腔,是一对眼瞎的夫妻,丈夫坐着拉二胡,妻子拄着拐杖,她只有一条腿,然后很卖力地唱着《天仙配》。
“你才性冷感呢!”沪妮有些恼火小言说这些事就像说一只猫一只狗一样地随便。
随着货架慢慢移动,小言在不远地地方散发着香奈尔的味道,还有她嘴里爆米花微弱的脆裂声。
小乞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琢磨得出人的心思,拉着沪妮的胳膊嘴里发出一些不知所云的声音。沪妮对乞丐的同情心已经所剩无几了,但还是摸出一张零钱,被眼疾手快的小乞丐一把抓了过去,一溜烟跑了,回头露出调皮的笑。
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摸索,沪妮不自觉地抬头看去,对面,划破时空的注视,来自回归夜的那个孟秋平,来自少年时代的英俊少年。突然地,一切都安静下来,像电影里黑白的背景,生动的,只是对面的男子和呆立的自己。
“是吗?我好久没有去过了。”
小言兴致很高地不厌其烦地比试了许多件衣服,当然收获也是很大的。两个人的手上,已经拎了许多精美的袋子。而小言不停随着商品转动的兴奋的眼睛让沪妮知道,她的朋友还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解放碑那一块好多大型商场,修得好漂亮,要逛,怕是几天都把那些商场逛完。……以后我老了,还是得回重庆,天天吃重庆火锅和小吃。”
没有目的地向里面走着,看旁边专卖店的衣服。手里的冰激凌舔完了,就抱了两份爆米花,边吃边走。
“看什么?”
“生气了?不会吧,越来越小器了。”小言看着沪妮坏坏地笑。
夏天很快地过去,秋天,冬天,也都在平静中度过。时间就是这样飞快地过去,不考虑人的年轻是怎样的可贵,自顾自地按了自己的心愿飞快地赶路。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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