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聊地在风中茫然地飘舞。

    天桥上一阵阵寒冷的风吹过，她打了一个寒战，随即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后面的挂钩上，她就在地板上坐了下来，脱那太长的靴子。

    被那个迪吧黑大的门吐出来时，已是凌晨时分。

    天桥下的车流依旧川流不息，这是个安静不下来的城市。她趴在栏杆上，看天桥下面疾驰而过的车，那样快的速度，一晃就驶出了自己的视线。

    她拉紧衣服，慢慢地向前走去。

    她走出去，外面开始刮起了风，十分寒冷、十分劲的风，卷着道上的废纸屑，在暗色中萧瑟地飞扬。

    她裹着一件十分宽大的男式黑色外套，围着一条深蓝色的丝巾，站在街头，很萧瑟的样子。

    那里空无一物——一切都已不一样。

    没有回答，一张废报纸被风猛地刮了过来，掩在那个人的面上，又给吹走了。

    她觉得疲累，但她还是跟着他们走了。

    浓重的霓虹灯掩盖了天的颜色，她仰头看，不确定没有星星的天空，是深蓝色的？还是黑色的？

    她站起来，披上大衣，拍着骑在苹果身上、猛挥耳光的莲的背，说：“我先走了，生日快乐！”

    她小心地踢了踢他，问：“你还好吗？”

    她很重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摔到床上，床并不软，于是发出闷闷的一点响声，吱吱嘎嘎的。她拉上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地盖了，半天，窸窸窣窣地在被子里把衣服脱了，扔在地上，又翻转个身，伸手按灭床边的台灯。一时间，四周便黑得不漏一丝光亮。

    她记得她加入她们的小舞队时，就惊叹莲和她太像了，就连那放肆的妖冶和天真，都是那样神奇地在一个身体里，一个眼神里，完美融合。

    小杨被苹果一拳放倒在地上。

    她再踢了踢他，问：“你没事吧？”

    苹果从洗手间回来时看见莲吻了小杨，一个很随意的吻，但空气就这样紧张了。

    房间是小小的一间，陈设简单，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占据了房间的绝大部分，书桌上凌乱地堆放着杂物。夸张的是门对面墙上张贴的一张大照片，照片占满了整堵墙，上面的人和真人一般大小，照片上已经被粘上了挂钩，挂钩上挂着些衣服或包之类的东西。但依然可以看见照片上有三个人，最前面的女子仿佛吉卜赛女人一样轮廓明显且*，她有一头到腰间的凌乱的细小鬈发，耳边隐约地看到闪亮的几点耳环，女子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女子的旁边站着一个高个男子，有着郁郁的神情。他身后的门打开了，一个刚刚哭过的眼睛有些红肿的清秀女子站在门口，有着直而顺的长发。三个人都抬头看着镜头，十分错愕的表情。

    他们还在笑，说着一些无聊的话，大声地笑。时间就是这样过去的，在无聊中悄悄滑过。

    莲拉着她的手，说：“走嘛，今天我生日。”

    脚踢到一堆柔软的东西，是个躺在那里的男人，衣着整洁的男人，嘴边一堆呕吐物。她感到胃的痉挛，并且开始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