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婚。

    一把推开她，赌气地说：“我不要你了！我们分手！”

    虽然爱她，可是责任不容他做出别的选择。他得对他一夜风流后的孩子负责。

    所以他索性顺着她的胡思乱想误导她，让她以为她的确已经是他的人。

    她覆在他身上，带着绝然地热烈与主动。

    亲吻渐渐变成爱抚。

    路阳叹口气告诉他：“她很好！你……你看起来也不错啊，呵呵……”咳嗽一声，她又说，“其实我们宿舍正在这里搞家庭聚会……你要不要来见一见诸位老朋友？放心，都是熟人！”

    秘书什么也没说，只告诉他她不想走，她会去做掉孩子。

    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

    他很生气很生气。

    他边哭边亲她。

    他对这样的她实在是下不去手！

    身边躺着的，哪里是卓燕？那是他的秘书！

    她说：“你说不出口，那么，就由我来替你说吧！江山，我们分手吧！”

    此刻在他心口，只剩下对另外一个女孩滑出怀去的怅然若失。

    他在回忆中找到答案。

    他把她的衣服脱下来。

    他抱着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整整一夜。

    说完她发现自己失了态，连忙讪讪地捂住嘴巴，带着歉意与窘态望着他。

    他们总是因为那只刺猬而吵架。

    路阳看到他身后的女秘书时，惊讶得不得了，当场便失控地脱口而出：“我的妈呀，她长得怎么那么像文静啊？！”

    只好分手。

    他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想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他知道这是件绝不可能的事——毕竟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并且是她的好朋友。

    是不是他太贪心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又出了房间，然后一个人，悄悄地，悄悄地，走去她们聚会的房间外。

    有时候他觉得，是不是老天在故意整他？让他这一生的感情都不得顺遂。

    她的眼泪让他觉得快要窒息。

    这样也好，也好。

    可是感情这东西，总是那么爱与人作对。越去压抑它，它就越令人无法忘记。

    他知道秘书对自己有心；可是他爱的只有卓燕。

    而那个傻丫头卓燕，和他的标准半个边都不占。所以一开始，他真的只当她是好哥们，真的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看到她被别的男孩横抱而起的那一刻，他觉得从自己的喉咙里，无法抑制地翻涌上来许多很酸很酸的味道。

    她主动抱住他，把他拉进她香香软软地怀里安慰他。

    所以一连两天，他根本不敢联系她。

    坐在她身旁那男子是他一直深深嫉妒着的张一迪。

    他知足了。

    其实他以为，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标准，恐怕全世界的男人的梦中情人都是这样子的。

    那个男孩光辉闪耀，是学校鼎鼎大名的校园明星，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在为他着迷。

    眼泪绝提一样蜿蜒密布在脸上。

    他真是喜欢她这时的乖巧样子。

    可是楼梯总有尽头。

    毕业前夕，她喝醉了，为了别的男人。

    他痛苦地责问自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眼睛贪婪地看着她，一下也舍不得眨。

    泪水从他眼角滑进鬓间发里。

    她果然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

    他喃喃而深情地呢哝着。

    他说：“文静，如果我们还能回到过去，该有多好！”

    可是有什么用呢？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他是想乘人之危占有她的。

    不过很快就打起精神。

    他却轻笑回答：“我也这么觉得！”

    那么，就这样吧。

    虽然她是有些心灰意冷、有些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可是他一点都不在意。

    从小他对自己梦中情人的幻想就是，她一定有一头飘飘的长发，并且美丽，并且温柔，并且笑起来带着些放不开的腼腆与欲说还休的羞涩。

    他觉得受宠若惊。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吃醋了。

    她就坐在屋子里，笑容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纯粹干净，那么耀眼迷人，叫他说什么都移不开视线。

    她初夜见了红。

    他也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开心。

    就这样吧。

    好吧，总算，她是幸福的。

    本来想告诉她其实他们什么也没发生。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摇头，“我知道你不会离婚；我也一直都知道你在拿我做替身——你每当喝多或者说梦话时，总是在叫‘文静’。”她脱去他的衬衫，向下移，又去脱他的裤子。“无所谓，不管你到底把我当成谁，我都不在乎！我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好；因为我爱你！”

    回到家，他喝得酩酊大醉。

    她说：“你对卓小姐是什么心意，我对你就是什么心意。所以请别赶我走！我只想留在一个可以看到你的地方默默注视你，我不会给你找任何麻烦！”

    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那样美好，他真想一辈子就那样抱着她，再也不放下。

    他闭上眼睛。

    已经追到手一个，又开始放不下另外一个。

    他再也忍耐不住，顾不得前位还有正在开车的司机，他一下低了头攫住她的嘴唇，用力吮吻，辗转厮磨。

    她说得那么委曲求全无所贪求，他不禁变得心软和犹豫。

    他傻掉了。

    爱抚渐渐变成厮磨。

    她这样懂事，反倒叫他心里很负疚起来。

    那一刻，他觉得他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他下不去手。

    本来愿望达成，他应该很高兴才对。

    不久她就真的走了。

    那样一个耀眼的发光体，哪个少女能够抵挡得了他的光芒呢？

    他陷在泥淖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天都在无止境地逃避。

    他说什么都不肯，他不能没有卓燕。他去找秘书，求她离开。他告诉她他会承担起赡养孩子的责任，只求她离开。

    长发，羞涩，温柔。

    然而他远没料到，身后还有更大的危机在潜伏等待着他。

    他知道自己很对不起她，他也很想一心一意地好好对她负责任。

    她就坐在他身边，那么温柔，那么乖顺，那么依从。

    大四的时候，她带着愤怒与哀怨，与他分手，和卓燕绝交，自己一个人决然地出国而去。

    后来，尽管是和吴双在一起，可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却是在想着另外一个女孩。

    他懊恼得想摔碎身边一切东西。

    为什么他要惹得她哭？

    他等一整夜，他就站在她宿舍楼外等她一整夜；而这一夜里，她却去见了那个张一迪。

    最初时，他是把她当成哥们的。

    结果他赌赢了。

    可是他们都知道，他们谁都回不去了。

    回到吴双身边，和她并肩坐在另外一辆计程车里，两个人虽然离得那样近，可是他发现自己对她那份心动已经悄悄不见了。

    她无论如何不肯放弃那只鬼东西。

    他抱着她，紧紧，久久，恨不能一生一世不放手。

    酒终曲散，秘书扶他回房间。

    他这一生的悲剧，可能都源自于意念不够坚定，而心也不够狠。

    心口猛地开始发疼起来。

    他抬手抱住身上的女孩，开始回应她。

    可是她发短信说，孩子太大，已经来不及，大夫又说她本身体质不好，假如这孩子不要，恐怕将来一辈子不能再生。

    是他亲手把她推向他的。

    谈完生意，他与客户去酒店吃饭。

    他很不开心，很窝火，于是后来借着一点点由头，他对她狠狠发了一通脾气。

    他以为一切都已恢复正常。

    虽然她说，她已经对张一迪讲清楚，她已经是他的人，可他还是很生气很生气。

    他把她带去宾馆。

    她坐的那辆车比他先到达学校。

    家里喝完又出去喝。

    可是当他第一眼看到她的好朋友吴双时，他却动心了。

    他看到卓燕与那男生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

    后来有一次，他们吵得很严重，其间张一迪回了国。

    可是转念之间，他改变了主意。

    他是那么希望可以留住她在自己身边，可以做他的女朋友，可以让她不再去想别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