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第三张照片：这张照片里的小吃店，是我和她第一次喝醉的地方。在这里，她陪我度过了妈妈的忌日，此外还有我的生日。在这里我们接吻了。可是她说她醉了，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当面拆穿她，并冷冰冰地告诉她，以后我们不要再下棋了。

    她不留恋，不上火，不以为意。

    后来她出了院，我们变成好朋友。

    开始我以为手臂的不适应感是因为抱着她累的；可是这感觉总也不消失。

    什么都是红红的，那么触目惊心地荏弱可爱。

    再上课时，她来我身边的位子坐下以后，我却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她不知道，她在等待董成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孤独的；

    她买了电脑，我给她申请了QQ号。

    她的眼泪浸疼了我的心。

    很想很想。

    我真想抽死我自己。

    我告诉自己，要漠视这个利用他人的信任大耍心机想要达到自己目的的女孩子。

    她那么轻易就把我们的初吻忘记了；可是我对她，却终此一生都再也放不下。

    红红的鼻头。

    她枕在我肩膀上，又笑又哭。

    那个人对她的伤害一定很深吧……

    我们之间闹掰了，可是看她的样子，她居然一点也不在乎。

    是的，再也不会……

    我偷偷低头去看她。

    那是一间她再熟悉不过的教室；在那里，她和他曾经一同度过大一时的英语课。

    除此之外，每个装饰、每处细节、每道摆设，她都那样的熟悉，因为所有布置竟然通通都是她所喜好的！

    然而这深渊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

    不过一说话就破了功，傻兮兮的；但是傻得很率真，很可爱。

    她望着张一迪，叹息一样地低声呢哝，“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你搞得我会……会心疼你！也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只要她开口，我会不顾一切留下来的，一定会不顾一切的！

    等下了课，大家都往宿舍走。

    那段时间里，每次我都带着期盼去上课，每次却又都在郁郁地惆怅中挨到下课。

    我忍不住低头一直看着她。

    其实，那一天的那一下，我真的是故意的。

    可是其实，我一直就站在她身后，一直。

    本来我对别人有所承诺，在大学里我不会接近女生。

    想起这件事之后，我更觉得这女孩有意思了。

    白色那间用来生气时冷静自己。

    ——因为我喜欢上她了，只是我还没有察觉；所以看到她难过，不知不觉我就会感到心疼。

    可是每一天，想去压抑下对她的想和盼，我发现都会比前一天更加的难。

    可是她却对我说：你女朋友还等着你呢。

    他眼底泛起泪意。

    张一迪拍怕她手背，如同许下承诺般，对她轻轻说：“我们会把过去那些遗憾尽量填得圆满的；就算不能，也还有未来，只要以后我们过得幸福，那之前那些不快乐就通通变得不再重要！”

    我还想起来那天我的确曾问过一句，那只筐是从哪里找到的；那女孩回答我，是买很便宜的国光苹果附赠的。

    记得她曾经问我，我是不是故意要砸她。

    青春时我爱的那个人，我不要查无此人

    和她那样亲密地吻在一起的人，明明是我；可她一直念在口里心上的名字，却一直是“董成”。

    第一间，墙壁是白色的；

    “我那时的愿望是：我可不可以不再压抑自己、尽情去爱我心爱的女孩？可不可以让我爱她，但又不伤害到其他人？”

    我再也忘不掉，永远都忘不掉。

    之后，在愤恨地下决心说再也不去想那女孩的咒怨中，气不知怎么就悄然消去了，然后在心里又悄悄地重新燃起新的期盼，又开始偷偷盼着下一节课快点上，又开始妄自设想着这一次她能够回头看我。

    第二张照片：这一张里的篮球场，我曾经在这打篮球，那女孩曾在从这里路过时被我砸到。她因此摔断了腿。

    可是那天那女孩看起来不修边幅得很，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暗示她我们以后继续恢复成路人的样子。

    他走过来，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等再回神时，我才发现刚刚自己做过些什么——我故意用球打了她。

    哪怕后来肌肉已经恢复正常，可我的手臂间还是飘荡着那股若有似无地、很空很空的感觉。

    到我过生日那一天，下午我在qq上对她说：我喜欢你。

    我亲她的时候，她一直在咯咯地笑，她问是谁在喂她吃果冻。

    她的新形象真的很漂亮、很漂亮；只是她自己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其实很好看。

    她向我一直一直凑过来。

    即使她醉了，即使我想她已经看不清我的表情，可是我依然不敢把心里的眷恋和痴迷堂而皇之地表现在脸上。

    是的，我爱她。

    看着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我的心口揪得紧紧、紧紧的。

    那段时光一直被我珍藏在心底，那是我心底里的第一份惊喜。

    私下里，我感到很惆怅，很失落。

    原来我是这么想和她说上话。

    我总是这样偷瞄着她，可我发现，没有一次，她也这样瞄向我过。

    听到这个消息那一刻，我心里很难过，胸口像被人用力捶了一拳，很闷很闷。

    我静下来，正视自己的心。

    看到她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细细声地喊疼，那一刻我真恨不得抽死我自己！

    水蓝色那间留着邀请朋友们来开舞会。

    我忍不住把她抱进我怀里。

    他万分珍视地捧起她脸旁，对着她，再一次用法语轻轻说出那句我爱你：“Je t'aime！”

    可我，却哭了。

    不管我多喜欢那女孩，可我的身份令我实在没有资格去与她搞圈圈叉叉的暧昧。

    她腿伤需要住院。

    她甜甜糯糯的娇软味道，许多年来，一直一直萦绕在我舌尖上。

    那么让人眼前一亮！

    大二了，我就快要出国去了。

    也许是他太过认真地样子实在有点像个矫情地小女生，所以她抿着嘴巴偷偷地笑了。

    卓燕一路惊讶得合不拢嘴巴。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弄了头发，整个人一下就变了副样子。

    可是每一次实际情形都跟我的设想丝毫不搭边。

    心底里，我想制造机会让她能够气愤地教训我，这样我就可以对她说：好吧，我们扯平了，以后我们谁也别再怪谁。

    为什么会这样？这各种各样颜色的房间，这些不都是她梦寐以求的吗？可他怎么会知道？

    可是没想到，因为紧张，力气过猛，我一下把她砸得太狠了——她摔倒在地上，摔断了腿。

    渐渐也开始相信，那女孩她是真的对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她是真的在帮同宿舍的姐妹接近我，她并不是在耍什么心机和手段。

    我抱着她去医院。

    她是他心中的珍宝，他恨不得把她捧在手掌心里呵护一生一世，他想不通也接受不了为什么总会有人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我越来越盼望上英语课，越来越盼望。

    我是这样打算的。

    她渐渐垂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于是，我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他有些心痛。

    只是我没想到，原来找我的并不是她，她只是在为她的好朋友忙活着。

    他伸出手，按在她手背上，极轻微地、爱怜地摩挲着她，“还记得上一次你给我过生日的事吗？那时我也许了愿望，想知道那个愿望是什么吗？”

    她一个人坐不稳，总是要栽倒似的。

    接过电话后，我又心软了。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照片，回头问他：“都是什么时候照的？真好看！”

    吃完饭，张一迪邀请卓燕去他家里看看。

    我没有告诉过别人，其实，我很想很想和那个女孩说话，很想看她的笑容，很想听她讲好玩的事。

    她以为是葛辉他们三个人在对她恶作剧，所以根本没有把我的表白当成一件正经事来看待。

    我压抑得心每天都在暗暗的疼。

    第一张照片：这是我和一个女孩我们曾经一起上英语课的教室。

    我的心让我知道，其实我很想很想，能再去拥抱那女孩！

    像是被什么用力地拧了个劲儿后又放开，然后陡地一下又悬起来，堵在胸口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无端端地让人又是堵闷，又是烦躁，又是沮丧。

    在把我逗弄得无法忽视她的存在以后，她怎么可以一转身就真的对我置之不理不闻不问了呢？

    那种要命的心疼感觉，侵入得更深、更痛了。

    她忍不住捂着嘴巴恸哭。

    她在醉意中傻傻地回应我。

    可是这次，我甚至偷偷希望着，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就这样下下去。

    后来再上课时，我们就分开坐了。

    墙壁上挂着无数景致极美的照片。

    到了第二天，她竟把我们曾经热烈纠缠的深吻，彻彻底底忘了个一干二净。

    张一迪退开一步，对她张开手臂，静静地、屏息地等待着。

    可是每次上课，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是会很不经意似的向她那里偷偷瞄过去几次。

    红红的眼睛。

    我怕自己一旦释放，此后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被她笑话了，可是他却心甘情愿，倍感欣慰。

    我爱那女孩，很爱很爱。

    他带着她，指尖在每张照片上游走过。

    红红的嘴唇。

    因为当时的女朋友，我不得不压抑对那女孩的喜欢。

    他眼底因她那句“心疼”而绽出极炫的光芒。

    第四件，橘红色……

    每次上课前我都在暗暗期待着能够有机会和她对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