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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暗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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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人忽然停下说话,门沿上的帘子被撩起,低沉的动人心怀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修文来了。”冠玉斯文的脸上酝着春风沐人的淡笑,楼澈站在楼台上,一副尊贵雅然模样。只有与他对面的管修文知道,他笑眸中隐含着丝丝寒芒和噬人的冷酷。

    听着这番别有用心的夸奖,管修文也笑出声来,声音清脆悦耳,两人在人烟稀少的官道上笑得和睦无比,笑容下却别有算计。

    三人都睁眼看着画卷消失于微火之中,弩族使者也有遗憾之感。王子让他寻访画中丽人,看来现在只能无功而返,对着这位温文儒雅的楼相,他总有一种深莫能测的感觉,有种不敢忤逆他的感受。

    黑衣人拿起短笛在嘴边吹了一下,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如氏两丫鬟和一干侍卫都惊异不已。记忆回潮,归晚一声惊呼出口:“不好。”

    “春意虽然迟迟,但毕竟还是来了,”归晚似笑非笑地低吟道,翩然一转首,看着来人,问道:“哥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放低了声音,他慢慢靠近贵妃椅,俯身凝视归晚的睡颜。平日顾盼生姿的眼眸此刻紧闭,犹如睡莲,醒时常见的笑容隐去,显得越发恬美安然。看着看着,内心一阵鼓噪之声响起,伸手抚上那梦中出现无数回的容颜,指间美妙的感觉传来,他着了魔似的,呼吸急促难平,心急跳,他低下身子,把脸凑到离归晚只有一寸的地方,清晰地感受到归晚轻轻细细的呼吸,心跳得更快了,受不了诱惑似的,他俯首,轻吻上她的发,她的眼帘,她的鼻尖。惊觉自己在做什么,他立刻抬头,一瞬间,似乎都听到自己血管流动的声音。

    笑意更浓,管修文显得轻松自如,“端王说笑了,先生对我有再造之恩,恩同父母,岂会有嫉才之心。”

    林中立着的楼台,屋檐上挂着一串串的珠帘,无论风格或样式,都与天朝大相径庭。珠帘后的人影隐约可见,还没有靠近,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一道温泽的声音。恻然一怔,少年脚步一顿,想不到他在这里,停下身形,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

    端王疾步走近,和管修文并肩慢步向宫门外走去,嘴里招呼道:“状元爷年轻有为,人品风流,让本王倾慕不已啊。”

    楼澈看着归晚从书房走出来,轻皱眉,向后面的侍卫打了一个手势,看着侍卫散开,他走到门栏边,挡住归晚的视线,招来丫鬟,取过一件披风,温柔地披在归晚身上,如水温存的声音说道:“身体才刚好……不是让你要注意吗?”

    怎么想也没有结果,归晚放弃地轻叹一口气,注意到哥哥仍在等自己的答案,她展开笑容:既然没有答案,那就以后慢慢寻找,也许能找到一条两全其美的方法。

    静坐在贵妃椅旁,他早就忘记了时间,眼光怎么也无法从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上移开。本来他是想来问昨夜暗袭的事,本来他只是想来听听她的声音,本来……早就忘记原来的目的是什么,他沉醉在这里,无法自拔。

    看到管修文眼中隐隐的紧促,端王低沉地笑了两声,压低了声音说道:“看来状元爷对我成见极深,我可是本着一片爱才之心啊。”

    “状元爷真是谦虚了,”端王笑,“你应该很明白其中原委才对啊。”

    老管家一个人待在庭院中,风吹过耳边,内心挣扎不休。他应该把事告诉相爷,让相爷定夺,可是他始终迈不出步伐,那句话停留在脑海中,制止了他的行动,“楼管家的孙女真是天真可爱……”那个少年说的是真的,他无法不相信这一点。

    蹙起眉,归晚淡淡说道:“那和哥哥没有关系。”心里排斥着这个话题,一种久违的无措感又浮上心头。

    两人寒暄许久,都有些依依之情,状似无心的,管修文提道:“我想进内院感谢夫人再造之恩,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听见风刮过耳边的声音,管修文思绪起伏,乱成一团。眼前之人并不好应付,楼澈更不好应付,如果要等待时机再行动,到底要多少年……蓦地,脑中闪过一张睡颜,勾起他无限柔情,心里千百个念头一闪而过。

    “公子,还要两个多月。”恭敬地回答,车夫又开口,“公子,这庭院中,种什么花好?不如种石榴吧,夏天也快了,石榴花好看,又可以吃石榴果……”

    “不愧为我的高足……”笑着说出这句话,不知是褒是贬。

    楼澈也好,弩族也好,都没有拥有这卷画轴的权力。他紧紧地握住盒子,紧紧地,就连关节处,都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

    微笑地点点头以示感谢,管修文越过几人,向后院走去。

    漆黑暗夜,三道人影在相府中庭打斗不休,一众侍卫把三人团团围住,归晚凝神看着战局,即使她丝毫不懂武功,也看出如晴、如明两人配合默契,合作无间,想不到楼澈居然会给她两个如此厉害的丫鬟……再把眼光转向黑衣人,她疑惑更深,从举动来看,这神秘人并不想伤她,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思绪翻滚不已,她忘神地站在房门口,忽然身上一暖,多了件外衣,侧过脸,对上楼澈略带担忧的眸子,柔和温暖的声音传来:“进屋吧,小心着凉。”原来他也是被打斗的声音吸引而来。对着楼澈摇头示意,她站在原地不动。

    正在两难之间,管家走了过来,看到管修文,一愣之下,笑呵呵地走近,凑前一躬身,开口道:“老奴还未曾给管公子贺喜,真是怠慢……”声音真挚无比,诚恳动人。

    没有回答她的话,余言禾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里一片温柔。

    耳边隔着帘子还传来车夫唠叨的话语,管修文不理不睬,种什么花?当然是梅花……伸手拿过马车里的一个盒子,轻声打开,里面放着卷轴,失神地看着卷轴,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谢端王赞赏……”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依然挂着谦虚的笑。

    弩族使者暗暗心惊。其实弩族求和,的确是因为此次灾害面积过大,无论是农作物还是牲口,都是损失严重,战马的骤然减少,使得弩族在短期内不宜战事,求和也是无奈之举。

    “我正和来使说起昨夜府中遇袭的情况,既然你来了,也不妨谈谈意见。”不等管修文坐定,楼澈开门见山地提道。

    闻言,端王大笑出声,连连说道:“状元不愧为当世俊才,更难得的,是情深意重,难能可贵啊。”

    冷冷地不回话,知道他的用意并不是这么简单,他静等下文。

    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提到这个,管家惊异地看着少年,这个真的是他所认识的管修文吗?如此冰冷,如此无情,如此邪异……

    “我也相信其中必有误会,所以我不打算追究。”忽然起身站起,楼澈信步走到窗几之前,注视着窗外的青竹,“弩族求和内因,我可以忽视,夜袭之事,我也尽可不理,弩族与我朝两方交好,是民之所望……”

    管修文一旁倾听,思绪百转,看看使者,再看看楼澈,心里举棋不定。

    抬眼向庭院中看去,才发现黑衣人和两个人缠斗在一起,那两人竟然就是丫鬟如晴和如明,黑衣人固然武功高强,两个丫鬟竟然也丝毫不差,招招狠辣,半点不拖泥带水。三人的打斗声传开,不一会儿,侍卫像雨后春笋般多了出来,把黑衣人围在其中,归晚冷眼旁观,越看越觉得奇怪,她并不懂武功,为何会觉得那黑衣人的动作似曾相识……似乎在哪见过。

    来人有着一张很平凡的脸,与英俊潇洒几乎一点都不沾边,让人无法联想到对坐的两人竟是同胞兄妹。余言禾笑了,平凡的脸显得正直和真诚,“我在远行之前,想来看看你。”

    心一颤,尝到不好的含义在里面,管修文谦虚地一笑,“学生奉皇命把画送还,顺便拜访弩族使臣。”把来的目的说清楚,以减低对方的疑虑之心。

    微微惊讶,她开口问道:“夫君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放下茶杯,楼澈看向弩族使臣,“使臣远道而来,求和之心可见真诚,我天朝泱泱大国,自是欣然接受……”看到弩族使臣脸色平缓下来,续又提道,“据说弩族今年冬雪大灾,马和羊死伤无数,农作物也收成不好?”

    来使和管修文都不敢贸然接口,只能静等下文。

    翠绿的竹林,节节莹脆,空气中带着清泽的淡香,有些冰冷的气息吸入口中,清新透到心底的感觉。

    从相府后门出来,管修文始终带着深刻的笑意,掩饰不住内心愉悦的心情,走到马车前,他回望相府,沉吟了片刻,转身上了马车,吩咐等候已久的车夫:“走吧。”

    闻言,楼澈笑起来,雅俊的温柔中透出张狂,笑声中满是清冷。在这笑意中,弩族来使禁不住地脸色微变。管修文淡笑着不语,只是紧握的手心已经透出汗来。

    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端王带着讨好之意说:“状元爷不必紧张,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见你似乎很喜欢这画,就送给你。”

    看到归晚从屋内走出,秀美的脸蛋红粉绯绯,引人遐思,情不自禁低头在她脸上轻吻一下,才触到她凝脂细腻的脸庞,一种淡淡的清香传来,受到蛊惑似的,密密轻轻的吻散落在归晚的脸侧、脖颈。

    如晴、如明及一干侍卫都齐声跪在原地,不敢动弹,楼澈容色平常,看不出情绪,温然一笑,开口道:“没事了,下去吧。”听他一言出口,众人都松了口气,立刻离开中庭,顷刻间,中庭又陷入黑暗之中。

    “哥哥,”归晚的声音略略扬高,凝视着面前这朴实无华的面容,提醒道,“天下是男人的天下,后宫是女人的后宫。这不是你能插手的问题。”

    这也许是他一生中唯一的誓言……

    椅上的人并没有醒来,沉沉地熟睡着,眉间略显一点疲色。管修文轻轻抚上她的眉心,想为她抹去这一丝的烦恼,手顺着她的脸似碰未碰地划下来,来到唇边,微启的唇比桃花更妩媚三分,情难自控地,他吻了上去,不敢惊动睡梦中的人儿,他浅尝即止,亲吻落在归晚的唇上,犹如发誓一般……

    管修文尽敛去情绪,眼眸转为冷淡,面无表情地问:“端王此举是何意?”

    芳菲过尽何须恨,夏目荫荫正可人。

    楼澈为归晚披上外衣,帮她理了理稍散乱的头发,轻握住她的手,觉得有些冰冷,心下暗恼,忽然踏前半步,遮住归晚大半的视线,轻一扬手,做了个简单的动作,侍卫们动作奇快地散开布成一个扇形,举起了准备好的弓箭,一致对准黑衣人。

    看出她的犹豫,余言禾从袖子中取出一张小纸条,摊开放在归晚的眼前。归晚接过,瞥过纸上的字,愣住了,那娟秀过人的笔迹,分明出自皇后之手,字面殷红,是封血书,小小一张字面上,写着:保江山,保皇儿,保国丈。笔笔勾心,字字动情,微微颤动的笔画中流露出皇后的心痛。

    吩咐两个丫鬟起身,归晚百转心思,想起刚才给皇后写的字条,想起楼澈在朝中护着萤妃,一时心情复杂。

    不对,不是梦,归晚猛地睁开眼,坐起身,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受到惊吓,归晚一声低呼出口,还不等她完全反应过来,那黑影向门外蹿去。见他一闪而过,归晚刚舒了一口气,就听到门外一阵打斗声响起,知道是黑衣人遇到侍卫,归晚走下床,步到门口,向外望去,一阵冷风扑面,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淋淋。

    回头看看面色各异的两人,楼澈尔雅笑语:“以后不会有这幅画,也不会有人多嘴多舌,弩族也可与天朝交好,还真是一举三得的美事,不是吗?”

    第二日清晨时分,一辆轻便简朴的马车停在相府后门。看守后园的家仆们好奇不已,正欲走上前,一个少年突然从车上跳了下来,清俊雅然,神采飞扬,虽然衣料普通,也掩不住他清透如水的气度翩翩。

    端王不以为意,继续道:“不知状元爷可喜欢我的礼物?”忽然停下步伐,迫得管修文也不得不停下,“本王所要的和状元爷要的虽然并不相同,但是方法却正好是统一的,不知道状元是否有意和本王合作?”

    听到这话,弩族使者面色一白,啜啜低语回答:“这是夸大其词,今年之灾并不严重。”

    听到这话含着藏不住的伤感,余言禾颇有些诧异,坚定地点了两下头,表示自己的决心,续又唤道:“归晚……”后面的话,竟然说不下去,悲伤浮上心头,在他朴实的脸上表现得尤为深刻。抛下归晚一个人留在京城,他有着说不完的歉意,可是这些无法宣之于口。

    正在头脑混乱之际,一股淡淡的暗香传来,闻入鼻端,感觉身体飘飘然,思绪渐沉,舒服得令人叹息。脑中闪过一道模糊的概念,隐隐觉得这香不对劲,没等她反应,黑暗已经完全笼罩过来……

    皇上也是龙颜大悦,觉得烦心之事迎刃而解,朝堂上所见尽是欢颜,个个喜笑颜开。

    听他这么说,弩使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听楼澈的意思,似乎有什么条件,他打足精神,仔细听其中话外之音。

    楼澈定然不动,淡淡转开话题道:“昨夜出现在我府中的刺客似乎并无恶意,只是最后他逃走时,用的居然是弩族的‘蛊’。”抬眼注视一下弩使的表情,说道,“我妻受到惊吓,一夜无眠……”话音因为牵涉到了归晚,略带柔情,声音转而柔澈。

    楼澈伸手接过画盒,立刻打开,取出画卷,徐徐展开,管修文和弩族使者都转头看去,整幅画展于人前。楼澈也赞叹一声,这幅画栩栩如生,生动非常,宛如归晚翩然走入画中,不禁暗疑,弩族王子难道亲眼见过归晚?

    想不到那幅被烧的画会重现自己的眼前,管修文几乎忘记了呼吸,怔怔地看着画,内心翻江倒海。

    看到这样的阵仗,归晚也猜出,不久之后,黑衣人只怕要变成刺猬,暗叹一声,转身想要回房。就在转身之际,黑衣人一个突兀的动作吸引了她,黑衣人把如晴逼退两步,突然伸手在怀中掏出一根一寸来长的饰物,隐有淡银光芒闪过,归晚一怔,这个东西,她不可能忘怀,是弩族的蛊毒……

    在朦胧的梦中,似乎有人在她的床边徘徊,是谁?

    想了许久,他合上盖子,笑容也随之隐去。想起今天归晚白天如此沉睡,昨夜肯定碰上弩人夜探,看来弩人行动很快,不枉费自己提点他们画中人的线索,眼中寒芒一闪,他脸色阴郁,喃喃出声:“还有很多正事要办……”

    不光是弩族使臣脸色不尽好看,就连管修文也是微有诧异,想不到求和背后还有这么一个原因。

    此后一夜,归晚无法入眠。

    “我明白的,”阻止对方再说下去,归晚勾起一道嫣然的笑容,说道:“我不明白的是,哥哥为什么选晋阳城。”那里明明是皇后的故乡……不想深入去想这里面的含义,因为其中有一种让她感到心惊的预感。

    归晚笑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异,眼底一丝落寞稍纵即逝,幽然问道:“一定要走吗?”

    两个丫鬟走上前,跪在归晚跟前,开口道:“我是如晴(如明),见过夫人。”两人不单动作一致,说话一致,就连语音语调都如出一辙,归晚也暗暗称奇,不知道府中竟有这样训练有素的丫鬟。

    凝视画卷许久,楼澈目不转睛,开口说道:“画中人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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