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与崔家结下的仇可不是一件两件,尤其是崔筑宁,恨他入骨,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至于手段,你不能因为我们破案太快,就说对手直接,要不是枚英幻在最短时间内找出那名女房客,事情很可能会变得复杂。”
枚舶雪的目光转向陆林北,“老千很看重你,所以也给你一次机会,崔筑宁,你能拿下吗?”
“这件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不是崔家的人,从来不是。”
“是。”
枚忘真一惊,抬眼看向两人,很快又垂下目光,仍然没从震惊与呆滞中走出来。
“你和枚忘真都没想过要查一查那位女房客?”
陆林北松了口气,将电击棒放下,开门道:“几点了?”
“你现在有秘密可以泄露了。”枚舶雪冷淡地说,停顿片刻,继续道:“老千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枚舶雪挥下手,阻止枚忘真说下去。
陆叶舟吼了一声,枚忘真立刻道:“请让我……”
陆林北已经想得很明白,别人出事,他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只有昨天下午一块参加谈判的枚千重才会牵连到他。
“详细说下过程,任何细节都不要漏掉,包括你们闲聊的内容。”
陆叶舟劝道:“枚咏歌第一次闯祸之后,仍有机会东山再起,还当上司长,三叔……”
“我接到命令带你去司里,别的都不知道。”陆叶舟的声音居然有些冷淡。
枚忘真正坐在屋子里发呆,没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一动不动,即便两人坐在旁边,她也没有反应。
沉默似乎是唯一的选择,陆林北却没能忍住,“正因为如此,我希望报仇的时候能明明白白。”
“没有进屋检查,用仪器查过,未发现异常。”
陆林北等得不久,不到半个小时,陆叶舟开门道:“跟我来吧,老北,你自由了。”
“怎么回事?”陆林北问。
枚千重名声在外,枚舶雪当然也有耳闻,没再追问下去,说句“很好”,转身要走。
“你们分开检查?”
陆林北被带到地下室的一间屋子里,他认得这个地方,当初老司长意外去世以及枚忘真逮捕极端分子的时候,他都曾在这里被扣押过。
按照惯例,枚舶雪副司长被称为“雪司长”。
陆林北知道自己不能走。
陆林北微微低头,躲避枚舶雪咄咄逼人的目光,“我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是唯一的线索,正在调查中,应该快有结果了。”
“叶子。”
枚舶雪盯着她看了一会,“崔阳宗,这是一根难啃的骨头,已经躲起来,我们还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陆林北起身道:“无论发生什么事,请让我参与调查,我不会让司里失望,我之前的功绩足以证明这一点。”
陆林北正要开口辩解,枚舶雪已将任务转给自己手下的一名分管组长,然后道:“崔阳宗、崔筑宁他们是奉命行事,崔家必须有大人为此负责,我会处理这件事。你们这几个小组,找到目标的,盯紧,没找到的,尽快。等我命令,不要打草惊蛇,所有行动必须同时进行,明白吗?”
众人纷纷应是。
“向三叔请示。”
枚忘真一旦清醒过来,怒火迅速旺盛,甚至烧向自己,“可我才是最最愚蠢的人,居然没有看破那名女房客的底细,她那么明显地勾引老千……肯定是崔家安排好的!所以他们才会同意合作,才会表现软弱,一切都是诱饵,我居然就这么一口吞了下去。”
虽然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陆林北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下沉、下沉再下沉,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陆林北想了一会,“我没见到那位女房客,而且,对老千来说,这不算新鲜事,之前发生过,我们没有检查,老千也不会允许我们检查。”
陆林北完全可以像其他人一样立刻应承下来,他有许多理由这样做,可就有一个原因让他显得迟疑。
“我呢?”枚忘真有点着急。
枚舶雪重新打量陆林北,“你还没有完全摆脱嫌疑。”
枚舶雪推门进来,“责任归谁以后再说,现在是发起报复的时候。”
陆林北从自己出家门开始讲述,连枚千重与枚忘真的打赌都没隐瞒。
枚忘真又一次抬起头,说话声音呆板空洞,“老千死了,咱们两个是嫌疑人,三叔还能怎样?与当初枚咏歌一样,必须为此负责,他失势了。”
两人坐陆叶舟的车前往应急司。
“咱们。”陆林北插口道,想起乔教授说过的“一进一退”,“咱们谁都没有生出怀疑。”
果然,敲门声又响几下,十分急促,陆林北下床,找出电击棒,走到门口,问道:“是谁?”
陆叶舟无言以对。
陆林北快速穿衣,俯身在陈慢迟脸上轻吻一下,“司里的事情,等我通话。”
枚岳轻嗯了一声,反倒是陆叶舟重重应了声“是”,他现在归属枚岳轻。
“我不得不怀疑,当初究竟是你拉拢来一名敌方女间谍,还是你被拉拢过去。”
陆叶舟露出一丝苦笑,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