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直接,没绕多余的路,赶到目的地时,已是午夜以后。
“你个人怎么理解?简单点说,别弄长篇大论。”
“我一无所知。”
当“机会”再次到来时,他已能平静对待,思忖片刻,回道:“感兴趣。”
回到住处,陆林北仍是一头雾水。
关竹前又露出那种像是笑的表情,“我是后来接受的培训,这不重要……”
“我也这么希望。”关竹前起身,那两名从来不开口的男子先走出去,在走廊里等候,她站在原地想了一会,说:“陆先生有没有想过自己真是第八行星的继承人?”
学生们不喜欢这种说法,尤其不喜欢最后的比喻,发出抗议的嘟囔声,三叔又竖起那两根手指,“不必赞同我的说法,甚至不必记住,等你们真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我今天说的话——它没什么用,但是能让你心里好过一点,因为你知道自己不是唯一遇到这种事的人。”
“我是说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
“等着吧,可能是今天晚上,也可能是明年的某一天,我又没说一定用你。”
房门打开,进来三人,一女两男,都很年轻,不到三十岁,分别落座之后,女子开口:“翟王星居民陆林北?”
“他没说,应该是上面那艘吧。”
“至少得通知老千吧。”陆叶舟小声说。
“真的?”陆叶舟睁大双眼,摘下眼镜,将游戏暂停,“这可是……才刚刚一周,你就能脱离苦海,为啥我就没得点病呢?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千说是因为他嘴毒。”
“真羡慕你,但这是你应得的,你那么聪明,从小大家就很佩服你。”
“还行,乔教授说要给我一次机会,登上飞船。”乔教授没说要保密,陆林北不打算向朋友隐瞒。
“你是家族出来的调查员,还是……城里长大,后来接受的培训?”
陆叶舟开的门,藏在背后的手里握着刀,“请先自我介绍一下。”
陆林北挤过来,“是我,出发吧。”转身向陆叶舟说:“放心吧。”
陆林北恍然大悟,他不是来执行“任务”,而是接受审讯,十有八九还是与“继承人”有关,老千捏造的身份太逼真,反而成为问题。
“应急司曾经将你打造成为第八行星的继承人,你对此事知情吗?”关竹前终于问到正题。
“乔教授派我们来接人,只能说这些,乔教授还说,不必勉强。”
“是我。”
“你不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吗?”
“读过一些相关的书籍。”
十余人排队出舱,外面有人等候,将他们分别送往不同房间。
十几分钟后,失重感来了,陆林北第一次乘坐飞船,不免有些紧张,还好,没有出丑,他听到后面有呕吐的声音。
“没错。”
一个小时,乔教授一分钟也不多给。
一辆车停在楼下,一名男子开车,另一名陪陆林北坐在后排,路上一个字也不说。
“了解到什么程度?”
“我入校的时候,他已经辞职,留下不少传言,其中一条说他骚扰女同事,被告发到纪律委员会,不得不辞职。”
“够了。”
“什么是机会?对间谍来说,机会就是这样一份工作:危险,做成了没多少功劳,失败了却要承担很大的责任,没人愿意做,所以落到你头上。”三叔偶尔也会发发牢骚,他热爱家族,但是没有热爱到以为家族完美无缺的程度,“你能怎么办?当然是接下来,可能还要争抢一番。不管怎样,没肉的骨头好歹也是根骨头,你得像狗一样咬在嘴里,还得高高兴兴。”
“嗯,你跟他联系。”
“你说得对,很可能是他在说大话,这个人……你在大学上过他的课吗?”
“用我那篇没完成的论文来说吧,原点就是基础研究,一般来说,人们认为基础研究的突破会推动人类向前发展,而原点理论认为,有向前就有向后,有上升就有下降,最先进的理论,也有可能被拿来论证最落后的思想。就连原点理论本身,在某些人那里不也变成了宗教?但是,围绕原点各个方向的分布并不均匀,消费主义是对这种不均匀状态的社会化描述……”
乔教授扭过头去,“傻瓜也有傻瓜的幸福。”
“如果是家族调查员,就不会有你刚才的疑惑。”
“不是幻想,是认真考虑。”
“好,我等着。”
想象乔教授此刻的模样,陆林北真希望飞船坠毁,压在那个老东西的头上。
地空飞船从这里升空,飞到太空站,交换货物或是乘客,今晚的任务稍有调整,一艘地空飞船要直接与宇宙飞船对接。
“又挨骂了?”
来的是两名陌生男子,一人开门见山,“哪位是陆林北,我们来接人。”
陆林北坐在沙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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