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他妈什么意思?你俩两夫妻还分你我?不要她帮忙,非得看着公司垮了才行?”
陈骏想了想,“好像是我小升初那会儿,他俩大吵了一顿,客厅里能砸的都砸完了。”
陈骏看着她,“舍不得。”
杨静将窗户开了一线,半倚着窗台,头靠在玻璃上。
他一贯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但恐怕……
这恍惚让杨启程想到几年前,和缸子刚刚起步的时候。
杨启程不想与她争吵,把烟碾熄,直接挂了电话。
陈骏点一点头,“我感觉还挺好的……不过我记得,也有吵架的时候,有一次还吵得很厉害。”
缸子奶奶自做过手术之后,七八年来状况时好时坏。她如今已算是高寿,对这事儿看得很淡。风烛残年,活下去的理由,多半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不让缸子伤心。
“什么?”
列车从西站出发,拐个弯,一路向南。车子穿行于平原或隧道,沿途雪还未融尽。
缸子一愣,“什么意思?”
陈骏停下来。
外面,寒风凛冽。
因此,虽然每周都得去医院折腾,一把老骨头像有越折腾越禁不起的架势,她也还是勉力配合——总得给做小辈的一个尽孝的机会。
往停车场去,口袋里电话响了。
奔波了一天,很累,然而这时候却没有什么睡意。
陈骏开了一辆别克的SUV,车停在道旁。
杨静醒得很早,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旦城。
陈骏正要按门铃,杨静忙说,“等一下!”
她在夜色中极力辨寻着旦城的那些建筑。
高耸入云的那座流光溢彩的塔,是旦城的地标;围绕一圈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构成了旦城的商业中心。
陈骏让杨静先下车,自己把车停进车库。
等出来的时候,看见杨静正背风站着,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被吹得轻轻颤动。
那时候卯着一股劲儿,什么都可利用,非要逆势而为。
“你没阻止吗?”
电梯停在十八层,杨静被陈骏牵着,拐了个弯,在一扇门前面停了下来。
陈骏笑说,“我也记住了。”
陈骏点一点头,“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半辈子,吵架肯定是免不了的。”他笑一笑,“不过,我肯定不会跟你吵架。”
杨静点一点头。
杨静笑说,“那你赚钱了自己买。”
“你爸妈都在家吗?”
杨静先去酒店订了房间,与陈骏约定好第二天碰面的时间,而后送走陈骏,洗了个热水澡。
陈骏看她一眼,“紧张?”
“问了,我妈没说,让我问我爸。问我爸,我爸也不说。”
“是吧。”
出了车站,迎面吹来的冷风带一股寒冷的湿气,夜色和灯火带着一种灰蒙蒙的调子。
有一次,杨静与韩梦说起陈骏。韩梦说,陈骏一看就是特别健康的家庭里出来的男生,身上有一种气质,性格有缺陷的人,非常容易受到这样的气质的吸引。
陈骏咧嘴一笑,“我爸给我买的。”
厉昀先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杨启程仍说不知道。
厉昀沉默一瞬,低声说:“对不起,我问过我那个朋友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窗帘拉开,外面夜色沉沉。
杨启程没答。
“算了,现在他们感情好就可以了。”
陈骏打方向盘,汇入车道,“以后当个穷外科医生,恐怕是买不起了。”
杨启程往门口看了一眼,“怎么样?”
缸子神情颓然,“老杨,你说,这他妈怎么……”他说不下去,过来好一会儿才似又缓过神来,“真没办法了?”
“什么不可能?还没谈过呢就说不可能?”
“后来呢?”
杨静忍不住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杨静笑一笑,点头。
而在这之下,那些不起眼的楼房,只剩下一片朦朦胧胧的灯火,找不到哪一盏是哪一盏。
他听见杨启程喊他,摸了一把脸,站起身。
杨启程神色极为严肃,“我他妈就是把命豁了,也不会要陈家炳帮忙。”
杨静趴着窗户看了一会儿,忽说,“我想起一首诗。”
杨静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
“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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