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书房找了一本书, 再回到床上。
那一带都是山间的民宿,梁司月不知道过去要做什么,但也没有问,因为这样的夜色,让她失去了思考动力,什么也不想做,不想说,只想发呆。
柳逾白让她先收拾一下,他先跟餐厅订个位置。
柳逾白忽然放了手机,将最后一点光源也熄灭,躺了下来,翻身,一并再自然不过地,将她捞进怀里。
柳逾白带她去的地方,是崇城地标建筑顶层的一家西餐厅。
“什么书?”她伸手将封面那一侧翻过,是国外某个著名摇滚歌手的传记。
梁司月笑了,“你是不是要封账号?我傻么,我才不会告诉你。”
随意抽开了两个抽屉,分别是领带和长袜。
月月!娶我!
他们坐在第六排正中间的两个座位,等了数分钟,灯灭了,电影开场。
而最最最尴尬的是,台下有个嗓门奇高的男观众,声嘶力竭地喊:
“你倒是知道。”柳逾白扬了扬手里的书,“再多睡两小时,这书我都要看完了。”
车开了近一小时,他们到达了半山腰上,柳逾白对她说,“到了。”
果真,柳逾白敞开了风衣,要来裹她,她毫不意外,也因此偷袭得逞——在他凑近的一瞬间,立即踮脚,仰起头。
她倒了下来,仍然将脸埋进被子里,还觉得手指的皮肤上,留有一些异样感。微微攥紧了。
转头,柳逾白也走过来了,斜倚着栏杆,不看江景,却在看她。
醒来时,已经快要到小区了。
至上午九点半, 柳逾白再度醒过来, 习惯使然,他不喜欢这样一直在床上躺着,捡了放在枕头边上那本书, 起身去了客厅。
没等他开口,她低着头,一眼也不敢往他脸上看,轻轻地推他一把,便绕过他飞快往床那边走过去。
柳逾白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到了确认一切安全的区域,梁司月才终于卸下担忧,向前一步,将额头抵靠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个呵欠。
梁司月仔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晚上再出去。
她觉得自己的激动未免太小孩子,有些不好意思,收回探出去的身体,转头看他一眼,紧跟着说:“我有点冷。”
到了客厅,柳逾白正跷腿坐在沙发上,一侧手肘撑着扶手,手里拿着一本书,看书页的厚度,已经快看到了一半。
梁司月笑出来,“那你说吃什么?”
梁司月闭上眼睛,努力酝酿睡意,但是没有成功。
她其实一般习惯一人单独看电影,因为很容易共情剧情,但凡稍微感性一些的场景或者台词,就哭得稀里哗啦。
可能是全程打消,消耗情绪太过,梁司月渐渐感觉到了一些疲累。
柳逾白也穿得十分休闲,长袖的T恤,外搭一件黑色的防风料子的风衣,整个人显出一种爽利感的英俊。
梁司月是躺在沙发上看的,脑袋枕在柳逾白的腿上。
好在,没有巧合到这种程度,电梯顺利地下到地下一层。
她立即将手机锁定,往枕头底下一塞,示意他,可不可以关灯,不然睡不着。
只是听到前奏,梁司月已经开始尴尬了。
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是柳逾白起身。
然而,她还是有一点不服气,“不给看就不给看,反正我看过你电影里面的gif截图。”
商场所有店铺早早打烊,单独的一部电梯,供离场的电影院观众使用。梁司月特意等其他人先走,再和柳逾白单独一趟。
柳逾白问她,“累了没有?”
柳逾白目光瞥来一眼,立时摆出威胁神色:“你现在乖乖放回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最俗气的浪漫,可也叫她最受用。
“我保证绝对不会笑话你演技差的,我保证。”虽这样说着,她却完全憋不住笑。
柳逾白笑了一声,嘲她是电池属性,说没电就没电了。
她穿上拖鞋,坐在床沿上,没有立即出门去,而是打量起了柳逾白的卧室,这是一个带独立卫生间和步入式衣帽间的套间。
梁司月投降了,一边去抢他手里的iPad,一边告饶:“好了好了,我不看你的了,饶了我吧。”
柳逾白乐不可支。
总归,小姑娘高兴就好。
脏还是他们资本家手段脏。
“保证保证!”
大不了互相伤害。
柳逾白说:“午夜场人少,免得某人总是担心被拍到。”
如此,柳逾白也就继续带她去下一个目的地。
柳逾白完全有办法治她,提议先播放前两年她在青木做偶像女团时的舞台演出,要是她能坚持三十分钟,他就让她看这三部电影。
好神奇,他究竟哪里还抽得出时间健身的,莫非成功人士的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
回去的路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直接在车里打了个瞌睡。
她被灯光刺得微微眯着眼睛,而柳逾白望着她,绷不住笑的严厉辞色:“你打算把自己捂死?”
果真,整个场子里寥寥几个人,空旷与包场没有两样。
因为这大提琴的琴声,这一顿饭,又延后了半小时才结束。
应当是听见了开门声音,柳逾白抬起头来,转头看她一眼,“醒了?好些了吗?”
人均两千,招牌是进口的澳洲和牛,以及法国某私人酒庄的红酒。完全的预约制,当然,有门路也可插队。柳逾白属于后者。
可能怕她又哭,柳逾白选的是一部喜剧片。
低沉舒缓的节奏,让她有些沉迷,安静地听了好久,对柳逾白说,她好喜欢这个调子,不知道是什么。
突然的闲暇时间让他竟有些无所适从, 第一反应是去检查邮箱,但因为答应了梁司月彻底“消失”两天,想了想也就作罢。
电视旁两台音效一流的音响,随之响起音乐声,梁司月一眼便看出来,这是出道半年时的剧场公演,开场节目是一支中国风的宅舞。
很快,柳逾白就拿了一瓶水进来了。他将水瓶放在床边柜子上,背靠着床头躺坐下。
梁司月身体不适,胃口不盛,牛排只切了一半不到,且不能喝酒,也无缘品尝这里的红酒。但奶油蘑菇汤很是喜欢,放任自己喝完了一盅。
柳逾白不理她,点击播放。
柳总不高兴了,说两个人是谈恋爱又不是偷情,何必这样鬼鬼祟祟的。
梁司月点点头,走到他身旁坐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先伸臂抱住他的腰,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
柳逾白对此没什么异议,但将外卖的任务交给了她。
让她想到,那一回请柳逾白吃泰国菜,也是在柳逾白的车上,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漂亮到使人词穷的黄昏。
今天亦是如此,好几次哭着扯着柳逾白的衣摆擦眼泪,一面哑声说着“不要看我”。
梁司月豁出去,“你放。”
柳逾白抬手关掉了卧室的主灯,仅留着柜上的台灯,且特意拧暗了亮度,再不刺眼。
一路看下来,她有了惊喜的发现。
柳逾白躺了一会儿, 翻身坐起来。
梁司月往旁边让了让,往镜子里看了一眼,不由地屏了一下呼吸,又故作镇定地移开了视线——柳逾白上衣脱掉了,只穿着居家的短裤,手臂和腰腹有紧实的肌肉线条感,并不夸张,恰到好处。
一百多分钟的电影结束,梁司月两只眼睛也哭得红红的,柳逾白掀自己下摆布料已被她眼泪浸得潮润的衣服给她看,啧一声,“你水龙头做的?”
灯光亮起,烟雾一散,五人蹦蹦跳跳地亮相。
一面找地方,将车停了下来。
心脏似乎一直悬在嗓子口,怎么样都落不下去。
简单地化了一下妆,眼影和睫毛都懒得折腾,只上了很薄的一层粉底液,薄涂南瓜橘的口红,再拿指腹拍了些许的液体腮红,让气色不要显得那样苍白。
“……外卖?”
正对着镜子涂抹眼霜的时候,柳逾白进来了,来拿他的剃须刀。
梁司月下了车,先是被秋天寒凉的夜风撞了满怀,来不及呼冷,因为她看见了远处的江水,立马向着前方小跑而去——那是一处宽阔的观景台。
……
“保证以后再不提这事了?”
梁司月打开了浴室的灯,拧开水龙头,按出一泵洗手液,洗过了手。
吃着饭,天色就完全暗下来了,通过落地窗向外俯视,视野里尽是璀璨的灯火。
下一瞬,她蒙住脸的被子被扯开了。
坐在整个崇城的最高点看这场落日,则又是完全另外一种别致的体验。
梁司月笑说:“我真的很好奇,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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