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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若贞的儿子裹得严严实实得像个嘉兴肉粽,他一个人玩雪玩得不亦乐乎,一不小心溜一个狗啃泥,也不哭自己哈哈一笑又爬起来继续。
“这几天麻烦你了。”高若贞将满手的面粉洗掉。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过去,这个画面都和谐温馨得让人不忍去破坏。
两个人的默契互动她看在眼里,不知不觉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说什么都是交浅言深,再说无关痛痒的安慰高若贞肯定已经听得太多,王佳雨便不再开口。
她立即就想退回厨房继续帮黎妈妈打下手,手机却好巧不巧地响了起来。
黎妈妈端着一盘开心果出来,“你们坐一会儿来帮我包饺子吧,正好舒河今天也要回来吃饭。”
正想着这些,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却是帕特里克不小心撞到了凳子,摔倒在地,凳子也正好砸在了他身上。
王佳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王茜,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一般,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她当然不种族歧视,她只是有点消化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一直坚持独身,却某一天领了个男朋友回来还一点风声都不透露。
“一定要现在就回去?”
“不了,高姐你帮忙跟阿姨说一声,我就先走了。”
“……活动期间在任何网点充50块钱……”
“你真这么想就好了,”黎妈妈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觉得舒河有点关心过头了。”
“那好吧,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一路上都是被踩烂的积雪,王佳雨这才注意到靴靴筒以上的裤腿部分都溅满了泥水。
她刚回帝都那天,就去拜访了黎妈妈。
王茜一直奉行独身主义,是以四十多岁依然单身。这天王佳雨赶完年前的最后一个通告回到家里,却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褐发蓝眼高鼻子的歪果仁!
黎妈妈却是不以为然,“刚刚这事换成神仙也来不及阻止啊,小孩子谁没有个磕磕碰碰,别在意啊,咱继续包饺子。”
虽然空气很冷,打湿的裤子更冷。但是那种局外人的难受之感,却好像随着这一路狂奔消散了不少。
“……好几个月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告诉我!”
“小姨夫”叫让·马克·德尼,是个摄影师,最大的爱好就是全世界跑拍各种好看的照片。他和王茜是在一次摄影展上认识的,此后来往频繁,你给我看个画我给你看张照片,一来二去,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歪果仁举起手,笑着朝她“嗨”了一声。
“我虽然确实很喜欢高若贞,但是他俩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没缘分的终究是没缘分,再强求也没有什么意思。”
高若贞一边包着饺子一边笑着说:“他从来没玩过这个——Patrick,是不是还没喊人呢?”
“马上就要开饭了啊,不吃完再走么?”
帕特里克立即大哭起来,王佳雨忙将凳子扶起来,正要抱起帕特里克,黎舒河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王佳雨怔了一下,没说话。
黎舒河的语气和平日一样平平淡淡,王佳雨却陡然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好像有点不合时宜。
“怎么会呢,”王佳雨笑着说,“高姐现在这个情况,黎总肯定得出面帮忙啊。”
……所以干脆直接带回来一了百了么。
“你一直在拍戏,我也找不到机会和你开口啊。”
黎妈妈住的是四合院,周围也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很少有人知道她儿子黎舒河是干什么的,因此她的生活也很少受到打扰。
但是老太太兴致有很高,她实在不忍心破坏。
自那天开始,她已经决定了不会再过多让自己对黎舒河产生依赖。如果一直想着会有黎舒河为她收拾残局,她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成长。
生平第一次,王佳雨没有直接挂断这个电话,而是煞有介事地和那边攀谈起来。
“王茜女士,请问你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叔叔……”帕特里克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
王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地铁站走去,心里一片荒冷。
“到处都没看到人,原来都在厨房。”
“你是怎么看孩子的。”黎舒河声音冰冷,上前一把将帕特里克抱起来。
出院之后,黎妈妈身体一直都还很好,年末的时候已经可以跟着去打打太极拳什么的了。
“你听我说完行不行,”王茜白了她一眼,“他在英国住过很长时间,在中国也住了一年多了。”
怪她自己犯贱,非要去凑这个热闹。
“应该的。还有几件事,我们出去说。”黎舒河将帕特里克放下,“妈,你帮忙看一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