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方寸大乱

，现在可以说了吧！阿飞到底怎么了！”

    她走到他的面前，站定了身体，嘻嘻一笑。

    她的人生，她的挚爱。

    一团暖软就这样撞进了他的怀中。

    那帮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啊！

    身后，车灯寂灭了，她落荒而逃，踉踉跄跄往家的方向跑去。

    电话那头陶荻还说着什么，叶嘉已经听不清了，楼边，他独自一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身影被路灯拖得很长很长，灯光投影在他的头顶，额前几缕下垂的刘海，掩映着他深幽的眼眸，手指尖拎着一根烧了半的香烟，他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她捡起他的手，粗大，肥硕，皮肤之下，满是油脂。

    终于，男人受不住，晕晕乎乎地仰躺在了沙发上。叶嘉起身，走到墙边的控制平台，将ktv音响设备开到最大，转身回来，居高临下，冷眼看着那个男人。

    傅知延活了27年，什么样的龙潭虎穴没有闯过，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没有见过，眼前这一汪美人泉，他还真有点吃不消。

    “不是跟你在一块儿吗？”

    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唐飞是这样，赵大强也是……就连她叶嘉，同样不无辜。

    陶荻交完费又去食堂买了些清粥小菜回来，病房里，陆景正和唐飞说话，唐飞的手包扎着得像个木乃伊似的，明显能看出左边三根手指缺失了。

    叶嘉和陆景一前一后地赶到急诊室外，陶荻一看到他们，连忙迎了过来，她的眼睛很红，应该是刚刚哭过，眼圈周围的黑色眼妆都已经花得不成样子。

    第三人民医院。

    “好着呢。”她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从包里摸出了手机，直接给穆琛按了过去。

    “三……三根手指头！”她摇着头，不敢相信！

    叶嘉步履紊乱，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匆匆朝着楼道间走去。

    那么曾经冒冒失失闯入他生命中的那个小女孩，清纯而又不谙世事，将生命最美好丰盈的那一面，战战兢兢地呈到他的面前……而一个转身，她妖冶如玫瑰，与夜色为伴，那么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叶嘉。”

    那一刀下去，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好冷。

    锋锐的匕首泛着光，刀刃流连在他的指间，叶嘉比了比，小指，中指，无名指……

    叶嘉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面，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他心跳加速的频率，还有他落在她头顶，那滞重的呼吸。

    “你们谁是家属，过来缴一下费。”边上护士拿着单子走过来。

    “喝酒了？”陶荻敏锐地注意到她声音的不对劲。

    这是最好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赵大强，唐飞的债主。

    多么的不公平啊！

    “怎么了？”

    她没有动他，只是一念之差罢了。

    已经初冬了，女人的穿着却是夏天的标配，短裙加镶亮片的吊带，发梢间隐隐能见挑染的深紫，宛如夜色般深沉。

    “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断指……因为环境糟糕，时间也太长，所以，没有办法接续上，抱歉。”

    后面的车突然亮起了车灯，明晃晃地，照亮了她的背影。

    “喝了，没醉。”

    今晚月色正好，主动送上门来了……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叶嘉紧紧攥着刀的手，因为生理的缘故，不住地颤抖着，她深长地呼吸了一下，眼神犯冷地看了赵大强一眼，依旧……睡得浑浑噩噩。

    车上，陶荻的脸色已经被吓得惨白了，叶嘉一个人跑到龙兴街去找赵大强，绝对讨不了什么便宜！说不定还会被欺负……

    电话那头，陶荻明显松了一口气：“吓得我都给穆琛打电话，当时傅队也在警局，二话没说就过来找你了，没撞上吧？”

    傅知延猝不及防，方寸大乱！

    两个人焦急地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电话响了起来，叶嘉匆匆接过，电话里陶荻的声音很是焦急：“小嘉，我现在在龙兴街这边，你在哪里？没事吧？”

    叶嘉闻言，身形猛地一颤，险些站不稳，陆景连忙扶住她。

    叶嘉终于转了身，手揣进包里，低着头迈着小碎的步子，却怎么都走不了直线，歪歪曲曲。

    手指头没了，那不就是……残废了吗？

    这个世界，他妈不就是这样的吗？

    “我去食堂打饭，她就说先回来。”陶荻一颗心立马沉了下去：“糟了！”

    穷人，没有尊严。

    陆景走过去安慰陶荻，一整个下午，三个人都守在手术室外面，直到唐飞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惨白，没什么力气说话，只是用眼神安慰着三人。

    “嘉嘉铁定是去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