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台阶

    “来吧。”

    陆凛默了会儿，道：“谢谢。”

    “可以。”陆凛爽快地同意：“我输了，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特意多加了糖。”她特意强调：“我弟那份就不如你这份甜。”

    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中，陆凛戴上射击专用眼镜，薄薄的墨色镜片将他的目光堵上了一层沉稳的质感。

    枪是武器，能保护人，也能伤人。

    姜仲晨走过来，拉了拉姜妍的手：“还像以前一样，他没变，你也不用改变。”

    “我觉得陆大哥吧，他还是很喜欢你，只是缺一个台阶下。”

    陆凛刚刚答应下来，姜仲晨立刻说道：“陆大哥，你要是输了，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姜妍坐在单杠上，面带微笑看着射击训练场地的两个人。

    “想知道啊。”姜仲晨笑嘻嘻：“叫我一声哥，我就告诉你。”

    他身体紧了紧，他转移了话题：“我来还你餐盒。”

    三枪定胜负，前两枪，陆凛命中，不偏不倚。

    他拿不定，这一枪，究竟要不要命中。

    陆凛会输，开什么玩笑。

    射击比赛，姜仲晨牛逼轰轰拿第一名，可把他能坏了。散场的时候，他叫住陆凛。

    姜仲晨撇撇嘴，不理她，只问陆凛：“陆大哥，行么？”

    姜仲晨跃跃欲试，自信能够打败他曾经的师傅，大有青出于蓝而胜的架势。不过看陆凛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就知道，胜负已定。

    “就比射击。”

    姜仲晨对陆凛挥手手：“陆大哥，咱说好了。”

    “我干嘛拿你开心，刚刚我就试试看，也没想陆大哥会这么爽快就答应。”姜仲晨边走边说：“然后他居然会那么故意地输给我，更是意料之外，不过通过这件事，我倒是想明白了。”

    比赛开始，姜仲晨连续三枪，枪枪命中靶心，只有最后一环，稍稍打偏了一点，不过也在二环以内。

    “陆大哥，我想跟你比比，行不？”

    “小兔崽子，你还跟我哥啊姐啊！”姜妍揪住姜仲晨的耳朵。

    她不信，绝对不信：“你拿我开心的吧。”

    姜妍对陆凛道：“小屁孩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用在意，这家伙，蔫坏死了。”

    姜妍太了解他，心里有什么坏主意都写在那双狡黠的眼睛里，所以她心头不禁疑惑，这家伙肯定打了什么坏主意。

    姜妍脚步顿住，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不会吧，他不能答应啊？还故意输给你。”

    陆凛低头，她对他微笑，勾起一双折折的桃花眼。

    “我们是亲人嘛，我不帮你怎么办呢。歌词是怎么唱来着，人的心事就像一颗尘埃，落在过去飘向未来，就让往事随风……”

    陆凛走到姜仲晨身边，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可以，出师了。”

    姜妍停下脚步，心提起来：“你想明白什么？”

    他似乎……拿不定主意。

    他们不相信，姜妍当然更加不信，结束以后，姜妍拉住姜仲晨的衣领，质问道：“你跟陆凛说了什么，让他故意输给你。”

    这话，就连边上的小汪都觉得，假。

    姜妍轻笑，嫌弃地伸手打开他的飞吻。

    “哎哎哎，我错了，错了，你是姐，你是祖宗。”

    姜妍看着自己的弟弟，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有即将输掉比赛的情绪，恰恰相反，他信心满满，还对她比了个放心的嘴型。

    “谢谢。”姜妍郑重地说：“真的，谢谢端儿。”

    看起来随意而散漫的几枪，却稳稳命中靶心，毫不费力。

    “姐，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实力，更不能侮辱陆大哥的底线和原则。”姜仲晨嬉皮笑脸地将姜妍的手拉开：“陆大哥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

    姜妍擦了擦眼睛，冲他莞尔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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