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黑

    “那天有只小鹿鹿，不小心落你办公室了，我明天能来你家里拿吗？”

    “哥，突然有点痒哎。”

    “看什么看。”

    “睡了吗？”

    奇怪。

    云采和王淮春同时回头，看到正对面敬老院灯光亮了起来。

    姜妍早先借口要对敬老院进行后期走访，院长同意她进入养老院采访老人，不过需要有护工陪同。老人们对于自己在敬老院的生活，要么讳莫如深，要么都齐声一致说过得很好。

    云采也道：“对，先报警，等警察来了处理，咱们先取证。”

    太主动。

    姜妍坐到他面前的椅子上：“那个养老院，面子工程做得挺足，但护工对老人不好。”

    两天后，新闻社总编办公室。

    陆凛看见小汪路过，叫住他：“人呢？”

    “你还在加班？”

    养老院后门对面，街边停靠着一辆黑乎乎的面包车。

    这女人……要命。

    办公室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了一室馨香，是她的味道。

    姜妍气得拿相机的手都在发抖。

    他赤着上身，手上拿着一根洁白的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丝，坐到书桌边。

    看到这句话，陆凛眼角肌肉颤了颤。

    她将水杯塞回包里，顺手推了推睡在边上的云采和前排驾驶位的王淮春。

    “的确是不一样了。”姜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如果有所改变，那应该就是，更加坚定当初入行的初心。”

    “陆陆哥还在加班吗？”

    信她就见鬼了。

    宋希文起身，走到饮水机边，用纸杯接了一杯热水，递到姜妍面前：“你想调查？”

    姜妍回头，看到有几个男人朝着他们走过来。

    晚上十一点，陆凛刚刚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

    “当然。”姜妍理所当然说。

    “江卫国，你还不起来！”

    “冲进去没用。”姜妍回头说：“赶紧报警。”

    陆凛的手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终于没有忍住，回了个“晚安”。

    姜妍摇摇头：“我不困，跟你一起盯着。”

    护工不由分说将老人拉扯起来，老人没站稳，险些摔跤，幸而被周围的老者扶住。

    不过后来出了点事。

    “这太过分了！”王淮春先忍不住：“我们冲进去吧。”

    带出一股炽热的雾气。

    “记者的责任，不是探究谜底，而是挖掘真相。”

    陆凛身体彻底炸了，他站起身在屋子里暴走，低吼了好几声。

    陆凛放下手机，看了会儿书，短信再度跳进来。

    姜妍的第三杯咖啡下肚。

    姜妍带好了录音笔和相机等装备，准备下车：“有料了。”

    他头皮炸了。

    房间里，护工粗暴地将老人拉扯起床之后，便指挥着他们打扫自己的房间，老人稍稍动作迟缓或者流露出不满的意思，护工们动辄非打即骂。

    “自己不会挠？”

    “……”

    陆凛开完会出来，一边活动筋骨，朝办公室走去，手臂肩胛，骨骼咔嚓咔嚓响。

    趁着夜色，他们进了敬老院的后门。

    小汪立刻住嘴，却还盯着他。

    他刚刚挂着这抹口红印，当着市局的领导和同事，严肃地做了上半年的工作汇报。

    老人们渐次起床，有人轻声咕哝：“天都还没亮呢。”

    车窗外，浓郁的夜色里，养老院的灯光一盏盏地灭了，世界陷入沉寂的黑暗中。

    宋希文接过采访稿，翻了翻：“听云采说，进展挺顺利的，怎么不能写？”

    楼上阿姨抱怨道：“大晚上的，消停点。”

    那位老人躬着身子，害怕地站在墙边，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反抗。

    打人那护工是个女的，四十来岁的样子，走过去将正蜷缩在床上的另一名老人拉扯起来。

    “哎哟，哎哟！”

    姜妍架好了摄像机，对准了窗户里的景象。现在天色正晚，房间里的人注意不到窗外的动静。

    然而接下来，姜妍变本加厉。

    但是陆凛这条，发出去就后悔了。

    老人说：“每天都这么早，还没有困醒。”

    身边的云采也跟着笑，好奇问道：“妍姐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手机屏幕震了震，姜妍的短信。

    不小心落他办公室？

    两个人睡得迷迷蒙蒙，云采将披在身上的衣服摘下来，睡眼惺忪：“姐，怎么了？”

    看到这一幕，姜妍心里的怒火窜上来，然而，更让她意想不到的事，还在后面。

    “你们这群老不死的，活着浪费粮食，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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