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夜

喊：“醉了醉了！”

    姜妍嘴角抽了抽。

    火辣辣的情话，伴随着微醺的酒意，自她嫣红如血的唇齿间倾吐，居然还带着掏心窝子的真挚和诚恳。

    那娇羞的模样，跟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似的。

    陪，怎么陪？他又不是坐台三陪。

    陆凛深呼吸，定心，先把她的高跟鞋脱了下来，却见脚后跟有一块擦伤的痕迹。

    陆凛头皮一硬，心一横：“对。”

    牵过你的手，吻过你的唇，进入过你的身体。

    “你要是想，我去把那俩男的叫过来。”陆凛冷声：“陪你尽兴。”

    但是对于姜妍的主动解释，他还是足够受用：“你这么丑，生不出那么漂亮的儿子。”

    转瞬即逝的轻擦而过，因为发生得太快，在这浓郁的夜色里，他甚至都还没回过味来。

    他以为她早弄丢了，没想到还真带在身边这么多年。

    收拾，怎么收拾？

    正人君子将她扔床上。

    陆凛将车停路边，咔哒一声，解开安全带。

    陆凛正在接水，闻言，手不禁又抖了抖，心摇神漾。

    姜妍实在太累，一碰着床，眼皮就抬不起来。

    她的脸比之前更加通红，低垂着眸子，偷偷看他一眼，观察他的神情。

    停顿了半分钟之久。

    白花花的长大腿伸过来，又被陆凛挡回去：“你消停点。”

    “嘿。”

    衣服就算了。

    连称呼都换了。

    “别人哪有我好啊。”姜妍不依不饶，定要帮他回忆起来：“知道怎么紧着你最痛快，对不？”

    不知是醉了，还是困了，姜妍斜倚在他的位置边，呼吸就拍打在他的手臂紧致的皮肤上，痒痒的。

    陆凛隐忍着说：“我是让你，把安全带系自己身上。”

    他还能若无其事，淡定地开车。

    陆凛的心，也痒痒的。

    在那堆化妆品里，画风独树一帜。

    陆凛没带她回家，在酒店开了个房，扛着醉鬼进了电梯。

    跟她相处久了，也要知道女人之所以为女人，多出来的步骤都是什么。

    这就心疼了？

    “我想。”

    姜妍看着窗外街景，喃了声：“陆队，这条路，是往你家开。”

    迎面而来一张白色双人床，干净又整洁。

    陆凛将她放进被窝里，捻好了被单，裹成了小棕熊。

    陆凛沉默不言。

    被占了便宜也只得自认倒霉，谁让他巴巴跑过来给她当代驾，这年头，自己作的都不算吃亏。

    姜妍嘴角勾起来，身体都挪过去，下巴整个搭在陆凛的肩膀上，对着他耳畔，拉长调子：“我—不—信。”

    “……”

    她宛如虫子似的，扭动着身体，趴在松软的床上，伸懒腰，娇滴滴喃着：“啊，好舒服。”

    “女人的身体和心是连在一起的，跟你以后，我就看不上别人了。”

    陆凛拧着眉头，用大拇指擦了擦自己的下巴，拇指上还沾了口红的痕迹。

    他站在门口，走廊明亮的灯光勾勒着他的侧脸的剪影。

    “二十六七的人，能跟十七八岁的时候比么。”

    姜妍乖乖地不动，不再撩拨他。

    再闹，就真的要生气了。

    姜妍感觉到陆凛的手在擦伤那处停顿了几秒，听他说：“这双鞋别穿了。”

    陆凛依旧不说话，又想伸手摸烟。

    他们之间，多少细枝末节，宛如尘埃般弥漫在每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咔嚓一声，打火机响，陆凛终于还是点了根烟。

    他加重语气：“别闹，在开车。”

    姜妍睁开眼睛，深长地呼吸。

    “记得这么多，却忘了自己住哪？”

    是一枚弹壳。

    陆凛感觉身后有动静，姜妍正努力跻身，从前排两个座位中间的缝隙，艰难地往副驾驶挤。

    陆凛平视前方，心说我没那么蠢，出去三年，就能带回来一个六七岁的儿子。

    陆凛抓起她的包，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包卸妆湿巾，却不曾想，湿巾的下方，还垫着东西。

    “就想和你。”

    这是他大学的时候拿射击比赛第一名，硬要把奖杯送给她，奖杯可以加学分拿奖学金，姜妍不要，捡了地上一枚弹壳对他说，这个好，便携，我一辈子带身边。

    “我包里有卸妆的湿巾。”姜妍提醒。

    她身体很烫，靠近之后还能嗅到淡淡的微醺酒味，调和着她身体的馨香，令人心驰。

    “你呢，有遇到喜欢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