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国

p;  “这次回来，呆多久？”

    几个男刑警当即脱了制服，换上便衣，挤进机场混乱的人群中。

    姜妍走过去，柔声问服务台的小哥。

    “别动，不然我杀了你！”

    姜妍突然有些恍惚。

    如愿以偿之后，小孩赶紧跑到自己母亲身边坐下来，生怕姜妍反悔。

    熊孩子嚎啕大哭。

    秦林解释：“之前那名女乘客跟机场的服务人员有过接触，行李还寄存在他那里，行李上有信息条码。”

    姜妍虽不喜欢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窥屏，但她也并没有特别反感，对方毕竟只是个小孩。

    “女士。”空乘小姐温柔自耳畔响起：“可以下机了。”

    “抱歉。”姜妍戴上黑色墨镜，捻了捻的驼色长款风衣的衣领，走出机舱。

    百无聊赖的气氛总是让人昏昏欲睡，她干脆取出一台平板电脑，连接了机场wifi，看看新闻。

    而此时此刻，姜妍站在机场大厅，却是一身坦然，云淡风轻。

    此刻天际乌云翻涌，正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不走了。”姜妍回答。

    这些年，为了采集到第一手资料，哪怕是最危险，火力最集中的战区，她都闯过。

    姜妍甚至能想象出他戴着蓝牙耳机，手漫不经心放在方向盘锁，嘴角勾勒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不要一拥而上，一切以人质的安全为重，狙击手呢？”

    秦林说：“已经确定。”

    陆凛这才抬起头来，稍稍讶异：“这么快？”

    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

    秦林警官指了指地图的某一点：“4号行李传送带附近。”

    “……”

    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你段段哥出二环了。”

    “嗯？”

    他津津有味玩着平板，安安静静。

    小哥手忙脚乱将她的行李放进服务台里面。

    他声音清润，略带着一丝低醇的磁性。

    姜妍的美，是光芒四射毫不收敛的那种美。

    姜妍扬了扬手里的平板电脑，问小孩：“想玩？”

    终于，在他第三次偷瞄她的时候，姜妍回了头，与他对视一眼。

    黄色的隔离带在狂风中上下煽动，机场边的出租车和私家轿车已经全部被疏散。

    这不可言说的声音宛如一声炸雷，在安静的vip休息室迅速蔓延开来。

    姜妍的平板里，除了新闻客户端的app和一个播放器以外，没有更多的应用程序，更没有游戏。

    那位母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关上了这烫手的山芋。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没……没问题。”

    “怎么教育小孩的？”

    他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

    一个眼神，刀山火海。

    周围旅客纷纷朝熊孩子，以及他的母亲投来异样的目光。

    那小孩连连点头，理直气壮：“恩，我要玩！”

    再晚一天，兴许她就没命回来了。

    “已经就位。”

    胖小孩似乎喧闹起来：“妈妈，我要玩游戏！”

    余光瞥见，那小男孩凑了过来，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平板，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警车从浓郁的夜色中呼啸而来，停在T2站台口。

    一条亚麻披肩自姜妍的手臂悄无声息地滑落。

    晚上八点，江城机场。

    “是瘾君子。”开口的人是刑侦科的秦林队长。

    “咦，这么快？”姜妍看了看时间：“还要转机，预计两个小时后，才能到江城机场。”

    旅客有的发出嘲讽的笑声，有的因为觉得羞耻，沉着脸离开了他们边上。

    他的吵闹声惊扰了周围的乘客，脸上露出了不满而嫌恶的神色。

    洗手间灯光明亮，姜妍进来的时候，清洁人员正好拿着拖把走出去。

    等行李的时候，服务台小帅哥不动声色看了姜妍一眼，然后装作与旁边的人说话，又瞥向她。

    陆凛目光下移，便看到不远处，一枚小巧精致的黑皮旅行箱，孤零零，立在路边。

    不理会便是。

    可是现在，迈出这一步，她竟然有些怵。

    叛军组织纠集雇佣兵，对尼尔东部城区阿索勒进行疯狂的武装攻击，政府军打退进攻，但仍旧损失了不少军力，尤其阿勒索城区百姓，死伤惨重。

    姜妍刚从阿索勒回来，这条新闻发生的时间正是她登机后不久。

    陆凛从包里摸出一直黑色钢笔，直接用牙齿咬开笔盖，标记了几个布控点。

    回忆起当初上飞机时的肝肠寸断，恍如隔世。

    突然闯进来神色慌张的男人，让姜妍涂口红的手一抖，一条红杠从嘴角划到脸颊。

    机场里冷气打得很足，吹散了人昏昏欲睡的倦意。

    “我到首都机场了。”

    “是。”

    她气呼呼地将平板还给了姜妍。

    陆凛侧过脸，便看见一个高挑的机场服务人员，正在做笔录。

    见母亲不理会自己，那孩子指着姜妍手里的平板：“我要玩你的游戏机！”

    陆凛拉开白色手套，露出了修长的手指尖，接过秦林手里的机场布控地图，沉默地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