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她的选择

实在给不了，如果你愿意继续留下来参加高考，我们欢迎。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回你的十二中。”

    这也是为什么当她得知温伦放她鸽子时候，会那样难受。

    姜雨听到裘厉的傻瓜问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使劲儿揉他的脑袋：“你今天脑子坏掉啦，问这种孩子气的问题。”

    “说了没有。”裘厉表情有些烦躁不耐。

    “听我说，你绝对不能退学！”

    现在聿熙中学单方面撕毁协议，他应该是可以告学校违约。

    本来这学期开学，就应该有一笔三万的奖学金到账，等到他考上省状元的高分，学校还会承担他一年大学的学费。

    裘厉默了几秒钟，问道：“我能知道理由吗？”

    手骨炸裂般的疼痛传到到他的神经末梢。

    “董老师，您说。”

    裘厉顺着她的手势笑了一下。

    姜雨站在他面前，面颊挂了几分潮|红，贴身的运动衫勾勒着她窈窕的身段，额前几缕细长的刘海被风吹乱了。

    校长被一个学生要挟，实在不应该，但是没有办法，霍家在北城的势力实在太大了，他区区一个私立高中的校长，实在惹不起霍家这种财团。

    “陈小薇，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

    姜雨伸手捏着他脸颊两边的肉：“那你笑一个给我看。”

    董校长应该也是掐准了他进退无门，就算不给奖学金，他也会继续留在聿熙中学，才这般肆无忌惮撕毁协议。

    霍城嘴角扬了扬，手撑着办公桌台面：“谢谢董校了。”

    只能去打工，同样也会耽误学习。

    “我就是孩子气。”裘厉握住她的手腕，然后甩开：“我知道你的选择了。”

    “你怎么……”

    裘厉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他看着女孩眼底的担忧和着急，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不知所措——

    “选谁。”裘厉不依不饶地追问：“必须选一个。”

    裘厉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那晚蠢到爆的问题，他从来没有指望过，姜雨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他，她的抉择。

    但是，当她迈入爱斯梅拉艺术中心的那一天，当她看到……不管是ABC班还是DEF班，都有那么多才绝惊艳的舞者，她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

    ……

    就像妈妈所说的，如果有朝一日，要在你追逐半生的梦想和你真心以待的意中人之间，做出抉择，你会怎么选。

    姜雨看起来好像比他更紧张，抓着他的袖子，急切地说：“你要好好读书，要考北城大学……不能走其他路，人生一步行差踏错，那就是步步错。你乖一点，听我的话，好吗！”

    霍城轻飘飘地甩下这一句，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在他对这个世界无知无觉的那段时期，死活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他根本不会对这些事情有任何在意。

    如果不去，这五个月，他又靠什么生活。

    董校长一口气闷在胸口，难受至极。

    她应该在爱斯梅拉集训汇演的舞台上，而不是这里！！

    下一秒，他翻身将她抵靠在墙边，用力吻住了她柔软的唇。

    姜雨紧紧攥着裘厉的衣领，眼泪奔涌而出，怒声道：“这还用问，我当然选你啊！蠢货！”

    董校长咬着牙，瞪着霍城：“你根本不了解他，他没有生活来源。半年奖学金也才三万块，以北城消费水平，只够温饱。这半年没有钱，你让他靠什么生活！”

    她的犹豫再三，让裘厉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算了，当我没问。”

    “你就是生气了。”

    只剩1342.2元了。

    汇报演出早上九点开始，裘厉七点半就起了床，换上了他最体面的白色衬衣，准备去爱斯梅拉的礼堂看自己女朋友的演出。

    姜雨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选，也许只有真正站在悬崖边的时候，她才会知道要怎么选吧。

    他才真正地感觉到，少年时的落魄，是多么的伤自尊。

    ……

    教务主任欢喜极了，言辞之间是巴不得裘厉能够转回来。

    姜雨走进女更衣间，更衣间很安静，姑娘们都紧张地准备着自己的表演，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嬉笑打闹的状态。

    董校长有些不耐烦了：“难道你觉得我是在故意骗你，故意不给你奖学金吗！说了赤字就是赤字！真是拿不出来了！”

    她确实没想过孰轻孰重，也不愿意去想。

    ……

    “他有手有脚的，不知道去兼职打工挣钱吗，还要靠学校养着……”霍城鄙夷地笑着说：“您这是让他提前学会独立生存呢。”

    姜雨见他有些不高兴了，用手肘戳戳他硬邦邦的胸脯：“不会存在你说的二选一的情况，你和爱斯梅拉，我都要，别孩子气啦。”

    姜雨看他是真的生气了，就算这时候说选他，恐怕也不会相信了。

    人生有的时候，就是做不出选择啊。

    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他接到了董校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