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想怎样

，甚至没有一滴眼泪。陆川从她平静的目光中渐渐明白，这个决定不会因为他的拒绝或者耍无赖拒绝甚至苦苦哀求而改变。

    楚楚不懂，简湛解释道：“跟陆川分手，你的债务自然跟他没关系了。”

    以前她跟他哭，跟他闹，他反而没有这样深刻的恐惧，然此时此刻，她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跟他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陆川是真的，害怕了。

    “但是我做不到像他说的那样，让你误会我跟他有什么，然后提出分手。”

    紧接着陆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电话那头，他还有些气急败坏。

    “千万不要告诉他，欠了钱的事！”

    简湛轻笑了声：“据我所知，现在已经不是了。”

    “什么？”

    “还是不行。”楚楚连连摇头，压抑着情绪：“不能给他知道，不能说！”

    “所以，是要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简湛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我跟你并不熟，而且你也知道，我挺喜欢她。”

    “这么大的姑娘，还哭，丢人不丢人！”他虽然还是凶巴巴的调子，但是深情已经缓和了很多。

    “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道：“这事瞒不过去。”

    那时候陆川什么也没说，只对她招了招手。

    “乔乔的债务我给他还。”陆川将卡往他身前推了推：“他是我的女朋友。”

    简湛盯着陆川，思虑良久，终于还是答应了他。

    他要走了。

    她怎么舍得跟陆川分手！

    陆川知道简湛有钱，非常有钱，毕竟是国内赫赫有名的顶级黑客。

    这些又都算得了什么呢？

    简湛挑挑眉：“看起来你对她似乎没什么信心。”

    如果分手的话……对她跟他而言，都太过残忍。

    “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你，这才是我跟你分手的理由，陆川，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要你跟我一起承担。”

    楚楚也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有些失态，她羞愤地转身就走，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飞奔回了学校。

    他现在念书，根本没能力帮她还钱，如果向家里开口，那就太狼狈，楚楚的自尊心让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她宁可去向乔家低头，也不愿意陆川跟家里开口。

    “我猜，现在你一个人。”

    “刚刚一时冲动说了不少混帐话，不是不信你，只是脑子已经懵了，没办法理性思考，对不起。”

    楚楚终于忍不住，放声地啜泣。

    楚楚看着这三个字，愣了愣。

    “不！绝对不能！”

    “分手是权宜之计，楚楚性格倔强，不会接受我的帮助，所以我来找你。”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她能够接受？”

    楚楚坐到他的身边，他搂紧了她，喉咙很艰涩，只沉声说了一个字：“好。”

    陆川的心宛如被抛向了万丈深渊，呼吸骤然停滞。

    “分你妹！”

    再说，她现在可以通过卖画赚钱，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还清债务，并不是走投无路。

    想一想，怎么跟他开口。

    楚楚连忙下床跑到窗边，泪眼朦胧中看到大雪纷飞的街道上，陆川一个人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冷得直哆嗦，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简湛没有承认，当然也没有否认。

    他暗骂自己一声, 终于还是回头，大步流星地走到楚楚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气闷地说：“你……你哭也没用，这事要么你给我解释清楚，要么我今晚就回美国！”

    会疼啊！

    那天晚上平安夜，下了好大的雪，房间里暖意融融。

    楚楚抱着围巾蹲在大大的圣诞树底下, 一抽一抽地哭, 陆川的心被她的哭声揪扯着, 不管怎么样要硬下心来, 可就是一步都挪不动道。

    跟着，楚楚没忍住抽泣了一声，她连忙捂住嘴，但这一声啜泣还是叫陆川听到了。

    陆川的心彻底被她弄乱了，再也说不出一句硬气的话，只能跟她服软。

    这么多年的感情，陆川居然会怀疑她脚踩两条船，这是最让楚楚气愤和无法接受的，然而当怒火稍稍消退一点以后，想到陆川过去的经历，又想到杨皙，她似乎又有些同情和理解陆川，杨皙出国的时间，他也同样没能想到会有那样一天吧。

    楚楚才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不要！”

    陆川听出了他调子里的轻蔑意味，他面无表情淡淡道：“卡里有十五万，是我这两年国外打工和做项目的钱，你继续跟乔乔买画，钱都由我来出，定期打在这个卡上，你想要抽成也可以，按你们现在的二八分，我没有意见，至于那些画，你要全部寄给我，邮费我来出。”

    到时候，再想挽回什么，就很难了。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简湛打过来的，楚楚连忙接起来。

    楚楚用力挣脱他，奈何他手劲儿大得惊人，她根本挣脱不开。

    楚楚无法想象，但当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她的心就莫名像被捅了一刀似的，疼得没边没际。

    “乔乔，咱们这么多年，彼此都还算了解，你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知道不？你川哥别的本事没有，有一点好，脑子够用，可以给你出主意的。”

    楚楚心疼极了，擦掉了眼泪闷声说：“你快回酒店！”

    但他还要继续说：“如果陆川什么都没察觉，贸然说分手可能会引起怀疑，但是现在他已经在怀疑你了，将计就计，最好的契机。”

    身后楚楚突然安静下来, 看着他气势汹汹离开的背影,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后视镜里，陆川身影寂寥地站在街边，楚楚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又开始心疼起来，吧嗒吧嗒地淌着眼泪。

    跟他分手是什么感觉？

    “你让我想……想想。”楚楚捂着嘴，淌着眼泪用力挂掉了电话。

    他声音低醇，一字一句跟她道歉：“我不该怀疑你，你就下来打我几拳，踢我几脚解解气，行不。”

    深夜，舍友似乎已经不打算归宿了，楚楚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掉眼泪，手机突然震动了，一条短信横在屏幕上，是陆川发来的信息。

    简湛眼角微微颤了颤，很明显，如果他不答应陆川，他就会把这件事告诉楚楚。

    感受到她衣衫的单薄，陆川连忙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穿到她身上，用自己身体的余温把她给好好地包裹起来。

    陆川知道，他电脑里存了她五个G的照片，全是背影。

    陆川反应过来，大力的回抱住她，心都要化掉了。

    床单还略有凌乱的痕迹，透着些微缠绵缱绻的意味，楚楚将床单被子叠好，又给他收拾行李，包括买的新衣服什么，整整齐齐地装进了行李箱，平静地问他，是不是明天早上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