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p;两人容颜出众，个子高挑，气质不凡，又做情侣打扮，一路引来不少观望羡艳的目光。

    “好吧……”舒母应声，但又不放心的说，“雅雅，你可千万不要糊涂啊。你不是一个人，在你身后，还有我和你爸，还有你弟弟……”她的眼眶里泛起湿润，“好不容易重新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我不想我们家再遭遇任何风浪……”

    炽热的吻，由唇舌蔓延到脖颈……

    舒雅南察觉到他的意图，赶忙推阻，“今天都奔波一天了，风尘仆仆的，先洗澡吧……”

    “等不及了……一起洗……”他一边纠缠着她的唇舌，汲取着她口中的蜜|液，一边利落的剥着她身上的衣物。

    “当年我被聘入宫家做佣人，你跟我一起住进宫家。就是那时候，你认识了宫家少爷宫垣……”舒母长叹了一口气，“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患了抑郁症，他爸妈没日没夜的吵架打闹，闹个鸡犬不宁，也从来不避着点孩子……”

    碰杯后，舒雅南的弟弟问：“哥哥，你也是艺人吗？”

    舒母：“长得丑的，看着饭都吃不下，还怎么过日子？”

    两人都穿着灰色羊绒大衣，宫垣颈间是灰白格子羊毛围巾，舒雅南颈间是蓝白格子丝质方巾。天色已暗，街灯亮起。两人十指相扣，漫步在小城的道路上。虽然舒雅南蒙着面罩，长发披散，但那饱满的前额和盈盈如水的桃花眼，仍然惊艳。

    两人相视一笑，宫垣脸上温柔的笑意，柔化了他眉宇间的凌厉之气。昔日眼里的阴鸷，荡然无存，瞳仁晶莹透亮，漾着脉脉温情。此时的他，与其他陷入热恋中的男人并无异样。

    她还没回复，他再次发来信息，“我也在想你。”

    “为什么？”舒雅南问，“妈，我以前问过你，你不是说我们跟宫家没有任何瓜葛吗？为什么就他不行？”

    一阵狂热结束后，舒雅南伏在浴缸边缘，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舒雅南点头，“是。就是拥有寰亚集团的宫家。”

    舒雅南看着手机屏幕，心里酸酸涩涩又闷闷的。为什么她会忘掉跟宫垣那么重要的过去？为什么两人要错过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又多了那么多阻碍……

    “宫垣性格敏感自闭，不跟人说话，也不会笑，总把自己藏起来，喜欢躲在黑暗狭小的地方。我们那时候常常在大宅子里四处找他。下人们都在传，小少爷只怕是精神状况有问题……”

    “睡了没？”

    他将她扛进了浴室，放入浴缸中。微烫的水丝由喷头里纷扬洒下。浴缸里也在放水。

    她马上披上外套，轻手轻脚的出了门，一路迫不及待的往楼下跑去。

    “是……”舒母点头，“宫垣10岁那年，他母亲跟他父亲的情妇发生冲突，你与宫垣都在现场，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你脑部受到重创，被送去医院急救。后来听他们家说，当时你为了护着宫垣，不小心受伤了……”

    舒雅南无力的垂下头，十指插入头发里，烦躁的说：“妈……如果是别人，我或许真就分了，我的确过了为爱情要死要活的年纪……但是宫垣不一样，他真的不一样……我不能离开他……”

    舒雅南沉默半晌，问道：“妈，你当时拿了多少钱？”

    舒母点头，“你在术后失去记忆，宫家给了我一笔钱作为补偿，让我带你离开。他们也提出了条件，再也不要与宫家有任何瓜葛，不要提及宫家的事。”

    舒雅南深吸几口气，说，“妈，我再考虑考虑。但是这几天，你不要在宫垣跟前表现出来。就算我打算跟他分手，也得等这个新年过去，离开老家再说。这阵子，咱就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好吗？”

    听到这里，舒雅南微微笑起。原来她以前对宫垣那么好，真好。

    舒母忧心忡忡的说，“我们拿了人家那么多钱，答应的事就要信守承诺。如果被宫垣爸妈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女孩，惹得他们恼羞成怒怎么办？”

    舒家家境小康，父母一起经营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家里住的花园洋房，在本市的一个高档小区里。几年前舒雅南当红时赚了不少钱，也给家里打了不少，但这笔钱都被舒母存起来了，说等她结婚时当做嫁妆一起给她。

    “等等……”舒雅南打断她妈的话，提出疑问，“宫垣他没上学吗？如果那时候我10岁，她也七岁了啊。”

    舒雅南居然无力反驳。

    舒雅南扶额，“妈，过日子不是更应该看内在吗？你这么外貌协会真的好么？”

    “谁知道呢。”舒母叹息，“总归才那么点大的孩子，每天目睹父母的家庭暴力，又怎么可能好的起来。”

    这种深入骨髓的眷恋，甚至超越了爱情本身。以前跟凌峰热恋时，他们也相爱也疯狂过，但没有这种感觉。她和凌峰是两个相对独立的个体。宫垣却像是在依附她而生。每当宫垣缠着她做时，她都有那种他唯恐失去她所以拼命要她的感觉……

    “其实小少爷锦衣玉食，哪里缺你那点乱七八糟的小吃食。倒是你给他吃的那些东西，什么几毛钱一包的辣条，对身体多不好。”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舒雅南揪着心问。

    舒母表情更加僵硬了几分。但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宫垣吃饱后，搂着舒雅南躺在床上。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早就知道母亲骗了她，这一次带宫垣回来，一是为了让宫垣安心，另外，也是为了了解两人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瓜葛。

    舒父陪着宫垣一道上楼，舒雅南与母亲走在后面。舒母挽着她的胳膊，眉开眼笑的说：“真不枉我把你生的这么漂亮，前任现任个顶个的帅小伙！”

    “过来玩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舒母看着宫垣，笑得合不拢嘴。

    舒雅南噗嗤一笑，眼里又隐隐浮上了泪花。

    “雅雅，你跟宫垣趁早断了吧。他父母当初让我带你走，可见已经很不喜欢你了。你现在又出现在宫垣身边，还成为他女朋友，被他父母知道怎么办？你怎么跟那种豪门斗？而且是我们拿人钱财在先，又做了承诺……我们亏心啊！”

    舒母脸色一阵变幻，蓦然站起身，强硬道：“不行，雅雅，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我看你是打心眼里心疼他喜欢他，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照顾着。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的朝夕相伴，小少爷的情况渐渐好转了。你逗他笑时他会笑了，你陪着他时他能跟其他人交流了……”

    舒雅南一脸纠结，没有做声。

    即使只是相恋几个月，她已经深刻感觉到了宫垣对她的依恋。她更明白，宫垣为她做出的那些改变和妥协。

    舒母面色犹疑，“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宫家不会让这些负面新闻扩散。何况，就算是杀人，宫垣是未成年人，没有当众开庭审理，也没有判刑，外界也不会知道多少。”

    “雅雅，你别怪妈……我们孤儿寡母，日子过的太难，太需要钱了……如果没有这个经济支柱，我们这个重组的家庭，不会过的其乐融融。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还有你爸对你那么好，跟经济支撑是分不开的……”舒母泪眼朦胧，“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宫垣站在花坛前，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双手插袋，像一棵树的姿态，笔直站立，目光持续看着眼前这栋房子三楼处的灯光。

    “后来，你跟他成了朋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们俩可以玩在一起。而且小少爷渐渐会笑了。那时候你除了上学以外的时间都在陪他。你去上学时，他就趴在窗台上等着你。”

    进屋后，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桌上是早就准备好的丰盛饭菜。一起举杯时，舒雅南揽过身旁宫垣的胳膊，甜甜笑道：“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是宫垣。我们在进行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如果不出意外，以后就是咱们舒家的一份子了。”

    “你想我，我就要让你看到我。”

    宫垣反手关上门，伸手一拉，将她按在墙上，低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