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十几层,往楼底下看其实压根就看不清脸,但她太了解闻梁抽烟时的样子了。
他不说话, 其他人也不敢评价那是吵架还是分手,尽管看那时候那架势, 是妥妥的分手没错。
闻梁也不挡,单手把人禁锢在墙上,脸上脖子上被扇了都不在意,反倒云淡风轻。
这原本就是个疯子,如今还喝了酒,这要是发起火来还不直接把屋顶都给掀翻了,周围人心有悸悸。
咚咚咚三声,连门铃都没按。
这些年陈喋在时这种戾气似乎还能压住,可现在去了一趟主宅, 心底的烦躁就不断冒出来。
陈喋跟他道了别,刷房卡进屋。
他依旧那副样子,短发干净利落,眼底漆黑,下巴微抬,耷拉着眼皮看向她。
她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肖轼摆摆手,随便找了个由头把这话题绕过去。
于是陈喋过去重新打开门送客,看着闻梁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她笑时很漂亮,笑意从眉眼慢慢荡漾开,闪着光,屋内灯光轻飘飘笼罩在她周身。
“那是,因为你前男友?”
陈喋把乱糟糟的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抬起眼重新看向他,努力把情绪放缓:“我当初让你签合同不是为了离开。”
“明白。”陈喋回答得也很快,“但是我还没考虑过要交男朋友。”
她歪着脑袋:“闻总,难不成你还想说你来找我是为了挽留我?”
而闻梁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周围大家的视线,垂着脑袋,支着手臂撑在脑门上。
对面一人打趣:“这怎么一圈这么多人,就闻总一个能吃橘子啊?”
陈喋并不讨厌闻梁。
陈喋的戏份在下午那会儿就已经结束,但还是在一旁继续看齐丞和王云熙结束。
长发被拨到一侧,露出半边肩膀,锁骨凸出,皮肤白皙到发光。
陈喋说不出那样请求的话,于是把这样的心思藏在合约里。
“我说了我没喝多。”
角色需要,长发弄得很凌乱,还有不少打结,陈喋一边等水烧开,一边把头发一绺绺地解开来。
闻梁睇她,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没点燃,直起背走到她面前,一手撑在门上,低头近距离盯着她眼睛。
陈喋懒得理他这些话,皱眉:“你喝醉了?”
闻梁抬腿勾上门,凭着身高优势俯视她。
闻梁盯着她看了会儿,朝她脑门儿上的几撮刘海吹了下:“拍得什么玩意儿,丑死了。”
她回化妆间换下戏服,没来得及卸妆,还是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她也不在乎,就这么出去了。
闻梁和他也有合作,这次过来参加只不过是没拂这个面子,在宴会上交流不多。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偏多。
临近深夜下戏。
知道她一进校就被许多人追求,也知道她那时就有男朋友了。
陈喋:“你花在我身上的那些钱我以后都会还给你。”
两个字就让人耳膜发痒,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嗯?”
水烧开后头发也还没梳通,陈喋给自己倒了一杯搀着凉矿泉水。
舌尖重重扫过后槽牙,他换了个姿势,直接回拨过去。
忽然,她视线停顿,移回到楼底下的熟悉身影上。
闻梁把那个橘子给他丢过去:“那你吃。”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闻梁又重复一遍:“我问你在哪。”
另一人忽然笑称:“闻总可不能乱吃别人给的橘子,不然家里的灵灵可就要生气了。”
可闻梁早不见踪影了,好在在车库里见到了闻梁那辆车还好好停在那。
陈喋皱着眉推他,这回总算是推开了。
电话那端的确没说话惹怒闻梁。
何况她这六年来的生活也全靠闻梁庇护。
推开门,闻梁倚在墙边,见她开门才侧头看过来。
“你还记得你以前给我买过一双舞鞋吗?”
估计气疯了吧。
等她打累了,闻梁轻而易举捏着她两截瘦削的手腕,压在墙上,腿也往前跨一步把她截住。
州遇酒店离得近,陈喋和陆川并肩走过去。
“你也住在州遇啊?”陆川:“嗯,工作人员都安排住在那。”
陆川把今天拍摄的内容检查了遍,备份,又跟旁边的工作人员低声交谈几句后便起身走到陈喋旁边。
即便是夏天,可凌晨还是露气重,闻梁就穿了件薄薄的衬衫,要是继续待下去说不定明天就会感冒发烧。
陈喋脑袋被撞疼了,脸上骨头也被他掐得疼,顿时来了脾气,抬手就往他身上一通乱打。
闻梁眸色微暗。
“没。”
闻梁唇线紧绷,没说话。
宴会主人公是一位姓林的先生, 原是艺术世家, 但这次出任东城项目的全部设计工作。
听得人发颤。
“陈喋。”陆川声音很好听。
周围其他人:……
烧了壶水,陈喋坐在椅子上把盘起的长发放下来。
他们这些公子哥并非完全不学无术,也会谈及关于项目上的事。
他坐在花坛边,嘴里叼了根烟,淡淡的烟雾腾起,笼罩住眉眼,他重重吸一口,烟头的火光乍亮,照亮在黑夜中他的下颌弧线。
安静下来。
肖轼原地反应了足足半分钟,才“我操”一声,靠进沙发背里,过了会儿,又是一声“我操。”
他没敢再留,匆忙追上去。
陈喋气得眼都红了:“关你屁事!”
不得不说,齐丞被冠为流量小生中最有演技的的确不是虚名,而王云熙本身形象就很契合角色,演得同样让人入戏。
声音也随之冷下去,染上警告意味。
她跟他待久了,可以熟稔的摆出他那种不屑的语调和神态。
“你没喝多堵在我门口干什么。”
这样的场合,几个平日里相识的公子哥便自觉坐到一块。
手机放在旁边,之前响了两声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她喘着气,一边拢住身上的薄衫。
陈喋这才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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