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
陆舟站起来,脊背挺直,站在原地,嘴角上上扬的弧度噙着点毫无底线的宠溺:“嗯。”
小姑娘眼眶红红的,站在台上,目光穿过众人落在陆舟身上,男人一身笔挺军装,目光温柔看着她。
以后这边防大队队长就是何闵了。
正常来说,结婚肯定是要叫沈母说一声,不管她持什么态度,总该是要通知一声的。
何闵也笑着指他:“你就说你干没干这事!”
病名为你。
何闵上台,别过脸轻咳一声:“今天呢,还是咱们的陆队的送别会。”
她视线低垂,在吉他弦上扫过,指尖轻轻搭在上面,拨出一串旋律,又抬手按住弦,俯身靠近麦克风。
“我没事。”沈亦欢抹了抹脸,也主动亲了亲他。
沈亦欢靠回椅子,手指攀着安全带来回摩擦:“我不想。”
……
陆舟看着她没说话。
沈亦欢眼里还雾气蒙蒙的,却噙着满满的笑意,变脸似的,可爱的不行,陆舟没忍住,把人压到车上又亲了亲。
小姑娘声音绵软,故意压的有点儿低,娴熟的拨着吉他弦,婉转的尾音里透着掩饰不掉的笑意。
从前的陆舟,只想把她身上的光遮起来,不给别人看到。
不少新来的新兵已经忍不住抹眼泪,这里洒下的血和泪他们都感同身受,而下一次还能不能见到他们也的确都不确定,是几年后,十几年后,几十年后,还是阴阳分隔,谁都不清楚。
沈亦欢眨着眼看他:“什么?”
“好听。”
晚上有个送别会。
陆舟心中也有震动,可他习惯了什么都收进心底,情绪不外露,看不出什么。
“陆队呢,来了咱们这新疆军区已经快四年了,当了咱们队长也快三年,别的不说,这个陆队你觉得当的起,以后你去了北京,我们要是还有机会见你还都得叫你一声陆队!不管过了几年都是跑不掉的!”
他就这么空着心口那一块肉,西北风吹了三年,次次都呼啸而过。
何闵又清了清嗓子:“有些话是大家托我要跟陆队说的。”
陆舟揉了揉她的手心,并不关心这个,只说:“你可是答应嫁给我的啊。”
原先把陆舟调回北京主管那个新型军工项目是上头的意思,冯司令还不怎么舍得放人,可问了陆舟的意思也同意了便只能放人了。
陆舟站起来,没拿话筒,直接开口:“往后,大家要记着一点,我们是军人,站起来,别趴下,生穿军装,死盖国旗!”
赵曷摸着鼻子,摆了摆手,坐回位置上去了。
随她高兴。
何闵给她拿了把椅子上来。
“我们那时候都觉得你年纪比我们都小,凭什么带队训我们啊,刚开始不服,你倒没反应,冯指导火了,吼一声‘谁不服的拳头说话’,结果赵曷那小子还真就头硬,上去跟你拼拳头了。”
底下突然传出一阵阵的起哄声。
众人看她那架势都安静了。
他笑,眼眶发烫:“好。”
掌声雷动。
好好的迎新气氛被何闵那一串话闹成这样。
“喜欢吗?”
“一首《喜欢》。”
她说:“你的右手要对着国旗敬礼,但是我永远不会松开你的左手。”
反正不管发生什么,都有他给她兜着。
他温柔又强硬的撬开沈亦欢的牙关,舌尖柔软的缠绕上来。
他以为那一处血肉终要成为永无宁日的沉疴,却不想只要沈亦欢一句“喜欢”,所以伤口都能愈合,就像冰溶于水,一点疤的踪迹都不留下。
他把东西暂时放进先前陆有驹的那个房子,把房间给何闵空出来,这些天他和沈亦欢两个人便住在那里。
旁边的赵曷笑着站起来:“何队,你这怎么今天还搏我的面子啊!”
“脚下的土地,你交给我,放心走吧,你拿命搏出来的,说什么我都得给你守住了!”
“结婚。”
沈亦欢和陆舟便坐在底下一起看,军队里的节目其实也没什么看点,他们这也没女兵,无非就是大男人们唱唱军歌,没什么旋律,全是吼出来的。
陆舟就坐在底下,手里轻轻捏着沈亦欢的手,脸上淡笑,看着何闵。
陆舟起初还怕沈亦欢会觉得无聊,结果便看她边吃边看边笑的三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