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脱队

给我，我去给你准备出来。”

    邱茹茹探了探她额头，应该是没发烧，她松了口气。

    “樱桃，你听我说啊。”邱茹茹深吸了口气，飞快的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直活的敞亮，顾明辉他……做的这些，走私军火，肯定是错的，我们和他朋友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过，我不知道他是到底为什么走上这条路。”

    陆有驹在那一眼里明白了沈亦欢的答案。

    里面戒备森严，显然是顾明辉提前打过招呼，一路走进去，周围人都冲她轻轻颔首点头，没有人拦她。

    收信人：沈亦欢。

    从办公室出来，沈亦欢下意识再次拿出手机点开微信，陆舟还是没有任何回复，她忍不住鼻酸，掌根压着眼皮按了按。

    “我跟你一样感觉。”沈亦欢跟邱茹茹拉着手，脚步不停向前，“快走。”

    邱茹茹呼吸都起伏，顿了好一会儿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欸等会儿。”周懿姝看着她，“你没事儿吧，看起来气色都不太好。”

    “那陆舟呢？”

    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脑海里。

    “班长，你看这个本子好看吗？”

    ……

    头顶声音说：“别怕。”

    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要不是那张脸漂亮，就和水鬼没差别了。

    说是谁谁谁过来的，一个英文名字，沈亦欢没听清。

    “我不知道。”沈亦欢按了按额头，“但是我肯定要找到陆舟。”

    邱茹茹说：“我跟你一起去。”

    走到窗前，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明辉的号码。

    她找陆有驹要来了何闵的电话。

    沈亦欢鞋子都没换，撕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纸。

    纸张在静谧的黑夜中发出轻微的声响，小姑娘一言不发的跪坐在地上，跟不认识字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逼自己看下去。

    现在娃娃表面脏兮兮的，黑红交织，红色的是血迹。

    沈亦欢就这么在开锁的时候，看到了插在门缝里的信封，以及上面非常熟悉的刚劲的字迹。

    “上班也没去？”

    一个男人的声音。

    翌日。

    “到底怎么了？”

    但她也的确没想到，沈亦欢说的这些听起来就非常恐怖的事会和顾明辉挂钩。

    沈亦欢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陆家出来的。

    “真不在我这。”

    看到来了两人后愣了下，过了会儿又笑起来：“都来了啊。”

    那边说：“你都知道了。”

    “其实你交给我的这些已经足够开一个摄影展了。”

    沈亦欢在那一刻听到电话那头呼啸的风声，和之前她和陆舟每晚通话时一样的风声。

    “那……陆舟不会遇到什么事吧？”

    却在仓皇急迫中无意中撞见了和陆舟在一起的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时光。

    大厦二十层，沈亦欢和邱茹茹走进电梯，按了19层。

    忽然耳边传来什么突兀的响声，随之是重物倒地的闷闷的声音。

    “顾明辉。”沈亦欢缓慢的眨眼呼吸，“我能相信你吗？”

    中间隔了好几年，陆舟的字迹也发生了细微的差别。

    沈亦欢手忙脚乱的去擦，可是已经渗透到布料里，她指腹一擦，却将血迹拉扯出一片。

    沈亦欢支起上半身，将长发往后捋了把，倦怠的垂下眼睛，捞起前边邱茹茹刚给她倒的热水喝了一口：“但是他没抓到陆舟。”

    最后四个字，她说一个字就在本子上拍一下。

    她也清楚顾明辉不是一个完全善良的人。

    周懿姝屈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沈亦欢？”

    沈亦欢。

    陆舟接过，随意的翻了翻，问：“记什么？”

    少年陆舟目光从少女的脸移到她手里两本一模一样的本子，他轻轻抬了抬眉毛，没说话。

    高考完了，和沈亦欢玩了一晚上，现在已经是九号的凌晨了，她笑起来很漂亮。

    沈亦欢就这么担惊受怕了三天。

    为什么顾明辉父亲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顾明辉是个很固执的人，邱茹茹清楚这一点。

    挂断时沈亦欢已经了解了陆舟脱队的经过。

    陆有驹：“你放心，他实战经验充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前面领着她们往前的男人绕了两个弯，到一扇门前，往墙上抹一把，浮现密码锁，输入，门打开。

    邮戳上显示的日期已经是大半个月前了。

    ……

    陆舟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了，她三天没有睡好，气色怎么能好。

    沈亦欢踉跄着，走进那一间她很少进去的书房。

    顾明辉脸色瞬间变了，叫了个人进来，让他们把沈亦欢和邱茹茹立马带下去，她们没来的及问什么，顾明辉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沈亦欢心里毫无规律的乱跳一阵，再反应过来，已经被带进了陆有驹的书房。

    陆有驹也已经一天没联系上陆舟了。

    “快进来吧，别换鞋了。”

    她翻页的速度渐渐缓下来。

    一滴眼泪毫无防备的下坠，正好落在污迹斑斑的娃娃上。

    ……

    他们的行程计划被顾明辉提前知道了，而他们为了抓住顾明辉而布下的局却被局中局套住，成了螳螂捕蝉的那只“螳螂”。

    邱茹茹愣了下。

    陆有驹坐在书桌前仓皇抬头，神色明显憔悴许多，眼底布满血丝，冲沈亦欢招了招手：“过来。”

    顾明辉如今就算是想回头也不可能了。

    高处不胜寒。

    最后竟释然的笑了。

    她把其中一本拍到陆舟面前：“这是你的，你要天天记，记完了一本就给我看。”

    这句话沈亦欢还是相信的。

    “承认什么？”

    到最后一页是去年的夏天，他们再一次遇到后不久。

    中间去了一趟工作室，把已有的照片交给周懿姝。

    2011/12/24

    沈亦欢抓了抓额前的碎发，艰难的笑了下：“没事，我就是失眠而已。”

    她走近才发现陆有驹桌上还摆着一个小玩意儿，眼熟的很，就是她送给陆舟的那个粉色娃娃吊坠。

    陆舟把这段时间调查的内容都告诉了沈亦欢。

    她记得陆舟那时候带回来一个文件夹，应该就是关于顾明辉或者顾氏集团的资料。

    她捏着手机靠在床上发呆，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放空了十分钟最后还是打电话给了陆有驹。

    她没有找到关于顾明辉的其他消息。

    邱茹茹咬紧牙根，艰难的问：“跟顾明辉有关系吗？”

    以及，那天晚上他们睡在这里，陆舟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如果以后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别不理我就好。”

    顾明辉哼笑一声：“我以前什么样？”

    沈亦欢抬眼看着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邱茹茹。

    这座大厦高耸入云，是这一片上最高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