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我最好的。”
沈亦欢“啧”了一声:“那班主任会不会把我们的位置拆散啊?不行,你得加油啊,必须考第一。”
沈亦欢凑近他:“你不会这次考不到第一了吧。”
她在那片旷野之上兜兜转转,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的绕到了一个像是医院的建筑。
沈亦欢其实没觉得有多痛,天气太冷了,她早就冻的不行,知觉都不灵敏了。
笑容成了陆舟心底唯一的一束色彩。
意识的最后,是她被抱紧了一辆废弃车。
她还是少女时候的模样,身上一件松松垮垮的蓝白校服,拉扯出青春又肆意的味道,她往前看,便看到了点滴室坐着的陆舟,也同样穿着校服。
脑袋往前靠了靠,托着腮:“你给我戴。”
仰躺安置好,枪伤在胸口之上,陆舟拉开她的外套拉链,手都在颤抖,直接拿匕首割开她的毛衣领子。
沈亦欢说了一阵子,双手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上,吸了吸鼻子:“陆舟?”
他点点头:“嗯,知道了。”
她笑着说了很多从别处听来的有趣八卦给陆舟听。
那时候两人刚在一起了一段时间。
“你喜不喜欢我?”她问。
天色暗的彻底,淡淡的消毒水味盘踞空气中,和刚才梦境中的是一个味道,只有月光照在雪地上投射出来的一点光线溜进来。
她似乎是回到了更早以前,嚣张肆意,骄傲放纵,她在那样的年纪站在了被同龄人嫉妒羡慕的位置,春风得意,然后又被打下来,坠入了土里。
高二的时候有一次非常严重的流感,又正好是期末考那段时间。
她向来不喜欢。
少年那时候头发还没现在这么短,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一点眉毛,眉眼清朗,眼睛垂着,看起来有点怏。
沈亦欢能听到忽远忽近的枪声和喊声,也能感到头顶传来的喘息声和起伏的胸腔。
“陆舟,我爱你。”
“学校怎么突然放假了啊?”沈亦欢问,“不是马上期末考了?”
沈亦欢莫名其妙的心情非常不错,大概是因为学校临时放假了,她一手勾着陆舟的腰,一手在空中挥来挥去。
少女风风火火的把自行车往前一放,食指拨了两下铃。
前一天还因为一点小破事闹的不太高兴。
是李邬!
陆舟一只手因为打针不能动,另一手摩挲到另一边的衣服口袋,抽出一包口罩,他拿出一枚,递给沈亦欢。
于是动了动手指。
沈亦欢朝他伸出手。
只有陆舟一人,穿着校服,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旁边一个陪的人也没有。
他漫不经心:“有可能。”
沈亦欢第一次遇到这样奇特的感觉,像是幻觉,她就站在旷野中央,周围什么都没有,雾蒙蒙的一片。
他是队伍里的主心骨,所有的战略安排都是由他来决定,他也几乎没有这么慌乱过,慌乱到,下一步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
陆舟抬眼看了眼吊瓶:“麻醉效果还没退。”
胸前的肌肤白皙光滑,像是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玉,如今中央被剜了个洞,触目惊心,却又有异样的美感。
陆舟站在一边,平静的扬起眉骨,然后走上前,从她手里拿过车把,长腿迈上:“我送你,上来吧。”
那地方又实在偏远的很,离镇医院距离很远,沈亦欢身上的伤口都是陆舟给处理的,触目惊心,他拿着匕首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沈亦欢眨眨眼,意识复苏。
李邬那颗子弹本该是标准了陆舟的心脏的,沈亦欢半途截住,子弹打在她胸腔之上,不是会立马引起致命威胁的地方。
陆舟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只安静听着,应几声。
那一学期的期末考延迟了一个礼拜,临时通知全市中小学生都放假,全校上下都乱成一锅粥。
她还是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嘴唇贴在陆舟耳边。
他问:“你怎么过来了?”
梦境杂乱无章,闪过许多抓不住的片段。
陆舟看着她,皱了下眉,对她伸出手,招了招:“过来点。”
“你先回去吧,别被传染了。”
意识沉到最底。
她只觉得好像更冷了,身体也突然间没力气,胸上侧像被打穿了,还漏风,一阵阵的冒寒气,又冷又麻。
陆舟抬头,眼底通红,整个人看上去疲惫又清瘦。
她第一次听到陆舟那样破碎的声音,再也没有习惯的骄傲,也没有丝毫的理智和克制,
陆舟什么都没说,只摇了摇头。
沈亦欢挑了下眉:“那你之前不是白复习了,等你病好了考试了都忘光了。”
陆舟没有想过他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看到沈亦欢那颗直白的、袒露的、鲜血淋漓的真心。
陆舟咬紧牙根,声音哑的不像话:“没多久,几个小时。”
陆舟从前是校园里人人以为的天之骄子,到后来也是这片大漠之上人人敬仰佩服的边防大队队长。
他理该是百毒不侵的。
陆舟:“期末考延迟一周。”
以最直接最触目惊心的方式告诉了他。
他将脸在沈亦欢掌心里蹭了蹭:“是我不好。”
于是沈亦欢跳上车,搂住陆舟的腰。
陆舟双眼通红,一瞬回神,固定沈亦欢流血的枪伤,拦腰抱起就往车的方向冲。
“好像不怎么痛。”沈亦欢轻声说。
陆舟下意识接住沈亦欢,她的背倚在他胸膛,胸口不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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