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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陆舟和何闵一个帐篷。
精疲力尽之后,倒是连带之前过分低落的情绪也没了。
在一旁悄悄看了半天的何闵立马站起来,领着沈亦欢进了为首的营帐内,又从一旁的热水壶里倒了一搪瓷杯的热水。
“穿了什么。”
陆舟掀开帐帘出去,找了个背风坡蹲下来:“想。”
“好。”
浴室里沈亦欢又用手让陆舟出来了一次,她只觉得手快废了。
他走过去,跟沈亦欢穿上,是统一的防护服,拉上拉链,瞬间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嗯,刚从帐篷出来。”
我也想,在以后的这段日子里,更努力一点,把过去缺失的三年都一点点补回来。
刺骨的冷风一吹就顺着脖子溜到全身,陆舟把衣领拉上去,车往高原方向走,气温一分一秒下降。
赵曷吼一声:“陆队来了!”
沈亦欢道了声谢,接过,喝了一口,果然有生水的味道。
“我有准许证件的,你不能赶我走。”沈亦欢说。
沈亦欢没说话,捧着那杯半生不熟的水继续喝。
沈亦欢勾了勾嘴唇。
“……”
沈亦欢愣了下,反应过来。
“我来我来。”赵曷立马从她手里接过,轻轻一提,放到车后。
一出机场就看到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越野车,沈亦欢朝它走过去。
赵曷看到来人也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马下车,到沈亦欢面前:“沈摄影师,你怎么在这?”
“东帕米尔。”赵曷把车上温度调高,偏头看了沈亦欢一眼,“陆队………知道这次过来的是你吗?”
她关上车门,回头,看到男人紧绷的脸。
男人穿着蓝色的防护服,不算肥大,但非常厚实,裤子很大,裤口束的极紧,漏不进一点风,手套帽子一应俱全。
到扎营地,风声很大,但是空旷,树都长的委委屈屈的,没有树叶,光秃秃干巴巴。
“不是惹不惹麻烦的问题,你愿意来大家都特别特别感激你,就怕遇到紧急情况保护不了你。”
接电话的是个男声,有点熟悉,但听不出来确切是谁。
他开车到下一站驻守点。
陆舟敛眉:“您提前知道?”
这回不是回军营,而是直接沿线索进行巡逻。
这里下了雪,已经不是沈亦欢初来时的景色,天色与雪色接连一片,白茫茫一大片,无边无际,紧扎扎的笼罩大地。
车窗摇下,只赵曷一人。
话音落,手机就响了,沈亦欢打来的。
“队里统一发的吗?”
变了个人似的。
站在雪地上,眉头紧促,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陆舟在前一天收到了新疆召回的命令,李邬再次露出马脚,任务也正式下达。
边防军随拍需要审核的东西颇多,听周懿姝说,这次审批过程还挺波折的,所幸最后通过了。
“这里海拔高,水可能没煮开。”
“陆司令?”陆舟一怔,“沈亦欢不可能待在这,不管是体力还是应变能力,她都跟不上。”
“我过来的时候给我妈妈说了我要去新疆,她到现在都没理我。”她顿了顿,低着头,“陆舟,是你说的,给我一个家。”
晚上时陆舟就到了新疆,天气已经极冷,何闵在外面等着陆舟,越野车里还有几人,身穿军装,隐于黑暗中。
陆舟走到溪谷边,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他走到沈亦欢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她:“你怎么来了。”
沈亦欢被推倒在床上,小姑娘乌黑的长发在洁白被子上铺散开,唇红齿白,眉眼弯弯,笑的像只狐狸。
“说了你还会让我来吗?”沈亦欢仰头看着他,视线不避,“你现在打算让我留下吗?”
赵曷不认同,他第一次遇上可以让陆舟都那么特殊对待的人,自然觉得陆舟是一定不会舍得对沈亦欢发脾气的。
“你那时候罚她跑圈时可没说她不行,再说了,她现在过来的身份是来宣传的摄影师,不是你女朋友,你别把私人感情放进去!”冯司令说,“昨天还不知道过来的人是她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反对!”
何闵在她对面坐下来:“你也别怪陆队,我们这一趟风险很高,他是担心你才让你走的。”
“我给冯司令打电话,你马上回去。”他说完就捏着手机朝山脚下走,刚走几步又返回。
“谁?”
比她之前离开时冷了不止一点,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温度表,室外零下二十度。
……
沈亦欢走进候机厅就给周懿姝给的那个电话号码打过去。
“冷吗?”
“我不怕。”
沈亦欢下车,自顾自打开后座车门,费劲把行李箱也拖下来。
“防护服。”
何闵说:“边防军人的确是太不被人知道了,要是宣传了以后能少点坏人,也挺好的。”
“你开个车门,我把行李箱拎上去。”沈亦欢说。
何闵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对了。”何闵说,“司令说这次还得来个人随队。”
沈亦欢缩了缩脖子。
整齐划一的一声“是!”
陆舟站在篝火前,火光映照在他瞳孔,凌厉异常,下颚线收紧,脸被寒冷的北风吹的泛白干燥。
“那我们今天晚上别做了吧。”
陆舟握上沈亦欢的手腕,指腹在她的掌心轻轻摩挲。
“谁要你忍了。”她轻喘着气,抬腿用膝盖蹭了蹭陆舟。
都是大男人,也不忌烟味,何闵坐在一边抽烟,看陆舟一眼,男人面前摆着张地图,目光淡淡的落在上面。
有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陆舟抱着沈亦欢的腰,沈亦欢手搭在他手上,和他十指交扣。
她吸了吸鼻子,说:“我只有你了。”
陆舟捏着沈亦欢的下巴把她拉开一点距离,声线喑哑带涩:“沈亦欢,我会忍不住的。”
折腾完。
陆舟就蹲在地上,仰着头,乖乖任由沈亦欢抱着他的脑袋又是亲又是摸的。
沈亦欢踢了踢脚边的行李箱:“没事干,坐着呢,我怕你感冒,快进去吧。”
何闵尴尬,挠了挠头发,“啊”了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陆舟才似乎是回神过来,大步朝她走来。
好他妈凶喔。
“还好。”
赵曷下车,砰一声甩上车门:“陆队!”
里面整齐划一的一声:“陆队。”
再次靠上去,不仅只勾着他的脖子,还把上半身也贴过去。
“不打算。”他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