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     夕阳西下，太阳余晖将三人的影子拉得狭长。

    随着时间线进入到十月份, 天气总算是稍微凉爽了些，而《花样宝宝》第三季也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期录制。

    直到节目到尾声，放到了他们离开的场景，林清野都以为要结束了画面一跳，出现之前他们单独在备采间的采访。

    他又说：“你快去你快去，妈妈在跟我老师说话呢。”

    “我不是说他了吗？”

    林清野落在最后，看着许知喃过去捏了把小槐然的脸。

    林清野朝他脑袋上敲了一记，并没多说，提步朝教室走去，许知喃刚刚跟老师聊完，手里拿了一张成绩单。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前面撒欢玩的林槐然，“你看他有半点像被训了的样子吗？”

    而林清野独自一人往里走，却莫名觉得有些寂寞。

    林槐然如实回答，也看得一批养成CP粉们一脸的姨母笑。

    “还有一个大家都很好奇的问题, 你们会考虑再要一个小公主吗，网友们可都说你们这一对父母的颜值太高, 就生一个太可惜了。”

    的确是没有。

    其实他们已经走到了停车场这边，周围人并不多，大家都关注着自己的孩子，没人注意到他俩，但被林槐然这一通喊，周围大家视线便纷纷扫视过来，闹哄哄地发出些善意的笑声。

    “来了！”他站起身，视线还一直停留在画面上。

    导演组说：“最后一个大家共处的夜晚啦，大家一块儿在我们这个小木屋里看个电影吧，想看什么孩子们一起挑一个。”

    林清野一听便知：“又考得不好？”

    但小槐然却讲得很激动，林清野便也没拂他兴致，时不时的应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林清野：“你之前没有看过这集吗？”

    不过爷爷看孙子总是哪哪都是优点，于是又美名其曰槐然擅长理科和外语，而且极其聪明，只要肯花时间第一名完全不是问题，而擅长理科和外语以后接他的班就更没问题了。

    其他父母都纷纷向孩子表示最喜欢他，到他们家却成了各自互相争夺许知喃的宠爱了。

    谁让槐宝是林清野的孩子，也遗传了他这点性格。

    “槐然对我的意义不仅仅只是我们的孩子那么简单，因为他身上有你的影子，所以我会更加更加爱他。”

    谈及这次通过节目宝宝们的转变, 其他父母都说的是培养了孩子们的自理能力、独立能力一类, 问及林清野。

    放学正是傍晚时分，槐然的影子被拉长，落在他脚下。

    也没问什么难回答的问题，都是一类节目中跟谁关系最铁一类的，又为了满足观众们的好奇心还问了许多知灵妹妹的事儿。

    小槐然：“就是那个姐姐问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爸爸。”

    “问我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旁边工作人员也笑：“那就继续让他看完吧，这集也就几分钟了。”

    这个问题问小孩儿倒是常见。

    于是总成绩便一直处于中间水平。

    前面林槐然已经走出了老远，许久没听到后面赶上来的脚步声，结果一回头便看到父母那亲昵举动。

    林清野倒很放松：“你儿子还会应付不来这种场面吗。”

    “都喜欢。”林槐然说，“不过那个姐姐要我选出来一个更喜欢的。”

    林清野看着他，最后垂头低笑了声，什么都释然了。

    前几个问题他倒是都答得很不错。

    望进去挂了一个个的红色小灯笼和小旗子，展示窗两侧都是孩子们用蜡笔画的五颜六色的图画，孩子们个个都裹得严严实实，像小团子似的从校门口“发射”出来。

    “嗯, 经常打电话。”

    而他那时候却是将主动表示喜欢视为示弱，从来不知道如何表达喜欢，也不知道到底怎样是喜欢。

    “你都多大了，人家槐宝都说一样喜欢爸爸和妈妈，你还没他懂事儿呢。”

    一集动画片儿很短，孩子们一共看了四集。

    但如今外面是静谧雪夜，里面烤着火炉，孩子们都在，笑声悬梁，倒还真有点儿岁月静好的意思。

    林清野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在林槐然眼中自己和许知喃哪个更重要，甚至也希望他能说更喜欢许知喃。

    “没有问妈妈这个问题呀。”

    林清野轻轻捧着她的脸，指腹在她脖颈处轻轻摩挲，亲完后也依旧没退开，额头抵着，鼻尖也碰着。

    反正童言无忌，主持人笑着哄他做出选择：“另外三个小朋友可都做出选择了哦，槐宝选不出来吗？”

    许知喃还挺好奇的：“他第一次单独接受采访，不知道他回答的怎么样。”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她缓缓开口：“从前的林清野受苦了，现在我想保护这个小林清野好好长大，健康、快乐、自在，一辈子不要有什么太大的坎坷。”

    周日晚上，最后一期的《花样宝宝》播出。

    “知灵妹妹好看，槐然喜欢。”

    孩子们在外面打雪仗，打得每个人头发上、衣服上都是碎雪渣子，白蒙蒙一片。

    林清野停了脚步，许知喃诧异地朝他看去，紧接着，他脖颈一低，唇低下来。

    临近幼儿园寒假，堰城下了一场厚厚的雪。

    这会儿家长一块儿聊着天，宝宝们则自顾自地边看边玩。

    “聊知灵妹妹。”

    他稍停顿了下，懒洋洋靠在藤椅上，看向不远处正在玩儿的林槐然。

    许知喃也没再多唠叨，只叮嘱了以后要专心一点便过去了，那张老师给的成绩单也一并收进了包里。

    ……

    《花样宝宝》第三季录制完美收官。

    林清野不答，只用力捏了下她的手。

    他笑了笑，声线很低，呼吸打在她脸侧，又啄吻了下：“以前受不受苦无所谓，以后能跟你一起好好变老就好了。”

    许知喃被他这猝不及防一喊，不好意思再亲热，推开还意犹未尽的林清野，朝前面的林槐然小跑过去。

    最后一期的节目录制很轻松，也没有什么各种需要挑战的任务, 大家一块儿做饭吃饭聊天。

    “请问您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主持人问。

    “随便问问。”

    林槐然便跟他细细讲方才那几集的故事梗概，好多他陌生的名字一股脑的出来，林清野也没搞懂其中错综复杂的打斗关系。

    “这个也是顺其自然，我和阿喃暂时没考虑过再要孩子，毕竟怀孕生产对母亲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不过槐然以前倒是一直挺想要一个妹妹的。”林清野勾唇，“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他的知灵妹妹了，最近倒也不提想要妹妹了。”

    林槐然气得跺了跺脚，到后来也不知怎么是没了赢过自己亲爹的勇气，竟然还快走几步跑到前面去了，向后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把妈妈的第一个位置让给你这个小气鬼好了，反正我还有我的知灵妹妹呢。”

    这个幼儿园当初还是林冠承选的，双语国际学校，标准“不能输在起跑线”的幼儿园。

    到最后小槐然也依旧坚持一样喜欢爸爸妈妈。

    林清野淡淡嗤笑一声，捏了把他脸：“你怎么就知道聊人家小姑娘？”

    林清野听到他的声音，放下笔抬眼，而这会儿许知喃也洗完澡出来了：“槐宝的采访啊。”

    已经挺晚了，有习惯早睡的女孩儿打着哈欠快要睡着，也不像先前那么振奋激动的玩闹了。

    果然一个人热闹惯了以后，便不太容易再接受从前本已习惯的日子了。

    “看过呀，但是这一段太好看了，我都已经看过好几遍啦。”林槐然说。

    整个录制他们都参与其中，林清野并没有仔细看，只听着声音，他低着头靠在床头，腿上放了一张纸，正随手记下几个小旋律。

    因为马上就要放寒假过年了，今天许多都是父母一块儿来的。

    林清野勾唇笑着，懒洋洋应一声：“来了。”

    紧接着就被林清野放到地上，又被摁着脑袋一通乱揉，小脸都憋红了，又问，“妈妈，你是怎么回答的？”

    “以前大学时候我考试前你还给我画了重点让我背呢，放槐然这儿考试睡觉都不训？”

    节目在播出时还将这一段做了鬼畜效果。

    林清野的确是不怎么在乎槐然成绩如何，毕竟他小时候也不怎样，没资格要求他就一定名列前茅。

    四对家长自然是看什么都无所谓，全凭他们挑选。

    林清野也笑：“本来还以为家里是我们父子俩宠着你，没想到是你们母子俩宠着我。”

    “就你这德性。”林清野哼笑一声，同样赌气道，“反正爸爸也更喜欢妈妈。”

    小槐然扬着笑，站在车边，朝他大声喊：“爸爸快点！回家啦！”

    这是之前录节目时主持人问槐宝的那个问题。

    林清野只扫过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其他人自然也知道从前那些事，但并未将这个话题抬上桌面来调侃，很快就聊起别的。

    到晚上，小村庄内下了场小雪。

    休息了会儿，导演组便进来了。

    投影在墙上的那个动画片儿他们这些父母都没有看过，又是从中间随便挑了一集放，自然是看不懂的，兴趣不在那上面。

    他笑了声：“别占你清野哥的便宜啊。”

    “我快五岁啦，爸爸只有三岁。”小槐然说。

    主持人又继续问，“大家都形容你说‘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从前也的确是遇到过很多事情，以《刺槐》拿到金曲奖被大家认识，出道就拿到了《我为歌来》冠军奖杯，到后来退圈又复出，有想过以后将自己的故事分享给小槐然吗？”

    许知喃掐他一把，继续说：“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好好地把他养大。”

    大家簇拥着挤过去挑选。

    “一样喜欢。”他说。

    “我发现你对槐然也太宠了点儿啊。”林清野说。

    林清野和许知喃跟在后面。

    其他三个宝宝都已经困了，被家长抱着离开，只林槐然还端端正正坐在投影前不舍得走，全神贯注地看着。

    林清野抱住朝他跑来的小槐然，托起来抱进臂弯里，往上颠了下，问：“跟妈妈聊什么呢？”

    几位父母的采访结束，最后还是各位宝宝们的，林槐然还是最后一个。

    许知喃将小槐然的手套摘了，被雪水浸得湿透，手心也是凉的，一群孩子又坐在火炉边烤火。

    许知喃笑了笑，“但是因为他也是你的孩子，总会觉得你的孩子应该是像林清野的样子，不要有太多的束缚，也不要去过度给他规划他自己未来的道路，让他自己慢慢长大，快乐自由，只要不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他愿意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林槐然坚持道：“那妈妈你现在回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