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心相印

    温酒抿着笑，用手指戳了戳晏律：“我记得你在那家服装店里给我买衣服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晏律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径直走过去，盖在了温酒的肩上，正色道：“小心感冒。”顺势，他搭着她的肩，半搂半抱，给那些觊觎温酒的男人一个俊美而倨傲的冷脸。

    两位老人原本就是朋友，只是晏明波娶了晏律的大学同学之后，顾英杰才和晏老爷子疏远起来。

    顾英杰赢了棋，心情大好，也听得进去，在加上初三那天，晏律和他的两位姨妈又争取了半天，心里已经有些松动。

    “外公，这就是我女朋友温酒。”

    “当然。而且我有一个条件，一说出来，保准叫外公动心。”

    晏律当即道：“当然有空。第一次上门，我应该带些礼物过去，这会儿没事，你陪我去商场吧。”

    许瓒疼的抽着气：“有话好好说啊，不要动手动脚。”

    晏律不由分说地拿起她放在鞋柜上的钥匙，“我去配一把，晚上给你。”

    “不打，我保证。”

    晚饭是晏律买的单，算是请小舅子吃饭。

    还没等温酒否认，晏律已经嗯了一声。

    温酒越发觉得他有心事，但问他又不肯说，温酒也很无奈，只好保持沉默。即便是在两人相识的第一天，气氛也没有如此的冷过。

    温酒看着他吐血的表情，禁不住笑起来。

    “晏律，如果你们真心相爱，我祝福你们。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我应该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想将来，你发现我和温酒的过去，而心里有什么芥蒂。”

    奶奶拉着她住到身边，笑吟吟道：“我让晏律带你周末回去，晏律说你忙的没空。”

    刷卡之后，店员将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入盒中，双手递给晏律，笑吟吟道：“欢迎下次光临。”

    温酒又问候了爷爷奶奶。

    进了楼上的房间，晏律依旧一脸寒霜。

    温酒忍着笑，还没等开口，就听晏律恶狠狠道：“你敢说个不想试试。”

    晏律对着温酒低头一笑，将她的手紧握了握，道：“什么八字没一撇，很快。”

    “今天晚上，我爸妈请你吃饭，看到短信请回复一下。”

    温酒只好放他进来。十分钟后，晏律洗完了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洗过澡的他，看上去愈发的神清气爽俊朗迷人。

    他其实并不介意温酒有没有交过男友，依温酒的容貌，一定会有很多人追求，他觉得她和人交往过，根本不足为奇，他也不会小心眼到耿耿于怀。他只介意她不说实话。

    晏律勾起了唇角，老爷子这一关，终于是过了。

    “我是征求你同意啊，你不同意就算了，居然下手这么狠。”晏律笑笑地捂着肋下，柔道服敞着领口，露出他劲健紧实的胸肌，充满了男性的阳刚和性感。温酒不小心看进去，心头一跳，赶紧错开了眼睛，她再多看看，恐怕也难以自持。

    她起身换衣服，然后下楼开了车，直接回家。

    晏律心情极好，难得勾起唇角冲着店员笑了笑。

    “那时你我刚认识，不算。”

    晏律一言不发，一直沉默着到了绿茵阁，停好车子，他下了车，双手插在口袋里，并没有一如以前那般搂着温酒同行。

    “对不起，对不起。”郁芊芊假装无意失手，虚情假意地给温酒道歉。

    “什么话？”晏律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记性很好，又经常会回忆和温酒在一起的各种细节和画面，这里发生过什么，他更是记忆犹新。买衣服时，他说过一句话，已经祈祷了很多次，希望温酒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晏律立刻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阮书已经换上了婚纱开始盘头发。

    他抬起眼眸，冷冷看着商景天，“这是你和温酒？”

    温酒好笑地看着他，这个自恋自大又臭屁的男人，可是又如此的……讨人喜欢。

    晏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种受了伤的萧杀落寞。

    翌日傍晚，晏律开了车带着温酒，前往倾城府邸。

    结账的时候，晏律正要刷卡，温酒拦着他道：“外公的东西我来付钱吧。”

    许瓒揉着脑门，“那怎么称呼？叫晏先生多生分，叫名字也不大礼貌，一早叫了姐夫，叫顺口了也免得以后改口不是。”

    “嗯，你要我的人就好了。”晏律清傲又骄矜地看看她：“你捡到无价之宝了，知道吗？”

    晏律逼问：“快说！”

    温酒一边拧着他的肉，一边笑眯眯道：“回去还打小报告吗。”

    温酒道：“那好，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晏律问道：“你在哪儿呢？”

    温酒噗的一笑，这才明白，原来晏先生又吃醋了。

    晏律不容置否道：“我来接你。”

    “不错。我看四月份结婚就挺好，春暖花开的。”

    “礼服外面套西装，这也太不伦不类了。”她把西装还给晏律，弯腰上了婚车。

    “太晚了，你休息吧。”他失望地推开了房门，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温酒笑道：“我还有好多事儿，红包都归我管着呢，晚上顾墨的朋友要闹洞房，我和阮倾沈煜还要替他们挡一挡，不然顾墨就死定了，晚上别想洞房。”

    温酒噗的笑了：“他人挺好，就是毒舌，大家都恨得牙痒痒，就等着今天呢。”

    商景天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点了点：“对，她七年前就认识我。”

    晏律回过头，看了看她，然后道：“我今天见到了商景天。”

    “好。我让余强过去接你们。”

    第二天，温酒是被温明月的电话给叫醒的。

    两人回到绿茵阁，晏律直接跟着温酒到了她的房间。温酒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便催着他回去。

    温酒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拉开门，疾步走了出去。

    “你不是说你不乱动的么？”

    晏律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清楚记得那一天面试的时候，商景天见到温酒，冲动的跑出去，原来是昔日的恋人重逢。

    晏律一怔，温酒从未对他提过。而且商景天和她几次见面，晏律都没有看出来，温酒和商景天是旧相识。

    “他说，你们八年前就认识，是吗？”

    温酒大言不惭道：“我对他，可比你对晏欢好多了。”

    早就想到过，他知道自己应征的真相会气愤，但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大，好似整个人都变了，陌生的仿佛不认识。

    温酒一看他脸色不对，急忙拉住了他，“你要干嘛。”

    “没有没有，老妈你别激动，别听他胡说八道。”

    三人进了酒店，许瓒找来经理询问婚宴，因为是托了朋友的关系，经理很是是热情，详细地介绍了菜单和价钱。温酒就在这家酒店吃了晚饭，也算是亲自尝一尝酒店的菜肴口味如何。

    晏律当真把卡递给她：“密码是我生日，你应该记得吧。”

    商景天镇定自若的答了一声是。他想了许久，唯有如此，大约才能让晏律放弃和温酒的感情，骄傲如晏律，怎么能忍受被人欺骗，再拾人牙慧。

    电话里温酒的声音温温软软，仿若夜风，“你来接我吧。”

    温酒一听结婚生子四个字，就窘了，扭过脸去，哼道：“原来是为了老人，才急着结婚。”

    温酒见到两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郁芊芊看来和沈于重关系非同一般，不然沈于重参加婚礼不会带着她来。通常这种场合代，要么是带着妻子，要么是女朋友。

    阮倾调侃道：“她脑子现在一团黑，全是墨，顾墨的墨。”

    晏律没有接，坐在沙发上，哼了一声：“你帮我吹。”

    温酒容貌清美，气质温雅，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即便是对郁芊芊先入为主了许多年的顾英杰也挑不出一丝的毛病。被晏老爷子做了一下午工作，他也想通了，便点点头，对温酒笑了笑。

    “我就是提醒你一声，晚上别忘了带晏律过来吃饭。你许叔一大早就去超市了，买了一堆东西要亲自下厨，打算在女婿面前大显身手呢。”

    许瓒摸着下巴，嗯，早上说过，那就表示早上两人就在一起，继续推理的话，那就是昨晚上也在一起……许瓒很厚道的没有再推理下去。

    晏老爷子道：“亲家，孩子都这么大了，婚事就让他自己做主，不然到时候他和郁芊芊合不来，闹得家宅不安，你就更闹心了。他自己谈的那个女朋友，非常不错，一会儿你看见就知道了。”

    上了车，晏律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奶奶的电话。

    许瓒激动地哇了一声：“真打算闪婚呐！”

    晏律回来之后，就待在厨房里不肯走，碍手碍脚的给她帮倒忙，结果一顿饭烧了一个小时，温酒才弄好。吃完饭，温酒一看已经九点，便道：“你先回去吧，我今天要早点睡。明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去阮书家。”

    “什么条件？”

    商景天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一组照片，然后将电脑屏幕转向了晏律。

    晏律点点头，便抬步上了二楼最东的一间房间。

    晏律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眼眶里亮晶晶的仿佛有水光，以为她是为阮书动容，用纸巾给她试了试眼角，调侃道：“你怎么比阮书的妈妈还激动。”

    晏律这才恍然明白，为何两人姓氏不同。

    温酒莞尔，还真是臭屁的无可救药的男人。

    转眼到了周五，阮书的婚礼已经筹备妥当，温酒下班之后也很早就回到了绿茵阁。想到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陪着晏律，她特意去超市买了些菜，打算好好的烧一桌菜安慰一下晏先生受伤的心。

    “和沈于重一起来的。”

    即便是隔着电话，温酒也禁不住脸上一热，想不到晏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窘迫的拿着电话，唇角不知不觉弯了起来，心里有点甜，也有点可笑。可是，还真的是没想他。两人早上还在一起，这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而且她忙的没空乱想。

    温酒接过来放在抽屉里，晏律又道：“你把你的备用钥匙也给我一把，免得你也忘带。”

    “他要是同意，我可以马上就和你结婚。他老人家就急等着我结婚生子。”

    暮色缓缓沉下来，他的心也黯然低沉下去，车子停在路边，他就那么坐在车里，静默不动，仿佛雕像。

    晏律哼了一声，抱着她问：“你觉得五月份结婚怎么样？”

    最好的朋友找到了幸福，温酒笑容格外的甜美愉悦。可是，突然间她又想到了死去的易糖，心里刺疼了一下，不知不觉，眼眶微湿。

    晏律在她耳边咬牙道：“不冷也要穿上。”

    温酒扭头对晏律笑笑：“你猜我妈要了那笔钱没有？”

    晏律不仅容貌出挑，身家都比当年的易兆钧好上千百倍。即便他没有异心，也难保有人主动。

    温酒再次拨电话过去，没想到他已经关机了。

    吹干了头发，她关上吹风机，柔声道：“你还是回到倾城府邸吧。”

    “你并没有问过我，这件事很重要吗？”

    “要了。”温酒笑道：“我妈经常说，她这辈子最成功的一笔生意，就是卖垃圾卖了二十万。她说，不偷不抢卖废品卖垃圾挣大钱，干嘛不要？”

    晏律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商景天，喉咙里像是塞满了尖锐的沙砾，往下吞咽的时候，一股子刺疼，让他说不出话来。

    温酒犹豫了一下，上回就是因为许瓒告密，老妈才杀上门来逮个正着。

    温酒在屋里一直等，从上午等到傍晚，整整一天，晏律没有回复。

    温酒却没领会他的意思，笑着说：“暖气这么足，我一点不冷。”

    她握着晏律的手道：“其实，许瓒和我也不是一母同胞，他是我继父的儿子。”

    “你是不是梦游说梦话。”温酒好笑又好气，这才认识几天他竟然就想要结婚。

    客厅玄关处，走进来晏律和温酒。

    晏律笑：“那让我亲亲总可以吧。”

    “外公好。”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没交过男朋友。”

    挂不得她结束协议的时候那么轻松高兴，立刻跑到海南去度假，也怪不得她即便答应做他的女友，也从来不黏他。

    电梯上到楼上，温酒走到门前打开房门，惊讶的发现，晏律打开了他的房门，竟然没有到她屋内坐坐的意思。

    “好，我记得呢。”

    “你好。”顾墨含笑颔首，给郁芊芊也斟了一杯酒，“多谢郁小姐捧场。”

    温酒望着他道：“我对男人的背叛和欺骗是零容忍。你既然当了我的男朋友，就要有心理准备，一旦被我发现你背叛或是欺骗，你就死定了。”

    晏律还以为成为男朋友就大局已定，现在看来，依旧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看着笑靥如花的温酒，他捧着她的脸颊，狠狠亲了下去。沐浴过的清新气息像是雨后的丛林，温酒沉溺在他的气息中，吻到深处，两人都有些情难自禁。

    晏律和温酒陪着三位老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晚饭，然后晏律亲自开车送外公回家。

    “对不起晏律，这件事我的确是有所隐瞒，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毕竟当时，你对我来说，只是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我没有义务对一个陌生人如实供述我的私事。”

    晏律：“……”

    灼灼逼人的目光像是带了电流，温酒情不自禁地陷在他的眸光中。是否想要天天和他在一起。答案很明朗，是。可是，她却没想那么早就结婚，所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异乎寻常的温柔缱绻的眼光来回应他。

    这时，奶奶又把温酒救了陆平勇的事儿说了一遍。顾英杰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老人，顿时对温酒的好感大增。

    温酒笑了笑：“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第一次去见你外公，也应该带上礼物。刚好一块买。”

    晏律正色道：“我不会。”

    温酒洗漱之后便上床睡了。第二天早上六点，晏律按时过来接上她，开车送她去了阮书家。

    “好，我马上过去。”

    “对，的确因为他。”温酒有些抱歉，关于这件事，她正想着忙过阮书的事儿，便找个机会告诉他。

    “不是梦话，真心的，我想天天和你睡到一起。”晏律认认真真的样子，让温酒脸色更红，羞恼地瞪着他：“赶紧起来，叫人去开锁。”

    温酒清美，阮倾娇俏，两人穿着款式相似的礼服，不分伯仲的美貌动人，但晏律的目光牢牢地定在了温酒的身上，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晏律随意的坐在他对面，问道：“什么事？”

    “你胡说什么呢。”她在晏律的手腕上拧了一把，表示不满。

    所以他赌一次。赌温酒的骄傲和晏律的骄傲。

    晏律素来不喜欢和人分享自己的私事。在商景天面前，他也很少谈及自己的感情。他不解商景天特意找他过来，为何要谈论起温酒，心里除了不悦，更多的是疑惑。

    质地精良的低胸礼服，露出她漂亮的锁骨和无暇的肌肤，蓬松的裙子勾勒出她纤细柔韧的腰身，婷婷玉立清丽如莲。

    忙碌了一天，温酒已经又累又困，本想回到家里好好睡一觉，突然发生了这件事，她睡意全无，洗了澡在床上躺了半天，她还是拿起手机，给晏律打了个电话。

    “我生父叫易兆钧，和我妈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同在一个外企工作。我妈怀孕之后，因为妊娠反应太大，就辞职在家。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公司老总的女儿找到她，给了她一张支票让她和易兆钧离婚。我妈才知道原来他和老总的女儿勾搭上了。”

    十点钟，迎亲的队伍到了楼下，顾墨带着沈煜和一帮弟兄上了楼。温酒把着闺房的门，开始花样百出地刁难顾墨，先让顾墨唱山歌，唱完了山歌唱情歌，然后又让他做一百个俯卧撑，最后让他拿大顶。

    晏律板着脸哼了一声：“很累？你应该觉得幸福才对。像我这么好的男人，你那里去找。”语气是斩钉截铁的绝对。

    给女朋友买单，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抢着付钱算怎么回事，这么见外，简直叫人生气。

    他紧紧盯着她的唇，很想她说，不是。

    温酒一回身，晏律便看见了她一片狼藉的裙子，急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晏律脸色一冷：“为什么？”

    “对，我是没有。”

    这个问题，晏律当然想过，也早就问过。温酒给了他解释，他就信了。因为他当时的确找不到别的理由来解释温酒的动机，他也更不会怀疑她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温酒解释：“你买单，还怎么代表我的心意啊。”

    温酒喝了点酒，此刻也觉得有些热，便走到酒店的大堂，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晏律。

    温酒嗯了一声，便转身走出房间，隔壁大厅坐的是新娘朋友，晏律看见温酒的身影从门口一晃而过，便起身走了出去，叫住了温酒。

    “好。”

    一股酸涩的醋意涌了上来，掺杂着苦涩难言的失落，心像是被重重的踩了一脚。

    晏律道：“那我明早开车送你。”

    许瓒已经提前到了，见到温酒从晏律的车上下来，怔了一下。

    晏律一边惊艳一边难受，因为顾墨带来的亲友团里，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的打听这位伴娘是谁。

    晏律怀念起在X城朝夕相处在一个屋子里的日子，他那么迫切的动了结婚的念头，就是想要无时不刻不和她在一起。

    阮书忙道：“温酒你去楼上换衣服吧，这有沈煜就好了。”

    席间，许瓒和晏律都觉得菜的味道不错，温酒便拍了一些照片传给阮书，又将菜单也发给她，供她参考。

    “你这句话很奇怪。她是我女朋友，我当然知道。”晏律喜欢的是温酒这个人，对于她的家庭，并不在意。

    温酒抬头看着晏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许瓒回去一打小报告，老妈一准儿就激动的要上门审问了。

    温酒叹了口气：“郁芊芊倒的可乐。”

    挂了电话，温酒看看晏律：“晏总，周日有空么？我妈邀请你去家里吃饭。”

    婚礼仪式结束之后，温酒陪着阮书上楼，换了一套礼服，然后新娘新郎开始给各位来宾敬酒。

    晏律以为是合作项目的事情，没想到商景天特意找他过来，竟然是来问这个问题。他有些意外，随口反问：“她以前认识你？”

    换好了衣服，两人一起下了楼，婚宴结束之后，晏律便离开了。车子开到飞达国贸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上到二楼珠宝首饰的柜台，十几个顶级品牌一一看过去，最终选定了一款戒指。他对自己的眼光无比自信，这样的钻戒放在她的手上，一定美的耀眼夺目。

    “可能会晚一些。因为阮书定的日子太仓促，一时也不好找酒店，许瓒认识的朋友推荐了一家，下班后我和他一起去看看菜式如何。”

    晏律回了自己居处，换了衣服，然后拿着一串钥匙过来，递给温酒：“这一串放在你这儿，万一下次没带钥匙，或是锁到屋里，还可以找你。”

    “不用了，我昨夜晚上给余强打了电话，叫他去找房东拿钥匙，等会给我送来。”

    晏律刚走不大一会儿，又转回来，手里拿着毛巾和睡衣，“热水器好像坏了，我在你这儿洗个澡。”

    “好。”

    他从生下来便是锦衣玉食，顺风顺水，这辈子还从没有被人这样彻彻底底的骗过。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他迫不及待想要娶的女人。

    晏律后悔的真是恨不得把舌头剁掉。

    温酒娇嗔：“妈，我们才认识没多久。有情况我会亲自向你汇报的，不要道听途说。”

    郁芊芊拿过桌上的一大瓶可乐，拧开瓶口，突然失手往前一倾，可乐瓶口瞬间对着温酒便喷了过去。温酒的礼服瞬间湿了一大片，狼狈至极。

    晏律一听，脱下西装披在了温酒的身上，然后转身便要去隔壁。

    “晏律，你我多年的朋友，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和你说，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以免将来你知道了，会影响你我之间的情分。”

    温酒道：“你外公不是非要你和郁芊芊结婚吗？叫我过去，还不是惹老人生气。”

    众人拥着顾墨进了闺房，顾墨将坐在床上的阮书抱了起来，大家拥着一对儿新人下了楼。温酒和阮倾随后走了出来。

    温酒笑了笑，主动去挽住他的胳臂，柔声问：“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温酒故意逗他，“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办，一想起来就很不舒服。”

    许瓒一听马上八卦的问：“很快？你们要闪婚？”

    “我在许婷婷的咖啡馆等你。”

    温酒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那一扇紧闭的门，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阮倾！”温酒走进阮书的闺房，惊讶的发现阮书的姐姐阮倾竟然也在。

    “没事。”

    阮书弱弱的笑：“就稍微折磨一下就好了哈。”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顾英杰午后就被晏老爷子派人请了过来。

    那时他连提几个衣服袋子都不肯，而现在却自动自发的提着所有的礼品。晏先生还是进步很快的。

    晏律大言不惭道：“所以能入我眼的女人少之又少，几乎就只有你了，你没有竞争对手，难道不好么？”

    当阮书的父亲牵着她的手将她交给顾墨时，现场一片掌声，阮书含泪而笑，顾墨单膝跪地，将戒指套在她的手上。

    两人便去了飞达国贸，在进口商品区仔细挑选了几种高档礼品作为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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